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整天的雨,到了晚上,遠(yuǎn)處的小湖里蛙聲一片。
別墅三樓一處用隔音材料裝修的房間,宋恪與鐘正道相對而坐,面色嚴(yán)肅,誰也沒有看誰。
劉清風(fēng)師傅和顧晗雪也在此陪同,臉上都或多或少的帶著凝重之色。
宋恪此時有些舉棋不定,他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在下一秒會引發(fā)什么后果,但此刻,他已退無可退了。
“三條!”
“碰!”鐘正道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等這張聽牌的三條好久了。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伸手去拿那張三條時,卻被劉清風(fēng)師傅攔下來。
“不好意思,我胡了,清一色對對胡,門清,連六,38番!給錢給錢!”
劉清風(fēng)師傅樂得胡子都在顫,鐘正道則一臉便秘的樣子。
“哥,我不想玩了!”顧晗雪可憐兮兮的跟宋恪說道。
這孩子已經(jīng)連續(xù)8圈沒開鍋了,點了6次炮,被截了2次胡,也是沒誰了。
“沒事兒,輸了都算哥的,玩嘛,開心最重要?!?p> 宋恪說著又甩給她一疊鈔票,只是臉上那股子不甘心卻有點說明問題。
因為他也一把沒贏過,8圈下來不是鐘正道自摸就是劉清風(fēng)師傅胡牌,逼得他已經(jīng)快要忍不住動用超視堺能力出老千了。
“小宋,來根雪茄,沒想到今天在這兒遇上對手了!”
鐘正道解開了一顆上衣扣,目光灼灼的盯著劉清風(fēng)師傅,戰(zhàn)意盎然。
“呵呵,老夫縱橫牌場數(shù)十年難逢敵手,小鐘你是頭一個讓我感受到壓力的存在,后生可畏??!”劉清風(fēng)師傅捋著長須笑道。
“哼,若非這兩年忙于工作,導(dǎo)致牌藝下降了不少,現(xiàn)在不到全盛時期的7成功力,否則,你們都撐不過3圈?!?p> 宋恪見這倆整的跟武林高手似的,著實無語。
遞了跟雪茄給鐘正道,開口說道:“知道你倆厲害,但能不能別這么較真兒?讓我跟小雪情何以堪,以后還想不想玩了?”
誰料劉清風(fēng)師傅毫不留情的說:“此言差矣,須知牌場之上無父子,能跟我等高手過招,你們才能快速進(jìn)步!”
“不錯,打麻將也是概率和數(shù)學(xué)的運用,當(dāng)你摸清其中規(guī)律,才能得見一方天地之大?!辩娬劳鲁鲆豢跓煔?,語氣無比超然。
“對手難得,知己難求,小鐘,老夫很欣賞你!”
“切,別套近乎,東風(fēng)!”鐘正道叼著雪茄,擼起袖子揮手打出一張牌。
劉清風(fēng)冷笑一聲,聲如洪鐘般喊道:“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杠!”
隨后,這倆人你來我往,連碰帶杠。
顧晗雪滿眼絕望,從開局到現(xiàn)在她只摸了3次牌。
宋恪也好不到哪去,心中怒火炸裂,終是惡向膽邊生,決定不當(dāng)人。
‘你們逼我的!都是你們逼我的!超視堺,開!’
一場麻將,被他們打成了神仙局,牌桌之上風(fēng)生水起,夜幕之中雷霆炸響。
這注定了是一場沒有輸家的牌局,只有顧晗雪無辜的背負(fù)了所有,可憐,可嘆。
......
后半夜凌晨01:35。
散了牌局之后,宋恪與鐘正道來到茶室休息。
手捧一杯香茗,洗去一身風(fēng)塵。
“鐘老哥該說正事兒了吧?”宋恪笑瞇瞇的看著他說道。
“正事兒?什么正事兒?!辩娬烂蛄丝诓璨唤獾膯柕馈?p> 宋恪翻了個白眼。
“......老哥今天來不會就是單純的打麻將吧!”
“呵呵,就是來看看你罷了,沒別的事兒,牌品不錯,人肯定差不了?!?p> “好吧......”
