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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能長少年

第六十一章 新學(xué)期

豈能長少年 適囝 3069 2023-04-03 20:06:27

  手機屏幕上鮮紅的消息提醒,預(yù)示著新的一學(xué)期也即將開始。

  何似感覺有人推了她一下,睜開惺忪的眼睛,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起來,她用力打了一個哈欠,眼睛滲出淚水掛在睫毛上,在陽光的反射下,折射出明亮的光。

  視線聚焦后,她慢慢看清楚了陸青臨的臉,“何似,要到站了。”陸青臨的指尖輕輕拍打在她的肩頭,何似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轉(zhuǎn)動些許僵硬的脖子,帶著困意應(yīng)了聲:“好?!?p>  新學(xué)期開始的九月初,陽光落在身上還是有著強烈的灼燒感,何似一手打著遮陽傘,另一只手拉著行李箱,有些許艱難的朝著女生宿舍的方向走了過去。

  走到宿舍樓下,何似收起遮陽傘,隨手塞進了書包的側(cè)面,掏出紙巾將裹滿了汗水的手擦拭干凈。紙團被她皺巴巴的揉成一團,她深吸一口氣,瞇起一只眼睛,目光瞄準了距離她三四米開外的綠色垃圾桶。

  “扔進去扔進去。”她在心中默默祈禱。

  紙團在觸碰到臟兮兮的垃圾桶邊緣后,被彈回了地上。

  炎熱的午后總是容易讓人煩躁,何似的眉頭皺的比方才更加用力了,她放下手里的行李箱,向著紙團所在的地方走去。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乎意料的出現(xiàn)在了她和那個濕噠噠的紙團之間,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自然的撿起來那個歷經(jīng)波折的紙團,而后將其扔進了垃圾桶。何似半彎的身子停在了空中,不過目光向上看去,因為逆光的原因,她并沒有看清楚那人的長相。

  “謝謝”兩個字在嘴中徘徊,甚至還沒有發(fā)出一絲一毫的聲音,那個男生早已站直身子離開了這個地方。

  此時何似才回過神來,看著那人遠去的背影,以及來來回回搬行李的同學(xué),可能是幫某個同學(xué)收拾行李的人,何似心想。

  雖說隔了一個暑假,但是宿舍也沒有積攢下很多灰塵,四個人一個小時也打掃的差不多了,何似坐在自己的床上,給奶奶打了一個電話,報個平安。

  “我收拾好了?!焙嗡圃谑謾C屏幕上敲下一行字,給莊文澈發(fā)了過去。

  手機另一邊的莊文澈速度比她慢了些,才剛剛拖著行李箱出現(xiàn)在宿舍門口,他看著手機屏幕里面何似發(fā)來的消息,回復(fù)道:“我剛剛到宿舍門口。”

  站在宿舍門口,他左思右想,邁了左腿后收回,又邁了右腿后收回,始終不知道要怎么踏入這個宿舍。

  “你一會兒左腿一會兒右腿在這里軍訓(xùn)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左邊傳來,是一同回來的楚辭和周澤暢,兩人并排走著,間隔一個暑假的時間,楚辭的頭發(fā)又長長了不少,蜷曲的頭發(fā)在腦后干凈利落的梳起,黑色的背心將他胳膊的肌肉線條完美的襯托了出來。

  站在旁邊的周澤暢將頭發(fā)剃了個精光,上面還有一些深紅發(fā)黑的疤痕,還有白到發(fā)光的胳膊上總是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淤青,周澤暢的身上總是有傷,他身上淡淡的中藥味即使隔了這么遠莊文澈也可以清晰的聞到,從小身體不太好的他也讓這個中藥的味道成了他身上特有的標志,好在這個味道不難聞。

  莊文澈看到并肩走來的兩人,轉(zhuǎn)過身靠著墻,戲謔的吹了聲口哨。

  “知道楚辭長得帥,但也不用調(diào)戲,他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彪m然莊文澈的口哨沒有對著兩人中的特定一個人吹,但是從視力不太好的周澤暢眼中看去,以為莊文澈在對楚辭吹口哨,“不進去干嘛?”周澤暢將身后的包輕砸在莊文澈的身上,饒過他走到宿舍門口。

  然后他定在了原地。

  “這是我們宿舍?”

  從門口朝宿舍里面望去,宿舍的地上擠滿了水,凳子垃圾等等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宿舍里面居然還有半米長的樹枝,風(fēng)從未關(guān)的窗戶鉆進來,將宿舍地面上的積水向門口的方向吹去,周澤暢反應(yīng)迅速的拉著楚辭向后退了一步,兩人的鞋子才得到了幸免。

  唯一和這個充滿雜質(zhì)的積水有著親密接觸的就是還沒有來得及躲閃的莊文澈了。

  莊文澈一個暴跳站到了比楚辭和周澤暢更加后面的位置,不過為時已晚,鞋子還是要重新洗。

  雖然不太愿意接受自己的宿舍經(jīng)過一個暑假后變成了這種樣子,但無奈還要打掃衛(wèi)生,畢竟今晚還要收拾好床鋪睡覺,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了。幾人在隔壁宿舍借了鞋套,忍受著刺鼻的味道走進了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宿舍。

