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馮岑給她喂藥的手忽然停頓了兩秒,嘴角的笑容微滯:“沒什么?!?p> 他不愿意說,郭聽荷也不再問。乖乖地喝藥。
過了一會兒,馮岑又問:“你身上的傷是紅月教留下的?”
聞言,郭聽荷的眼神忽地黯淡了下去,語氣淡淡的:“其實(shí)也不怪紅月教,是我沒能完成刺殺你的任務(wù),受罰被趕出紅月教也是應(yīng)得的?!?p> “那夜在山洞里你本來有機(jī)會殺掉我的,但是你卻沒有動手,為什么?”馮岑滿臉疑惑地看著她。
“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郭聽荷迎上他的目光,語氣緩和了下來:“但是你救了我這么多次,我郭聽荷再嫉惡如仇也不會在那個時候殺你?!?p> “郭聽荷?你的名字?”馮岑挑了挑眉。
郭聽荷點(diǎn)頭:“嗯?!?p> 馮岑:“這個名字很適合你。”
郭聽荷撇了撇嘴,一臉無所謂:“稱謂而已,有什么適不適合的!”
聽到這話,馮岑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
許多年前,也有一個人說過同樣的話......
“沈輕輕?你的名字?”
女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個名字很好聽,真適合你?!瘪T岑忍不住笑道。
沈輕輕只是一臉無所謂地撇撇嘴,神情淡漠:“一個稱謂而已,哪有什么適不適合的!”
記憶將馮岑拉回了過去。
他看著眼前的女子,有一瞬間他覺得這就是他的輕輕,走了很多年的沈輕輕。
手中的藥掉落在地,郭聽荷只聽見“啪”的一聲,磁器摔碎的聲音。
下一秒,馮岑便像是著了魔似的一把抱住她,眼眶發(fā)紅,嘴里不停地念叨著:“輕輕,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郭聽荷被他的樣子嚇到了,情急之下一把推開了他。
“馮岑,你認(rèn)錯人了!”
馮岑被她這樣一推,瞬間清醒了過來,眼里卻是深深的落寞。
只見他失魂落魄地起身走了出去,眼看著他就要走到門口了,郭聽荷忍不住叫了他一聲。
“現(xiàn)在我無處可去,你能不能......能不能暫時收留我一段時日?”
馮岑停了片刻,隨后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
沒有回答。
此處是馮岑從前置辦的宅子,當(dāng)年他和沈輕輕約定好成了親就住在這里。
可是沈輕輕紅顏薄命,沒過多久就病逝了。
這座宅子便成了馮岑心中的一道疤,若不是今日救郭聽荷,或許他一輩子也不會再踏足此地。
馮岑回到公主府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
安洛璃在夢中熟睡,隱隱約約聽見有人踢開門進(jìn)來了。
屋里的動靜很大,安洛璃驚醒,不一會兒就醒了過來。
只見馮岑手里拿著一壺酒,癱在地上喝得滿臉通紅,嘴里還時不時說著胡話。
安洛璃見狀,連忙起身下床去攙他。
馮岑卻一把推開了她。
“不要你管,走,你們都走!”他像個小孩子似的發(fā)著脾氣。
安洛璃不厭其煩地走過去,蹲在地上輕輕地?fù)崦t的臉,柔聲道:“地上涼,去床上睡吧。”
馮岑喝得醉醺醺的,看著安洛璃的臉忍不住發(fā)笑,語氣里帶著醉意:“你是公主?元壽公主安洛璃......嗝......我是不是猜對了?”
說完,馮岑還笑了一下,笑得像個純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