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艱苦
接下來的訓練內(nèi)容是在兩百次攻擊內(nèi),完全地砸倒這顆大樹。
呲!
于懿倒吸了一口涼氣,兩百次?!這特么是人干的事?
不禁看向了被自己砸過幾十次的樹干,只是稍稍留下了一點痕跡,就算每次都是全力以赴,也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金蟾沉默不語,只是一雙眼睛平靜地盯著躊躇的于懿,其中意味無需多言。
你丫趕緊給爺砸樹!
一看到憊懶的于懿,金蟾就感到無比的鬧心,現(xiàn)代人的特質(zhì)完美的在于懿身上得到了保留,換做在天庭,自己的指點哪有人敢這么忤逆。
別看于懿這么快就學會了保護自己不被反震,但是那是金蟾抽取靈氣源給他來了一次弱化版身臨其境的效果。
不然就憑他的悟性,耗干他那點生命力也不一定能學得會。
“別墨跡!砸!”
金蟾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根大骨頭,緊握在手中,隨時準備教訓于懿。
嗎骨頭不知是屬于何種生物,堅硬如鐵不說,還長有密密麻麻的骨刺,狼牙棒似的造型讓于懿不敢造次,規(guī)規(guī)矩矩地砸起樹來。
砰!砰!砰!
血肉與樹木的碰撞,是令人牙酸的沉悶,配著于懿痛苦的表情,更是讓人不忍直視。
不管怎么減緩受到的沖力,也還是有一部分傷害落在了于懿身上。積少成多,慢慢地于懿的手臂開始破裂,滲出了鮮血,少了皮膚的直接保護,肌肉組織在粗糙的樹干表面不堪一擊,被一次碰撞都是一片血肉模糊。
一旦于懿放緩了速度,長滿骨刺的大棒就會好不留情地落在了他的脊背上,又是撕下來一片皮肉。
生機頭發(fā)給于懿帶來的增益反而成為了他痛苦的來源,一切都是因為那可惡的蛤蟆。
金蟾把握的節(jié)奏十分巧妙,正好讓于懿的手臂處于沒有皮膚包裹地狀態(tài)。
每一次砸擊,都在牽扯著于懿的靈魂,他恨不得將這條手臂直接砸斷,但金蟾卻控制著間歇時長,使得于懿能夠被恢復。
煉獄一般的特訓以于懿的昏厥結(jié)束。
他的生命力已經(jīng)支撐不起這種消耗,身體的保護機制讓他失去了意識。
漆黑的叢林中,一團明亮的篝火吧嗒吧嗒燃燒著,金蟾往火堆里添著柴火,火光和黑夜在它的臉上照出一道分明的陰影,看不出它是什么表情。
“老大,你覺得他能行嗎?”
寂靜的夜色中,儒雅的聲音忽的響起。
“我不知道,但是我們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p> 剛猛霸氣的聲音應承著。
奇怪的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都是從金蟾的嘴中傳出來的,而且神色表情也在隨著語氣不斷切換。
“唔~”
悶哼聲響起,于懿一只手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金蟾也停止了臉色變換,一副嚴厲的面龐。
“我睡了多久?!?p> 于懿揉著疼痛的腦袋,身上提不起半分力氣。
“已經(jīng)三天半了?”
金蟾平靜地回應。
“啊?怎么睡了這么久?”
于懿很是驚訝,一個人
“與其關心你的睡眠時間,不如關心一下你的壽命吧,在你的揮霍下,你的生命力至多還夠你活三年?!?p> 金蟾在火堆底部拽出了一塊烤焦的植物根莖遞給了于懿,嘿嘿冷笑著。
此話如晴天霹靂一樣炸響在于懿腦海。
除卻對死亡的畏懼以外,便是對金蟾深深的恨意,要不是它逼著自己進行那慘無人道的特訓,自己也不會。
察覺到了于懿怨恨的目光,金蟾沒有在意。
“別多想,我比你更珍惜你的生命。”
金蟾扔下來吃到一半的食物,跳在了于懿眼前。
“與其把你的生命浪費在茍活上,倒不如早早死去?!?p> “我有我?guī)熜謧兊谋Wo,我能活得下去?!?p> 于懿有些不服氣,大聲辯駁道。
金蟾卻聽得嗤笑了一聲,任誰都能聽出他的不屑。
“你就這點出息?你就只配待在別人的庇護之下?吃別人施舍的東西?你是條狗嗎?那頭晚上你給自己發(fā)下的誓言都忘了嗎?”
目光灼灼地盯著于懿的眼睛,話語字字珠心。
噔!
于懿猶如挨了一發(fā)炸彈似的愣在了原地。
確實,他自拜入鐘松柏的門下,便無形之中受到師兄們的庇護。
師兄們的護短和強勢,讓他開始飄飄然起來。
覺得自己可以不用那么迫切的提高實力了,畢竟天塌下來有師兄們給他頂著。
這便是于懿的真實想法,不得不承認,于懿只是一個普通人,根本沒有主角的半點特質(zhì)。
他或許也有自己堅持的事情,比如在青銅大殿面對長老的氣勢碾壓誓死不退。
他或許有也有一點點小聰明,比如帶著匹夫之勇的孔軒逃離了小山谷。
但他始終掩蓋不了自己致命的缺點,貪生怕死,三分鐘熱度,偷奸?;淮蠖褬撕瀴涸诹怂砩?。
他或許根本不適合在于懿生存,他根本適應不了這個世界。
“咳咳!”
金蟾輕咳一聲,背著手圍繞著于懿踱步。
一陣奇妙的音律從金蟾的口中響起,回蕩在于懿的耳邊。
雖然聽不懂它在用什么語言吟唱,但卻能感受到其中的平和與寧靜。
于懿低落的心情竟然隨著曲調(diào)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猛地,音調(diào)陡然變換,由平和靜謐轉(zhuǎn)為了慷慨激昂,向一把鉤子一樣勾起了于懿的情緒。
憑什么!?
憑什么我要屈居于這世上的最底層?。?p> 我也要所到之處萬人送行!我也要腳板一跺,眾人戰(zhàn)栗!
于懿心中忽然升起來一股我不牛逼誰牛逼的豪邁氣概,與之前的萎靡形成了鮮明比對。
“我靠,你至于嗎?連月宮序曲都用上了?!”
剛猛聲音不可置信地說道,聲音雖低,卻能聽出不滿。
“你不是也將塵埃嘆息都用上了,這孩子都差點被你說哭了,我不得挽救挽救?”
儒雅的聲音沒有退讓,強勢的回應道。
“我是想讓他認清自己的處境。別把自己發(fā)過的誓言忘了?!?p> “提醒就提醒,用得上調(diào)動他的心性嗎?誰還沒有忘了的時候,你發(fā)過的誓你都記得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