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悅跪在那一夜了,身體搖搖欲墜,根本無暇回答凌的問題。
終于廳內(nèi)有了一絲響動,林衍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看了看跪在遠處的云悅后在凌身邊私語了幾句就回了屋子,凌在得到命令后轉(zhuǎn)身出了院門。
昨晚云莫被邪月帶走后直接被扔回了房間里,然后邪月就消失了,任她如何喚他都沒得到回應(yīng)。
一旁的白白倒是一副吃飽喝足的模樣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云莫又喚了幾次邪月的名字還是沒人回應(yīng)后也不再多想,倒頭就睡。
天明,云莫正在屋子里想著怎么能哄邪月開心的時候,門砰的一下就被打開了,進來幾個士兵模樣的人瞬間就抓住她,云莫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帶到了一處院子里。
云莫一被帶進院子,院子里跪著的人齊齊看向了她,有的眼神充滿憐憫,而更多的是一臉幸災(zāi)樂禍。
早晨凌得到命令,把所有云府的人都帶到東院問話,務(wù)必查出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云不器和妙瑛正等著云悅好消息的時候就被突然闖入的士兵帶到了東院,一進東院就看見跪在地上可憐兮兮的云悅,頓時知道大事不妙,可事情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只能找個替罪羊,云不器這才想到云莫,把她供了出去。
凌看見被帶進來的人神色有了一些變化,不過并未多言。
“太子殿下,此事定是我這三女兒所為,她去年病重未能參加源力覺醒,我請遍名醫(yī)這才挽回她一條性命,可是沒想到她卻妒忌她的姐姐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殿下您想,如果真是悅兒下藥,她怎么可能自己來送晚膳,一旦事情敗露,那悅兒首先就會被懷疑,下毒之人分明就是把悅兒當(dāng)替罪羊了?!?p> 云不器這辯解不得不讓人佩服,一番話就把云悅摘了出去,成了別人有心嫁禍她。
云莫難以置信的看著云不器,她雖然還沒搞懂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她知道,這是東院,這里現(xiàn)在住的太子殿下,而她的親爹正在往她身上潑臟水,這真的是她的父親么,她不禁有些懷疑。
云不器看著屋里遲遲沒有回應(yīng)有些焦急,為了防止發(fā)生變故他只能狠下心繼續(xù)說道:“殿下,草民還有一事稟報,此女曾放火謀害了自己的奶娘,后來草民把她送去了中令府,可是沒過多久中令府就把她送回來了,說是攝政王下的令,所以草民也不敢質(zhì)疑,就把她接回府里重新安置了?!?p> “你胡說,我沒有殺奶娘,我更沒見過什么攝政王,你為什么要栽贓我,我也是你的女兒啊,你怎么忍心!”
云莫此刻心如刀割,對這個家最后的一點期盼終于破滅。
“你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的事,現(xiàn)在竟然還敢謀害太子殿下,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從現(xiàn)在開始你我父女恩斷義絕?!?p> 云莫低頭癱坐在地上不再言語,她這一刻覺得任何解釋都沒有意義,心如死灰。
廳內(nèi)書桌后,林衍終于放下手中的筆,桌子上是一張他剛作好的畫像,一個女子依靠在樹邊坐著,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深情的看了幾眼后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云家主,你可知罪?”
“草民有失察之罪,請殿下降罪。”
林衍冷眼看著云不器冷哼一下。
“云家主一句失察就想脫罪么?”
云不器正想辯解卻被一旁低頭默默流淚的云莫打斷了。
“太子殿下,所有事情皆是我一人所為,請殿下處死我吧,這樣一切都結(jié)束了?!?p> 云莫知道,就算沒有這件事,以后他們也會給她安一個別的罪名,她是很難活著出云府的,既然早晚都是死,倒不如現(xiàn)在解脫吧,反正也沒有人會在意她,就連邪月這個唯一的朋友也不理她了,看來她這短暫的一生真的是很失敗啊。
林衍看著說話的這個女人,這個身影、這個衣服讓他絕對有些熟悉。
“抬起頭來?!?p> 死也要死的風(fēng)光,云莫用衣袖擦了擦眼淚,然后倔強的抬起了小臉,然而臺階上站著的那個男人讓她目瞪口呆。
“是你?”
云莫有些詫異。
林衍在看到云莫的時候卻沒有太多表情,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你剛剛是認(rèn)罪了么?”
“是?!?p> “那你可知你下的何毒?”
“幻香醉。”
云莫自是知道,就是因為這個毒邪月才生氣的,而一旁的云不器、妙瑛和云悅臉色也變了,這藥只有他們?nèi)酥?,云莫怎么會知道?p> “很好,看來你就是下毒之人,那你來給本殿下解毒吧?!?p> 此話一出讓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云悅更是大驚失色。
林衍無視眾人奔云莫而來,一把抱起癱坐在的地下的她,走到廳門口的時候,冷冷的看向凌。
“讓他們滾!”
說完抱著云莫直接進了廳內(nèi),凌更是識趣,趕緊命眾人把云府的人都趕出了東院。
院外云悅恨恨的看著已經(jīng)關(guān)上的大門。
“憑什么,她一個下賤之軀如何配給殿下解毒?!?p> “悅兒,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吭趺磿@樣?”
“娘,我也不知道,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清醒過來了,就把我綁在外面跪了一夜。”
“娘,現(xiàn)在怎么辦,殿下他是不是在寵幸三妹?娘,我該怎么辦?。俊?p> 云悅一邊哭鬧一邊看向云不器,期盼爹爹能幫她想個主意。
“好了,看來此事只能從長計議了,這次我們已經(jīng)算是躲過一劫了,你也不必?fù)?dān)心,太子殿下怎么可能看上她,后天就是典儀了,沒準(zhǔn)殿下只是不想在典儀之前鬧出什么麻煩?!?p> 聽著爹爹的安慰,云悅的才停止哭鬧,有些不甘心的看了大門一眼才作罷離去。
云莫被林衍抱進廳內(nèi)后發(fā)現(xiàn)他絲毫沒有放她下來的意思,雖然之前也被他抱過,可是這樣抱著云莫還是很害羞,最主要的還是怕邪月發(fā)現(xiàn)。
“那個,殿下,你還是放我下來吧?!?p> 林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她放下了。
“你為什么要認(rèn)罪?”
“殿下難道看不出來么,我是整個府里最多余的人,我曾視他們?yōu)橛H人,可他們卻一直視我為仇人,今日之事更是斷了我和這個家的最后一點情分,以后我再也不是云家的人了?!?p> 云莫神情沒有一絲變化,仿佛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可眼底的憂傷還是出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