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回到一分鐘前。
在找到了破敵之策之后,葉思然便閉緊了雙眼,皺緊了眉頭,實際上是將所有的源力集中到眉心。夏鼎和秦岳二人雖不知自家隊長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但在那時,他們也很自覺地緘口不言,只是為了盡可能地不去打擾葉思然。
他們這樣的小動作自然瞞不住凱,但當(dāng)時的他有一點盲目托大,自以為葉思然無法在短時間內(nèi)打破護(hù)盾,所以真的就這么一直靜等著對面妥協(xié)。
卻未曾想過,對方非但沒有妥協(xié),竟還使了個法子令保護(hù)著他的護(hù)盾發(fā)生器突然消失。
當(dāng)然這一切,都得歸功于葉思然的第二源力技——“瓦解”。
源力也是一種能量,是能量就必然具有某種威力。像是熱能可以用來燒飯、光能可以使光子計算機運作、水能和風(fēng)能可以用來發(fā)電,源力中所具有的能量也有著奇妙的威能。
而其中一種威能,就是可以直接進(jìn)入到物質(zhì)的內(nèi)部,使分子與分子間、原子與原子間的連接鍵斷裂,從而使之解體。
這正是這個源力技之所以被命名為“瓦解”的原因。
只不過,雖然強大,這個源力技也存在著一個關(guān)鍵的弱點——那就是它只能對非生物成分產(chǎn)生作用。像是人類這樣的有機體,哪怕被這個源力技命中也會安然無恙。
這個非常沒道理的設(shè)定,連周奕天這樣的源力研究大師都感到了費解,更別說葉思然了。
所以它在除了面對機械化部隊之外的場合,作用是相當(dāng)有限的——但是僅僅只是讓一個護(hù)盾發(fā)生器消失這么簡單的事,用“瓦解”來做到想必也是不難的。
“喂喂……我可從來都不知道,這個家伙還有這么厲害的一面啊?!?p> 畢竟是連這樣難度超高的逆轉(zhuǎn),頓時夏鼎看葉思然的眼神都變了,滿面掛著的都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說來可能有些丟人。雖說他和葉思然本是多年的發(fā)小,但平心而論,葉思然對于他而言依然是個神秘?zé)o比的存在。
他知曉葉思然全部的童年往事,包括二人曾經(jīng)偷家族里的反應(yīng)爐拿來做實驗、惡作劇,又或者是曾經(jīng)一起偷偷開著葉思然父親的手動車出去玩、最后被家里人打得臀部開花的場景——總之他以為葉思然在他的心目中,大概就是這個形象了。
雖然這個少年平日聰明得很,閉著眼睛學(xué)習(xí)都能甩自己幾百名的成績;雖然這個少年看上去身手敏捷、天生怪力,小時候打架永遠(yuǎn)只能看著葉思然把對面打成孫子,而自己一上就當(dāng)場裝孫子的那種。
但他并未把對方朝著源力強者的方向想。
這樣想也難怪,葉思然才多大啊——從母胎中誕生只能剛好唱一首《十年》的那種。他自以為自己覺醒了初階源力已經(jīng)是運氣好了,卻未曾想過葉思然早已是個超階源力者,境界上就甩了自己半個赤道的長度。
在過去的十多年里,他從未看過葉思然使用過一次類似的技能,在最近卻接二連三地像變戲法一樣反復(fù)施展。這于情于理,都有些太反常過頭了。
正因如此,他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他這個從小到大的玩伴身上,多半藏著不得了的秘密。
“怪不得他敢把這種事情當(dāng)成自己的理想啊……”這樣想著,夏鼎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
這個笑意味深長。
嘛……毫無疑問,這個秘密肯定比他的理想本身還要不得了。
不過雖然這令夏鼎了些許意外,對秦岳而言倒是習(xí)以為常的事,他只是輕輕拍了拍夏鼎的肩膀,笑道:“好了,我想你遲早也會習(xí)慣的?!?p> “至于現(xiàn)在的話——你也別干看著了,也該做點什么來幫幫隊長吧?!?p> 夏鼎這才回過神來,他忙點了點頭,隨后用手托起了槍身,將沖鋒槍的槍口輕輕上臺,牢牢地對準(zhǔn)了凱那萬念俱灰的臉。
