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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盟雖在無處托錦書

誘捕

山盟雖在無處托錦書 氤氳浮生 1839 2020-08-04 19:00:00

  原本以為可以避開那個祭臺和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神,沒想到最后還是要回到那片該死的樹林里去。

  不過,線索應該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當時離沙的使者說慕容非不想讓我從樹林里穿行,但卻也沒有阻止,想來他并不在意我看見那個祭臺。

  那個祭臺,是獻祭給我的。難道他想不到或者是不知道我原本就有守護神嗎?如果我舉行驅(qū)靈式,他的安排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他到底是為什么要獻祭自己的妹妹,來完成如此恐怖的儀式?

  看來接下來的行程是拜訪離沙——又要見那個陰險狡詐的人,我想到這里,內(nèi)心就不由得生出厭惡之感。

  連自己的親妹妹都可以作為自己前進道路上的墊腳石,他早已不再是我熟悉的那個人了。過往的玩伴,已經(jīng)是敵人了。

  我睡得并不算熟。我確信我是被什么聲音吵醒的。這聲音不是來自于我的屋子,而是隔壁的那間房——蕭宴所在的那一間。

  我一起身他們就會聽見的。我只好是附在墻壁上,嘗試聽對話的聲音。

  ”……現(xiàn)在你倒是心軟了?“

  ”那畢竟——不,只是我不愿意而已。“

  “可笑至極。大人說了,要是你不動手的話,會有其他的人替你完成這個任務的?!?p>  “殺死‘他’,我的身份就徹底暴露了?!?p>  “我們在中原可不止你這一顆棋子?!?p>  “在中原的時間,屬我最長。真的要拔除,也不該是把我這個最熟悉中原的人除去。何況利用衣兒,我還可以借機接近中原皇帝?!?p>  另一人沉默了,良久,他才說:“我會向王妃稟明?!銜簳r不要動?!?p>  那人走前還問了一句:“你確定晁麟和江小姐什么都沒聽見?”

  蕭宴說:“他們房中的安神香,是命人換過的。雖然藥沒能生效,配合著那香也可以起到些作用?!?p>  那人似乎這才放心地離開了。

  我在黑暗中沉默著,忽然聽見蕭宴打開了房門。難道說他是想要查看我和晁麟是否真的睡著了?我忽然慌了起來,幸好他并未先向我的房間走來,而是先去了晁麟的臥房。

  這夜睡得安穩(wěn)的怕是只有晁麟了。

  我不敢再裝作睡著的樣子。蕭宴是聽得出我的呼吸聲的。倒不如——我自己起身。

  想到這里,我索性披上一件小衣,下了床向門走去。沒想到還沒走到門前,蕭宴就先推開了門。他顯然是沒想到我會起床的,面上露出幾分驚慌的樣子——也許沒有。他背對著月亮,我看不清他的臉——也看不清他的心。

  如今解釋不清的是他,不是我。我可以有很多理由,但蕭宴沒有。他找不到大半夜開我房門的理由。

  不過我也不能逼的太緊了。

  我比他先開口,露出了幾分頗為驚訝的神色:”蕭宴,你這是做什么?“

  蕭宴也算是反應得夠快。他說:”醒來無事,想看看你是否安睡。怎么,今夜睡得不好?“

  倒是夠狡猾,要不是我知道他為何來此,興許就給他糊弄過去了。我道:”自從那日過后我一直都睡得不好。這么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沒有一件叫人省心的?!?p>  我補充了一句:”我還以為,遠離了皇宮,好歹能有一些自由——沒想到,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一點變化也沒有。原本只不過是生活枯燥了些,現(xiàn)在居然還要操心這些糟心的事?!?p>  我先前沒有說過,但是我的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會想盡辦法利用我可以利用的東西——蕭宴的感情算是一件。

  我咬死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始終對我都是有愧的。他有愧于我,因而會縱容我做的一些事情。就算是不合理,對他而言也是合理的。何況,我就是要讓他想起”我們“共處”的一些事,讓他共情,讓他放松警惕。

  但是我不會共這份情的。尤其是我知道了剛剛那些本不該我知道的東西。

  蕭宴明顯是被我的話觸動了。他的語氣都柔和了一些:“褕兒,這些日子的確是你受苦了?!?p>  我向來不喜歡煽情的話,原本只想敷衍一句,想了想還是改口道:“這天下哪里有不辛苦的人?只是站在我們這般的高度和位置上,要顧慮的事情更多,要考慮的人也更多?!?p>  我說:“我并不覺得苦?!?p>  我的這一番話是有意編給蕭宴聽的。為什么這么說?因為那番話其實不該是我來說,而應該是蕭宴來說。這是他的處境,不是我的。

  我比他更加冷血。我敢于去利用的感情恰恰是他不敢利用的?;蛘哒f,并沒有感情可以供他利用,因而他不會成為我,也不可能看破我設計的局。

  我設計了一張網(wǎng),我放在他面前,他都會走進去。不是因為他甘之如飴,是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給他織了一張網(wǎng)。

  我故意等了一會兒,才對他說:”你也該回去睡了,明早我們還要趕路?!?p>  蕭宴頗為驚訝:”不繼續(xù)調(diào)查了嗎?“

  我點了點頭:”抒絡在這里的探子給出的消息,是要我們?nèi)フ{(diào)查那個祭臺。如今我們也見過那個祭臺了,要想在知道些什么,只能問慕容非了?!?p>  我故意放出探子這個消息。其實沒有必要,離沙和北狄人一定知道我們中原在這里有暗探。

  但是我必須解釋給蕭宴聽,我要讓他知道我”相信“他。

  蕭宴沒有再問什么,讓我也去歇息后他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關上房門,臥在床上。我知道今夜又是半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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