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睡以后,都很謹慎。
生怕自己先入睡,打起呼嚕來,影響到對方,也落下話柄。
“其實我覺得,我們總得有一個人先睡著?!?p> 林謹炎側(cè)臥著,以手臂為枕,微微含笑道。
江月聽此,轉(zhuǎn)過身去。
不愿與他同面相對。
“你的話我很同意,還是你先睡吧。”
“不不不,倘若你將來和年年成了,那我就是你的哥哥,哥哥豈能不讓著弟弟呢?”
林謹炎說著,又將手放在了江月的肩上。
江月奮力地一抖,又躲向了角落里。
“我說你這人,也太傷人家的心了。美周郎都能和蔣干同榻而臥。他難道不比你美嗎?作為男人,要大方一點?!?p> 少頃,林謹炎見江月并不作答,只能就此作罷。
又過不多時,就傳了他的陣陣呼嚕聲。
雖然男人打呼嚕倒也正常,而且江月的呼聲也并是很響。
但這還是讓林謹炎很興奮。
他偷偷地拿出手機,將這聲音錄了下來。
等一切完工以后,他才再次躺臥,安心睡去。
次日,日光復臨世界,萬物紛紛醒來。
江月緩緩睜開雙眼,伸了一個懶腰。
在睡眼惺忪的情況下,不小心覷見一旁的林謹炎。
他陡然嚇了一大跳,過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沒錯,自己昨天就是和他一起睡的。
“你終于醒了?!?p> 林謹炎挑眉笑問。
江月回答:“難道你早就醒了嗎?”
“當然。怎么樣?昨天晚上睡得還好嗎?我的手臂枕著舒服嗎?”
“我枕著你的手臂?”
“對啊,可把我酸壞了。”
林謹炎撫摸自己的右臂,似笑非笑地看著江月。
江月無言以對,只能訕訕而起。
他迅速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床。
之后,林謹炎負責早餐,為每個人都預備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四人像昨晚一樣,坐在各自的位置。
一開始,大家都安靜吃著早飯,氣氛很溫和。
但林謹炎顯然不會就此放過江月,他取出了自己的手機,將江月昨天的呼嚕聲公之于眾。
“呼,呼,呼……”
一聽見這聲,江月就慌亂地摁下了暫停鍵。
但為時已晚,眾人都已聽得分明。
林年年噗嗤一笑。
林尚倒還好,畢竟為人尊長。
“昨晚的舞曲不錯,莫不是師從巴赫?”
林謹炎打趣道。
“謝謝夸獎,巴赫的音樂,確實是我的最愛?!?p> 江月答道。
“好了好了,作為年年的哥哥,年年的男朋友來到自己家里,應該極大地歡迎才是,但你這兩天,卻總是說一些有的沒的,真當我這個爸爸不存在了嗎?”
林尚為江月主持了公道。
“謝謝年年爸爸。我相信謹炎兄沒有惡意的,也許這就是他表達歡迎的方式吧?!?p> 江月隨即表示感謝,并為林謹炎挽回了一些面子。
“好的,年輕人,如果有什么不高興的地方,就跟我說。來,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聊聊?!?p> 林尚起身,江月伸手攙扶。
兩人同入了房間。
“坐吧,別嫌棄?!?p> “不會不會,謝謝叔叔?!?p> “你的名字叫江月?聽說還是個明星?”
“是的,叔叔。蒙上天垂憐,如今事業(yè)發(fā)展得還算不錯?!?p> “謙虛謙虛,很抱歉,因為我昨日太過傷痛,并沒有什么心情,和你談論年年的事。但今天啊,我想了想還是有必要和你講一講。畢竟,我也是養(yǎng)育她的父親?!?p> “養(yǎng)育她的父親,這話的意思是?”
江月見林尚的眼神奇怪,又專門強調(diào)了養(yǎng)育她三字,便暗暗覺得,這背后必有蹊蹺。
林尚笑了,“果然是個聰慧的年輕人,沒錯,你的猜想是對的。我只是養(yǎng)育她的父親,而不是她的生父。甚至就連她剛?cè)ナ赖哪赣H也一樣,并不是她的生母。”
江月聞之大驚,“這事,年年知道嗎?”
“她還不知道,本來她母親想要告訴她,卻不能如愿,在未說完以先,就撒手人寰了。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和她說?!?p> 江月沉吟片刻,“好,謝謝叔叔告知,這件事,我想暫時沒有必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