  宿舍的積水是因為衛(wèi)生間的水管爆裂導(dǎo)致的,因為維修的倉促,留下了這么一堆爛攤子給他們?nèi)?,再準確一些,是兩個人。

  周澤暢身體不好,宿舍的灰塵積攢了太多,楚辭不讓他進宿舍,以免臟東西吸進去的太多,給他拿了個凳子讓他坐在樓道照看行李。

  剩下的楚辭還有莊文澈兩人成倍速干活到晚上十點半總算收拾了七七八八,至少今晚住人已經(jīng)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了。周澤暢在樓道坐著也無聊,帶了口罩下樓去給三個人買飯,回來后幾個人在宿舍用凳子臨時搭了一個小桌子,坐在地上吃了晚飯。

  “哦對了,”周澤暢將嘴里的飯咽了下去,伸手去翻自己的雙肩包,從里面拿出來一個白色文件夾,“這些是我查了很多資料問了很多人整理出來的,咱們可以選擇的德國的學(xué)校的一些資料,你可以看看?!?p>  莊文澈往嘴里夾飯的動作停了一下,他抬頭,接過文件:“你們兩個去嘛?”

  “原本打算去的,但是德國名額太少了而且太難了,本來想沖一下的,但是你也知道我身體不太好,估計也不能那么高強度的學(xué)習(xí),我倆決定要是要留學(xué)的話,去意大利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想著整理的這些資料也不能白白浪費了,就給你帶過來了?!敝軡蓵尺叧赃吔o莊文澈解釋著,感覺隨時都有被噎住的可能性。

  楚辭拍打了一下周澤暢握著筷子的手,順便遞了杯熱水,周澤暢才將嘴里的飯咽下去再繼續(xù)開口說話。

  白色的文件發(fā)放在手上仿佛一塊大石頭一樣,莊文澈擦了擦手,一頁一頁走馬觀花的大致瀏覽了一遍,看得出來是周澤暢特別用心整理出來的結(jié)果,“我一定好好研讀。”

  那個晚上莊文澈和何似在睡前打了一個不長的電話,不過屏幕那邊的何似睡了他也沒有舍得掛斷電話,他聽著何似睡覺的呼吸聲,躲進床簾在燈光下翻看著那個白色文件中的資料,直到何似的手機電量耗盡關(guān)機,他才熄燈睡覺。

  那天晚上,他在夢里再一次預(yù)演了一遍告訴何似自己要出國的場景,但是第二天醒來,他還是不知道要怎么開口。

  剛剛開學(xué)的時候會比平常更加忙碌一些,這一學(xué)期的開學(xué)有新生的加入,他和柯處安兩個人都報名參加了志愿者,兩個人準時準點的站在校門口,當人型指示牌給新生指路。

  “老莊,你昨晚干什么去了,黑眼圈都要趕上熊貓了,也不害怕把學(xué)弟學(xué)妹嚇跑。”柯處安抬手擋著這個刺眼的陽光,正午時間,想要找一個陰涼處都找不到。

  “熬夜了?!闭f著莊文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他感覺自己的下巴險些都要脫臼了,他的手搭在柯處安的肩膀上,為自己尋找一個支撐點,“不過今天要在這里站這么久,我今晚肯定可以睡一個很長很長的覺?!?p>  陽光刺眼,柯處安揉了揉眼睛,讓自己的眼睛舒服一些。

  “都是為了德育分,為了獎學(xué)金啊?!?p>  柯處安搖搖頭,長嘆一口氣,“都是為了德育分,我要去申請獎學(xué)金的?!?p>  兩個人就在校門口的太陽下互相靠著,嘴中重復(fù)著簡單的話語;“宿舍樓直走,報到處左轉(zhuǎn)再右轉(zhuǎn),那里也有志愿者可以詢問,直走右轉(zhuǎn)有超市......”

  話從嘴中不斷吐出來,但是柯處安的思緒在天空中飄散著......

  柯處安算不上是一個喜歡和別人交流接觸的人,在大學(xué)中參加的很多活動大多也是為了德育分,只是因為漂亮的德育分可以幫助他申請到更多的獎學(xué)金,一直到開學(xué)大概快要一個月的時候,柯處安看到自己的獎學(xué)金申請成功才總算松了口氣。

  他將獎學(xué)金大半都寄回給了蔣楠,蔣楠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很多,現(xiàn)在不用每天都去醫(yī)院接受治療了,每周只需要去兩次就好。為了讓蔣楠快點恢復(fù)好,柯處安沒有同意蔣楠回去上班,讓她在家中待著安心養(yǎng)身體,這段時間蔣楠迷戀上了插花還有烘培一些愛好,時常會給自己找很多的事情做,生活忙起來了心情也好了不好,他和蔣楠的關(guān)系也緩和了不少。

  自從開學(xué)之后,他也依舊在找一些零零碎碎的兼職,大二的課程相較于上學(xué)期少了很多,空出來的時間一半被他用去投入到學(xué)習(xí)中去,一半用去幫別人做一些簡單的PPT、數(shù)據(jù)整理等工作賺一些外快。

  辦公軟件的應(yīng)用一直以來是他的一個弱項,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學(xué)習(xí)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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