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汐杳之所以怎么都放不下這份仇恨,正是因為陸月已經(jīng)成為植物人,很難再醒過來。
這是幾乎無解的問題。
那么他只能嘗試著陸汐杳一起去面對這些,陪伴著她。
顧母的話讓顧言熠想起,其實這個時候的陸汐杳最缺的便是一個能陪伴著她去度過一切艱難的人。
陸月成為植物人已經(jīng)有幾年的時間,而陸汐杳自己一個人苦苦撐了這么多年。
之所以總是那么賣力地工作,正是為了能夠有錢支付起陸月的醫(yī)藥費。
她的生活不是只有她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需要她去費心費力照顧的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陸汐杳不得不強拼的理由。
沒有工作,就沒有錢,沒有錢,她拿什么去養(yǎng)活自己和陸月?
為陸月請好的醫(yī)生治療,更是需要一大筆源源不斷的費用。
所以長久以來,陸汐杳不可能不累,這對一個人的身心來說都是巨大的挑戰(zhàn)。
但她從來沒有跟被人抱怨過,甚至于她也從來都沒跟別人說過還有這么一回事。
她把陸月一直保護在背后。
她也一直自己一個人在強撐著。
即使是跟顧言熠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她也從來都么有表現(xiàn)過異常情緒。
以至于顧言熠根本就發(fā)現(xiàn)不了她身上原來還背負(fù)著這些。
……
蘇禾集團。
蘇婉看著找上門來的警察,心里猛地一緊,但旋即又鎮(zhèn)定了下來。
她面帶清淺微笑,禮貌地朝警察頷了頷首,問道:“警察同志,請問找我有什么事嗎?”
其中一個警察說道:“蘇女士,我們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你涉嫌一起故意傷害事件,現(xiàn)在需要你跟隨我們走一趟。”
蘇婉唇角的笑容略微一滯,詫異道:“故意傷害?”
她再度笑開,看模樣十分云淡風(fēng)輕,甚至于像是認(rèn)為對面警察只是在跟她開玩笑一般,她并沒有任何的慌張和心虛。
“警察同志,我想你們找錯人了?!?p> 雖然蘇婉極力在解釋是警察找錯了人,但這種事情不是靠她一兩句解釋就能改變什么。
最后她還是被帶走。
而就在警局門口,蘇婉看到了正面迎上她的人——陸汐杳。
蘇婉瞳孔驟然一縮,一瞬間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但她知道太早承認(rèn)對自己絕對有害無益,所以她只是不動聲色,微瞇著眼睛打量著陸汐杳。
“汐杳,好久不見啊?!?p> 陸汐杳是故意走上前來,原本是想看看這個時候了蘇婉若是看到她,會是一副什么神情。
但當(dāng)真的聽到蘇婉還能鎮(zhèn)定,云淡風(fēng)輕微笑著和她打招呼問候,即使這時候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不是友善,但陸汐杳還是不由得感慨蘇婉這個女人是真的厲害。
事到如今,她還能面不改色與自己說話,明明她已經(jīng)可以猜出自己之所以會被警察逮捕,到底是誰在背后操縱。
實際上這一切都是出自陸汐杳之手。
自從顧母最后對她的提醒之后,陸汐杳便在思考用什么方法可以迅速有效地將一直在背后搗鬼陷害她的人揪出來。
所以那一天那個瘋女人過去找事,也是在陸汐杳的計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