喝完了杯里的茶,鐘正道伸了個懶腰,摘下眼鏡細(xì)細(xì)擦拭著。
“小宋,問你個問題。”
“問唄?!?p> “你對這次科研工作怎么看?”鐘正道重新戴上眼鏡,看著他。
宋恪放下茶杯,想了想開口道:“挺有意義的吧,僅就目前的發(fā)現(xiàn)來看,基本都是利國利民的好消息?!?p> 鐘正道點點頭說:“是不錯,但重點卻不在這方面。”
“重點?”宋恪疑惑道。
“你知道我為什么同意軍方插手這次科研工作嗎?”鐘正道忽然提起這件事。
“因為‘答案計劃’?”宋恪不確定的回答道。
鐘正道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這個計劃說實話不值一提,換誰都可以操作,我之所以松口是因為我看到了計劃背后的意義,那才是真正打動我的地方。”
“背后的意義?什么意義,不就是讓我當(dāng)超級英雄嗎?”宋恪有些不明白了。
“你啊,還是低估了自己的能力和潛在的影響力,自信一點,往大了想,往遠(yuǎn)了想!”
宋恪皺起了眉頭,看向窗外的夜幕,黑暗濃稠如墨汁一般。
“亞馬遜雨林的一只蝴蝶扇動翅膀就可能在北美東海岸引發(fā)一場風(fēng)暴,蝴蝶效應(yīng)看不到摸不著,但它真實存在著,而你這只擁有驚天力量的神蝶降臨人間,扇動翅膀又會怎樣?”
咔嚓!轟!
一道閃電瞬間照亮了天地,宋恪好像看到了自己化身蝴蝶在云層中飛舞。
“讓你做超級英雄把你投入公眾的視野只是計劃的第一步,在這個信息時代,你將迎來全球的矚目,這意味著什么?你明白嗎?”
鐘正道一步步引導(dǎo)著他,就像那道撕開天幕的閃電,把一個廣闊的世界展現(xiàn)在他眼前。
“國有重器,秘不示人;蓄勢而發(fā),地破天驚?!辩娬乐饾u闡明著真相,宋恪眼前的世界漸漸清晰起來。
“今年是很特殊的一年,甚至有可能成為新時代的拐點,你的出現(xiàn)被軍方視作未來的答案,在我看來你不是答案,而是一把鑰匙,你可以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但答案還需要人類自己去找。”
“我該怎么做?”宋恪突然問道,他忽然覺得自己身上肩負(fù)的使命似乎并不是一開始想的那么簡單。
鐘正道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個答案需要你自己去摸索,因為我也不知道,但當(dāng)你需要幫助時,請相信我們都時刻準(zhǔn)備著?!?p> 宋恪忽然笑了,看著他說道:“老哥,說實話你現(xiàn)在給我印象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個樣子?!?p> “哦?那你想象中我是什么樣?”鐘正道笑了笑。
“不茍言笑,嚴(yán)肅認(rèn)真,理性大于人性的科學(xué)狂人?!?p> “那么現(xiàn)在呢?”
“有點帥,有點怪,有點溫暖,還挺可愛。”
鐘正道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來。
“就當(dāng)你在夸我了,其實你想象中的我也不錯,我的確是個科學(xué)瘋子,工作起來沒人性的那種,剛知道你的時候甚至動過把你切片研究的打算,不過想了想,覺得可能打不過就放棄了,現(xiàn)在你還覺得我可愛嗎?”
宋恪翻了個白眼,說:“老哥你還真是耿直!”
“耿直是理工男的優(yōu)良傳統(tǒng),走了!”
宋恪沒有挽留,但一直把他送到了莊園外。
分別之前,鐘正道囑咐道:“明天下午來趟物理中心,你的能力來源我有些猜想,需要進(jìn)一步測試?!?p> “沒問題,需要的話上午我就可以過去?!?p> “上午我要休息,畢竟不年輕了,熬這么晚我得好好緩緩。”
二人相識一笑,鐘正道上了車。
“對了,那個楊濤被我調(diào)回京都了,之前的事我替他跟你道個歉?!?p> 宋恪擺擺手說:“嗨!你不提這個人我都忘了,沒必要?!?p> 鐘正道微微一笑,然后搖上車窗,離開了莊園。
宋恪站在原地目送著他的車直到消失在夜色中,風(fēng)越來越大,一滴雨水落在他的臉上。
“風(fēng)雨欲來呀!人與人之間就不能簡單點嗎?”
搖了搖頭,宋恪飄離地面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回到自己的房間時,他發(fā)現(xiàn)顧晗雪居然趴在自己床上睡著了,手里還拿著畫本。
似乎察覺到身邊有人,睡夢中的顧晗雪忽然變得驚恐起來,嘴里還說著夢話。
“不打麻將!我不要打麻將!三條我不要,東風(fēng)你不要過來啊,嗚嗚嗚~”
瞧瞧,給人姑娘嚇出陰影了都。
宋恪是哭笑不得,揮了揮手,讓她在床上躺好又蓋上了杯子。
拿起她手里的畫本,上面的一副團吸引了他的目光。
“這是龍?嘶,有點帥??!”

飲酒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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