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陽聞言,臉色登時一黑,恨不得自己是個學藝多年的俠客,誓要把屋外那個抬杠的家伙捅個稀巴爛,方泄心頭之恨。
“這種人放在現(xiàn)代,就是杠精本精。”
正在想著下聯(lián)的楚銘嘴角抽了抽,心頭苦笑不已。
陳北河等人嘴角不由掛起了戲謔笑容,這等稀世美人,自己得不到,自然是不希望別人得到。
她最好是孤獨終老才對!
“既然閣下說我對的不夠工整,那請問閣下是否能給出更好的下聯(lián)?”
王承陽強行壓下火氣,朗聲道。
“我只是個山里人,沒讀過書,哪對得出來?”
那人無比干脆的說道。
“......”
王承陽感覺胸口有一口老血在淤積。
聽到山里人這一句,楚銘眼睛一亮,眉頭舒展,朗聲道:
“青山落葉松葉落山青?!?p> 含香聞言,轉(zhuǎn)頭朝角落里望去,眸子里的光芒泛起醉人漣漪。
“楚老弟,想不到你還是個讀書人?。俊?p> “真是沒看出來啊。”
“......”
張叁等人齊齊往角落看去,任誰也沒想到,除了王承陽外,楚銘也能給出工整的下聯(lián)。
本是怒不可遏的王承陽,亦是怔怔的看向楚銘,本想著借這些人襯托,現(xiàn)在卻成了他人的背景板?
感謝九年義務(wù)教育的繁雜......楚銘心頭松了口氣,這下聯(lián)也是經(jīng)屋外那個人的點醒,否則任他去想,估計也想不出來。
旋即眾人的目光又轉(zhuǎn)向含香,等待她給出評判。
含香也犯了難,按理來說,兩人給出的下聯(lián)都符合,可自己分身乏術(shù)......
“俗話說得好,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兩位的下聯(lián)都貼切工整?!?p> 含香頷首,旋即提議道:“不如二位再即興作出一首詩詞,含香愿素手撫琴一曲助興,以曲終為時限,看二位誰作出的詩詞更為意境高遠......”
聽聞要即興作詩,王承陽犯難了,雖說大周建國多年,但尚武成風,對于詩詞并未大肆宣揚提倡,故而流傳于世的驚艷詩詞屈指可數(shù)。
“既然是讓人作詩,肯定要有命題才對,可她卻故意漏掉這一點......
我明白了,作詩作詩,分明就是想看誰做出來的詩能深得她意,想要深得她意,那自然是在詩中對她一番狂吹,呵,女人啊,虛榮心果然都是與生俱來的......”
想明白這一點的楚銘,不由在腦海里開始回想現(xiàn)代社會的傳世佳作。
悠揚曼妙的琴聲已經(jīng)響起,包廂內(nèi)靜悄悄的,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楚銘和王承陽兩人身上游走。
相比起王承陽,他們自然是希望楚銘能獲得含香的垂青,這要是傳出去,說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成了郎肆坊花魁含香的裙客,多有面啊。
可他們也清楚,楚銘本是一個無家可歸的難民,能機緣巧合的給出下聯(lián)已是萬幸,哪里能作出一首能比肩王承陽的詩詞?
王承陽畢竟是靠著讀書考取了功名的人,兩相比較之下,高下立判。
待一曲終了,王承陽歉笑一聲,起身朗聲道:“因時間過于倉促,王某只作出一句,望大家雅鑒。”
“芳容麗質(zhì)難自棄,婀娜身姿骨肉勻?!?p> 含香細細品味一陣,心頭滿是甜蜜,這一句明顯就是拿來吹捧她的詩詞。
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作出一句朗朗上口的詩詞,實屬不錯。
“輸定了?!睆埲念^不由嘆息一聲。
“楚銘,怎么樣?”
“楚老弟,絕色美人就在眼前?!?p> “......”
眾人目光皆是望向楚銘,等待他作出詩詞。
楚銘迎著眾人目光起身,看了含香一眼,郎聲道:
“青陽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p> 這首詩自然是被他魔改了一番。
“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還是得多背幾首詩啊。”楚銘心頭暗道。
“青陽有佳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p> 含香低聲頌?zāi)钜槐?,眸子里有霧氣積蘊,她何嘗不知,這是一首足以傳世的佳作!
而這首佳作所要贊揚的人,是自己!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王承陽踉蹌著倒退了兩步,他本以為自己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作出半首,已經(jīng)是穩(wěn)贏的局面。
卻不曾想,一個軍伍中名不見經(jīng)傳的什長,竟是作出這等膾炙人口的佳作。
可以想象,日后這首詩被流傳出去,含香將和這首詩牢牢的綁定在一起,整個大周,都會知曉青陽城這個彈丸之地,出了一個名叫含香的傾城美人。
“北河兄,這位小兄弟叫什么名字?”王承陽不由問道。
“楚銘。”
“楚銘?”
王承陽心頭狂顫,自己竟然拒絕了一個名垂千史的機會?
他想起了早上張秀慧問他女兒婚姻一事,就曾提到女兒看上了軍中一個名叫楚銘的人。
他當時只當對方是一個什長,如何配得上自己的女兒?
現(xiàn)在想想,若是這首詩是贈予自己的女兒,那么自己作為女兒的爹,也同樣有了青史留名的機會。
而這個機會,他卻將之輕易丟棄!
悔??!
這等傳世佳作能親眼得見,何嘗有幸!
可王承陽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突然,王承陽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若是眼前這位年輕人還能作出傳世之作呢?
對方還如此年輕,就已經(jīng)是煉體境武者,日后是否會更進一步?
想到這,王承陽望向陳北河,抱拳歉意道:“北河兄,王某家中還有要事,就不再久留,日后有空咱們再聚!”
說完,王承陽飛快的出了門,留下包廂內(nèi)眾人一臉的費解。
接下來,含香又再次演奏了幾首曲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都喝的有點高,含香借故身體欠恙先行離去。
待含香離開,眾人頓時朝楚銘投去曖昧的笑容。
“楚老弟,今晚看來要超常發(fā)揮了呀?!?p> “楚銘,咱也算是互相推屁股的瓷實交情了,現(xiàn)在這推屁股還有名無實,你看?”
“楚老弟......”
楚銘:“......”
果然,沒過去多久,含香的貼身侍婢小蘭敲門而入,徑直走向楚銘。
“軍爺,含香姑娘有請。”
楚銘起身,跟在小蘭身后往含香的庭院走去。
“真沒想到,楚老弟還是個會吟詩作對的人?!?p> “連刺史王大人都甘拜下風,那首詩應(yīng)該很厲害吧?”
“夜深了,大家也該去找個伴了。”
“我得找兩個,彌補質(zhì)量上的差距。”
“張叁,你不會是想讓一個在后面推……”
“真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