“人生到處知何似,應(yīng)似飛鴻踏雪泥。”
“東坡!”俍閱看見來人,迎了上去。
蘇軾略一施禮,道:“閣主可要嘗嘗我釀的桂酒?”
俍閱面色驟變,說:“不了,不了.......東坡先生里面請?!?p> “閣主客氣了,喚我東坡或是子瞻便是?!碧K軾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葫蘆,問:“閣主真的不來上一口嗎?真的是神仙都難求呢?!?p> 俍閱面部僵硬:“若是子瞻做的菜,我自不會推辭,可子瞻你釀的酒......”
“好吧?!碧K軾遺憾的搖搖頭。
兩人落座,俍閱斟了兩杯茶。
“子瞻,我查了上一任閣主留下的手札,得知言靈可通過靈力構(gòu)造詩家經(jīng)歷過的場景。本想讓易安試試。誰知她喝醉了,我也不敢讓她嘗試?!眰Z閱聳肩。
蘇軾抬起手,一團(tuán)黃色中夾帶絲絲縷縷的紅色的靈力浮現(xiàn)。
“閣主想看什么?”
俍閱搖搖頭:“子瞻你做主就是?!?p> 蘇軾微微一笑,眼里劃過一絲狡黠。
場景逐漸變換。
耳邊傳來女子打鬧的聲音。忽然,蘇軾的聲音響起。
“你們看我這大肚子,里面都有什么?”說罷,蘇軾還故意挺了挺肚子。
俍閱左手邊的女子?jì)尚χ乳_了口:“您這腹中吶,可是一肚子的墨水?”
蘇軾搖頭:“錯(cuò)了,錯(cuò)了?!?p> 俍閱右手邊的姑娘似是有什么想法:“莫非是滿肚子的漂亮詩文?”
蘇軾又搖頭,道:“不是?!?p> 隨即轉(zhuǎn)過頭看向俍閱說:“朝云,你怎么看?”
俍閱滿頭黑線,她算是明白了,自己這是成了蘇東坡的侍妾王朝云。
“你這是一肚子不合時(shí)宜。”俍閱沒好氣地回答,但這并不妨礙蘇東坡高聲大笑。
眼前一黑,當(dāng)光線再次亮起時(shí),已然回到剛才的座位上。
蘇軾笑曰:“靈力掌握還不夠熟練,不能無故捏造一人,閣主莫怪?!笨蛇@聲音中分明帶了些促狹。
俍閱扶額:“紅臉白臉都叫你唱了,我還能如何?”
俍閱重新斟了茶,問:“總有傳聞?wù)f你有個(gè)妹妹——蘇小妹,嫁與秦觀為妻。”
蘇軾又笑,身上洋溢著自信和快樂。
“秦觀與軾初遇之時(shí)已然娶妻,況且我若真有這么個(gè)妹妹,那會兒也怕是中年婦人,又怎會未嫁?”
“嘖,百姓的想象力果然豐富。”俍閱砸吧下嘴又問:“”那有沒有什么青梅竹馬的小表妹呀?!?p> 蘇軾一手撐頭,似是陷入回憶。
“青梅竹馬是真,只可惜是堂妹——有緣無份,后來嫁給了柳仲遠(yuǎn)。休歸應(yīng)為負(fù)花期,已是成陰結(jié)子時(shí)......金縷猶歌空折枝。是我誤了花時(shí)啊?!?p> 俍閱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那王弗與王閏之呢?”
“我對誰都是直言直語,心中所思所想悉數(shù)吐出,若不是弗兒告誡我,讓我提防那些不值得交往的人,只怕我日后還要多得罪幾個(gè)人,也多幾個(gè)罪名呢?!碧K詩頓了頓說:“對弗兒,我是敬著他愛著他的?!?p> 俍閱面帶愁容:“是啊,年年腸斷?!?p> 蘇軾又說:“季璋(王潤之)溫婉,照顧我和孩子,還管好了這個(gè)家,對我也是信任不已,陪著我四處奔波,我當(dāng)然也是愛她的,只是對她深感虧欠?!?p> “是啊,他可比劉伶的妻子賢惠多了,還讓你喝酒?!眰Z閱感嘆:“那王朝云呢?”
“是我的知己。知我者朝云也?!碧K軾眼里的柔情從談起小二娘(堂妹)時(shí)就未曾消退。
“朝云最能理解我,可惜我們的孩子遁兒早夭......朝云悲痛欲絕。此后我二人不在有子,不過我們追求道家長生術(shù),也能一起論佛。我們的興趣愛好可是極為相似。小二娘是我的初戀,弗兒是心尖上的朱砂痣,季璋則是床邊的明月光,朝云就是我的天女維摩。”
俍閱滿臉羨慕:“從青澀懵懂到成熟隨性,一路上有如此美好的女子陪著你,我也好想要啊......”
蘇軾滿臉問號:“閣主......”
“我就隨口一說?!眰Z閱趕緊轉(zhuǎn)移話題:“聽說你還寫了份狀詞,為其被百姓祈求普降甘霖?“
“是啊,我還寫了一篇喜雨亭記以及此事?!闭勂鸢傩?,蘇軾眼里有同情,遺憾和喜悅......復(fù)雜,但又能讓人理解。
俍閱轉(zhuǎn)而揶揄道:“在鳳翔的時(shí)候,你還同新來的太守開了個(gè)小玩笑?”
