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琛看到林超英還是那到認真的做記錄,他喝了口礦泉水,然后又繼續(xù)著他的故事:
“隨著在工廠里的時間的增加,我在車間主任他老鄉(xiāng)的心中地位逐漸增加,他們當中許多人對待我比對待他自己的老鄉(xiāng)還要客氣,還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師傅與我成為忘年交。
我不甘于工廠固定崗位的工作,他們每天重復著同樣的事情,我感覺無聊之極,但工廠都是這樣的,每個人有自己的固定的崗位,每個能有機會成為某個崗位的技術高手,有些技術含金量不高的,比如我當年的童車廠,安裝剎把、包裝配件、打包等工序,基本沒有技術含量,上中軸、上鏈罩、固定后輪、檢驗整車等都有技術含量。
上鏈罩看是簡單,就是把兩顆螺絲固定一下,但流水線是做勻稱運動的,保持著固定的速度,因此這道工序手要非常靈巧,這就成為我與J省兩個小伙子的特定工序,一般工人到了工序,都無法替代我們。
我有時要上兩道工序,就是上完中軸還得到流水線去上鏈罩,我如果不去,流水線就要停止在那里,會影響到整個訂單的出貨時間,也影響到流水線上工人的上班時間,因此,每次遇到這樣時間沖突時,我都會提早把中軸上完,然后等流水線開工時,又到流水線上鏈罩。
因此,整條流水線,除了檢驗整車的老師傅外,我的工資是最高的。
我應該得到這樣的報酬的,因為我付出的勞動比他們多。
有件事情,我永遠忘記不了。當時我在車間里,有許多女同事,平常我又比較幽默,并且還會與同事們打成一片,又是一個文化水平屬于較高的,偶爾會寫點散文與詩歌。
有個女同事,她倆姐妹都在我們同一車間里上班。姐姐要高一點,妹妹稍矮一點,都非常漂亮,成為我們車間里的姐妹花。
那妹妹叫汪紅霞,姐姐叫汪紅彩。
汪紅霞個與我差不多高,我在工作之余也偶爾會去幫助她一下,但在幫她之時,我卻感到非常不自然,也許在別人的眼里,我是在追她,可是我已經(jīng)是有妻女之人。因為我的相貌,沒有人會把我當成是一個成了家的男人,而是把我當作一個剛從校園出來的男孩!
男孩與男人是不一樣的,正如女孩與女人一樣,概念上雖然很模糊,某些領域之中是等同的,這是我們偉大漢字間的神奇,而在我們平常,只會把結過婚的男士稱男人,未結婚與未成年男的稱男孩,女人與女孩同之。
汪紅霞是個開朗的女孩,有許多男孩子經(jīng)常會去幫她,甚至與我成為忘年交的老師傅也會去幫她。
當然,有些人去幫她,是喜歡與她聊天,因為她的天真與漂亮,還有一口柔和、美麗的腔調(diào),會引起男人親近的渴望的,正是因為她的腔調(diào),帶著動聽音樂的質(zhì)感,我也成為愿意去幫她的群眾當中的一員,而我還有自己的性格,去幫助別人會給自己帶來快樂這是我的感覺,并不是為了去接近她才會去幫她。
我們住在同一層樓的宿舍中,有些是女生宿舍,有些是男生宿舍。
我與忘年交都師傅同一寢舍,同一寢舍住了十個男的,有老有小。忘年交師傅的老鄉(xiāng)有七個,整個公司只有我一個是H市的山溝溝里的人。
同一寢室有一個同事叫汪國軍。不知道他父母有沒有軍事方面的知識,或許本來就是某些村中的輩份問題,正如我們老家的輩份,其中有一輩份必須帶有國字。
名字本來含義很多,我們不管他名字的含義。我要告訴你的是,他非常喜歡汪紅霞。
公司離鄉(xiāng)鎮(zhèn)很遠,我們雖然是童車公司,但我們沒有自行車,出去玩都需要乘車,車子不多,不方便,因此較少出去玩,除了公司休息,一整天沒事干,呆在廠里非常郁悶。
有一段時間,我上完班沒事做,經(jīng)常跑去幫汪紅霞,她對我也非??蜌?,經(jīng)常會開心與我開玩笑。
汪國軍看在眼里,但又不好對我發(fā)作,再說人家汪紅霞也沒有說要與他在一起,根本沒把他當作愛人放在心里,只不過是他經(jīng)常幫她罷了。
有一天休息,我們回到寢室里吃飯,因為我不喝酒,而且不想太大的開支,要把更多的錢寄回家里,所以我隨便吃了些方便面,就算是晚餐。
汪國軍他們七個老鄉(xiāng),有說有笑,他們的話我接觸了兩個月就能基本上聽得懂,那天他們到鎮(zhèn)上買來一些豬頭肉,是經(jīng)過S省人加工鹵過的,紅棕色,非常誘人,加上他們的辛辣味,非常美味。
我是一個地道的農(nóng)村人,飲食非常清淡,或者說,我們那一帶非常落后,已經(jīng)沒有足夠的時間來講究食物的各種加工,我們只是平常的加工,按我們當?shù)氐娘L俗烹調(diào)就可以吃了,豬頭肉能制作那樣子,我是第一次遇到。
孤陋寡聞,真的,那時完全不知道什么是海鮮,根本沒有看到過N市這一帶的海鮮。
那天晚餐,他們還有魷魚卷,還有螃蟹。
螃蟹在我們那一帶是沒人吃的,相傳螃蟹吃了會生病。再說因為是山村,河里的螃蟹都是非常小的。
小時候到河時里捉到過,翻開石塊,偶爾也會遇小螃蟹,它們非??蓯?,逃跑的速度也挺快的,既然不能吃,就不會把它們當回事。
大哥大叔們會利用草藥到河里毒魚,然后他們自己先根著草藥流過的河流去撈毒死毒暈的魚,我們稱頭魚,當然草藥的毒對人體是無害的。然后就是跟隨在后面的次魚與尾魚,輪到我們這些人去撈的只能是尾魚,但有時我們運氣好時也會撈到挺大魚。
這樣的日子,我們就能看到許多較大的螃蟹,它們就會撿到人們毒死的小魚,非??鞓返赜中捏@膽戰(zhàn)地拖著魚逃跑。
時代的發(fā)展,人們發(fā)明了毒魚我藥水,藥水一倒到河里,大魚小魚全都成為犧牲品,甚至螃蟹也結束了它們的生命。
這樣河里的魚就越來越少,幾乎沒有,河里螃蟹都快要滅絕了。
那些可憐的魚與螃蟹,在人們心狠手辣的摧殘下,幾乎與河隔絕了!
那晚看到他們豐盛的美食,我只能流口水的份,雖然他們也叫我去品嘗他們的美食,我不敢,怕吃了會上癮,吃了我也會跟著他們?nèi)ハ硎苊朗常约菏莻€有妻室的男人,家里貧困的男人!
由簡入奢,由奢入簡難!
我當時知道這些道理,不是文學中毒太深,而是因為生活所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