此刻,葉思然并沒有理會對方的懊悔和無奈,他只是微笑了一下,剎那間手槍的槍口就瞄住了凱的腦袋,動作神速。
“原來如此……”
再度抬頭,在確定了頭頂?shù)淖o(hù)盾發(fā)生器是確確實實地消失了之后,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此刻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也就是說,這是你的源力技搞的鬼嗎……”
“你是一個超階源力者?”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
葉思然點了點頭,回應(yīng)道:“是,我的確是超階源力者。”
聽到了葉思然肯定的答復(fù),凱眼眸中的光驟然黯淡了一下,神情萬念俱灰。
“怪不得我會失敗?!彼嘈χZ氣里還帶著一抹埋怨,“該死的,這么重要的情報居然都不告訴我,這幫……混蛋。”
“早知道當(dāng)初就不管那么多了……”
葉思然靜靜地聽著,當(dāng)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卻突然皺起了眉頭,笑道:“拜托,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呢?”
“既然輸了,那么敗者就趕緊支付對應(yīng)的代價,別總想著找借口來推脫?!?p> 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嚴(yán)厲起來,但言語之中卻依舊給凱留了一點情面,顯然是并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所以凱老師,都已經(jīng)到現(xiàn)在了——您能不能把我們小隊的數(shù)據(jù)從貴商會的檔案庫中抹除掉呢?”
話語雖然聽起來很平和,甚至還有了那么一點征求的語氣在——但就沖著葉思然的性子來看,這實際上正藏著淡淡的殺意,這一點凱也是明白的。
葉思然為了這份關(guān)鍵的檔案,甚至不惜親自帶著人殺上門來威脅自己,本身就已經(jīng)考慮到了最糟糕的情況,自然也對事情做了最壞的打算。
在凱看來,此刻的葉思然就像是一個賭徒一樣,已經(jīng)有了一點孤注一擲的感覺在了。
但他卻不能不去和凱拼命。
畢竟,凱手里的那一份檔案掌握著小隊全員的命運。倘若曝光出去,對于小隊而言無異于是滅頂之災(zāi)。
這樣的行為,就等同于把小隊的所有人暴露在聚光燈下,一舉一動都受到大眾的“觀賞”——這與滅頂之災(zāi)又有何異?
正因如此,凱也知道自己接下來應(yīng)該說什么,他也知道正確答案是什么——很可惜,這個正確答案他永遠(yuǎn)也無法回答了。
“抱歉,葉思然。”凱淡笑著,面色蒼白得像一張白紙,“無論我刪不刪那些檔案,都沒有用了。”
“你說什么?”葉思然愕然道。
他便死盯著凱的眼睛,神色不善,似乎想要從他那絕望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似的。但和可惜,除了臉上那死灰一般的神情之外,他什么也看不出來。
“你們還是來晚了一步——知道我剛才在做什么嗎?”
“在你們來之前,我就已經(jīng)把你們的檔案,全部傳到了總部的服務(wù)器。”他冷笑道,“當(dāng)然順手的,我也把情報賣了另一個組織——正是最害怕你的那個‘獨狼’組織?!?p> “……”
明明聽到了如此不得了的話,葉思然卻只是陰沉著臉色,一言不發(fā)。
夏鼎倒是急壞了,他張著口剛想說些什么,卻突然感覺自己的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仡^一看,正是秦岳那焦慮但卻不慌張的神色。
“相信葉思然把,他畢竟是我們的隊長?!?p> 他像是給自己打氣那樣,淡淡地從嘴里吐出了幾個字:“總會有辦法的?!?
蕩虛者太白
晚點還有一更。我還在做著各種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