蘇軾面帶尷尬,但也不否認(rèn):“啊,是有這么回事兒.......年少多輕狂嘛......”隨即聲音僵硬的轉(zhuǎn)移話題:“這個(gè),其實(shí)我還是很愛護(hù)百姓的......”
這會輪到俍閱促狹了:“是是是,就是寫了篇《凌虛臺記》,向陳太守放了幾只玩笑的小箭?!?p> “閣主莫要再提此事!”蘇軾別過臉去。
“好啦好啦,知道你也是極為敬重陳太守的,你僅寫的七篇墓志銘還有他一份呢?!?p> 蘇軾仍是不理會,竟像是孩子氣的少年鬧脾氣。
“哎呀,子瞻莫要惱。我知道你心善,還成立了一個(gè)救兒會,并且每年捐出十緡錢?!眰Z閱微頓:“我以為子瞻行的才是最上乘的佛教教義?!?p> 蘇軾這才回頭:“閣主都這么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原諒你了,但是......”
俍閱秒懂,端出了櫻桃畢羅和巨勝奴。
蘇軾眼睛都看直了:“這色澤......”
俍閱知道他定少不了千字的長篇大論,及時(shí)打斷了他:“子瞻快吃,涼了可就沒有那個(gè)風(fēng)味了?!?p> 蘇軾一聽,顧不上發(fā)表意見,細(xì)細(xì)品嘗。
這時(shí)——
“閣主!”
俍閱略有些疑惑,元稹還在路上,這又是誰來了。
“哈哈,閣主......”來人正是才走了不久的李清照。
“易安怎么中途回來了?可是落下了什么?”俍閱四下張望,想著找出些東西。
“不是,就就就,路上看見一家賣酒的,然后......”李清照露出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哈哈哈!”俍閱還沒說什么,蘇軾倒是先笑了。
李清照柳眉倒豎:“喲,這不是不諧音律的東坡大人嗎?”
俍閱頓時(shí)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果然——
“你說誰不!協(xié)!音!律!”蘇軾炸毛了。
“誰應(yīng)說誰?!崩钋逭绽浜咭宦暋?p> “你父親可是我學(xué)生!”蘇軾開始以輩分壓人。
“那又怎樣?你還是不諧音律,而且花心濫情?!崩钋逭諠M臉不屑。
“我哪里花心了?!我對她們都是真愛?!碧K軾反駁:“而且我那水調(diào)歌頭不就很協(xié)音律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后人編曲的那首,那與你有何干系?”
“你這小丫頭還真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事兒,在閨中就開始喝酒了,還賭錢!”
“小賭怡情,何況,我喝酒怎么了?喝你家酒了?花你家錢了?”李清照喘了口氣:“再者,這都什么時(shí)代了,女子飲酒又有何妨?你個(gè)老古董也該往前看了?!?p> “哎哎哎,別介別介?!眰Z閱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了,趕緊出來勸架。
“別吵了,來喝酒!”俍閱搬出了自己的存貨,上了幾盤小食。
見了酒,李清照也不管什么了,端起來就是干。
酒過三巡——
“子瞻你說的沒錯(cuò),果然還是配上這壇酒才好。”
“易安也很有見解啊,這巨勝奴略顯油膩,配這酸甜的李子酒,再合適不過了。”
“還有在櫻桃畢羅,酸酸甜甜的,配著渾厚的這壇不知道叫什么的酒最合適不過了?!?p> ......
啊這,這這這......
俍閱扶額,滿臉感慨,原來這就是酒的力量嗎?還是兩個(gè)吃貨惺惺相惜?
好不容易等兩個(gè)人吃飽喝足了,俍閱現(xiàn)在只想把這兩個(gè)混吃混喝的家伙掃地出門。
她的佳釀啊?。。?!那可是她親愛的栩栩親手釀的?。。n共就十壇,自己就喝了一壇,被易安喝了一壇,現(xiàn)在又被他們霍霍了五壇!?。?p> 兩人躲在角落看著痛不欲生的俍閱,暗搓搓的發(fā)消息——
易安:是不是下手有點(diǎn)狠?
東坡:好像是有點(diǎn),咱們倆一定要藏好,不能被閣主知道
易安: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就靠東坡你了
東坡:???
易安:閣主親口告訴我的,你是她偶像,你一定會沒事的
東坡,東坡還沒來得及發(fā)下一句,就被趕過來的俍閱打斷。
“你們兩個(gè)可以走了。”俍閱失魂落魄的靠著墻。
“那我們等你開業(yè)了再來?”東坡小心的問了一句。
“不,別來了,再也別踏進(jìn)我瑯?gòu)珠w一步。”
啊這,這這這……
兩人對視一眼,非常有默契的轉(zhuǎn)身就走。
此地不宜久留!
閬涯
終于寫出來了,看別人的文,真的是嫌少,自己寫了才知道3000字有多難。 還要各種查資料,累癱jpg. 李清照那篇寫的不好,實(shí)在改不動了,所幸刪掉也沒什么大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