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晚歌反應過來,面前已空無一人,只有半開的窗欞表明之前的一切并非夢境。
月光傾瀉而下,院子里亮如白晝。手上的玉鐲更鮮艷奪目,愈發(fā)顯得皓腕瑩白如玉。
想到方才的情形,蘇晚歌跺了跺玉足,暗怪自己一時沖動應下了顧北宸的條件,隨即關上窗欞轉身回屋。
次日一早,蘇晚歌早早醒來,坐在窗邊的紅木椅上看書。
“小姐,昨夜顧世子可有來過?”青蘭走進來詢問。
蘇晚歌“嗯”了一聲,繼續(xù)看著手里的書。
“小姐可有向顧世子問清楚?”
蘇晚歌不由失笑:“尚未來得及?!?p> “小姐,顧世子畢竟是外男,深夜與您相見確實有違禮數(shù)。昨夜奴婢不小心睡了過去,請小姐責罰!”
青蘭面露愧色,蘇晚歌則在思忖青蘭的“不小心”到底是不是顧北宸所為?
片刻后,蘇晚歌瞇起眼,心中已有了猜測。
蘇晚歌卻未想過,若顧北宸意有所圖,自己將會是怎樣的處境。
可見她是相信顧北宸的,只是自己沒有發(fā)覺。或許是因為那個夢,又或許是因為他這個人。
“青蘭,顧世子不是那種人。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此事我必須得弄清楚?!?p> 后來的某一日,蘇晚歌終于明白,當初對顧北宸的判斷簡直是錯得離譜!
“好了,咱們?nèi)プ婺改抢??!碧K晚歌起身與青蘭一起去了虞老夫人的正房。
正房的氣氛頗為凝重,蘇晚歌走上前:“祖母,發(fā)生了什么事?”
“舒兒,你來說。”虞老夫人的臉色十分不好。
蘇晚舒把大致情況說了一遍:“方才紫文去西廂喚二妹妹,二妹妹和煙雨都不在屋里。下人悄悄尋過了,并未發(fā)現(xiàn)她們的蹤跡。”
蘇晚歌心下一驚,還是勸道:“祖母先別氣,可能二姐姐帶著煙雨去了別處?!?p> “晴丫頭太不知輕重了!”虞老夫人顯然已經(jīng)氣極。
“罷了……舒兒歌兒咱們走吧?!庇堇戏蛉藳Q定不等了,又吩咐一旁的紫文。
“讓寺里的僧人跟著一起找找,你且留在這里,瞧瞧咱們的二小姐究竟什么時候能回來!”
紫文應下,目送虞老夫人一行人離開便也走了出去。
祖孫三人在禪房內(nèi)等了近一盞茶的時間才見到了姍姍來遲的慈云大師。
“貧僧失禮,老夫人和二位小姐久侯了?!?p> “大師言重,這是老身的大孫女及三孫女。”
蘇晚舒同蘇晚歌向慈云大師行了執(zhí)手禮。
慈云大師目光平靜,笑意深深。
蘇晚歌只覺那道目光似要將自己穿透,心頭極為不適。
只一瞬,慈云大師便收回了目光,然后搖了搖頭。
虞老夫人有些失望,慈云大師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貧僧可送老夫人幾句話?!?p> 虞老夫人神色一喜,隨即對身后的二人道:“舒兒、歌兒,你們兩個去外面等我?!?p> “大師請說?!倍艘蛔?,虞老夫人便看向慈云大師。
“老夫人,三小姐的命格特殊,長信侯府的起落,便系于她一人之身。如今天機已破,望老夫人勿將此言告知他人。”
虞老夫人微微頷首:“多謝大師贈言,這個老身自然明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