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莫語大人,這樣真的好嗎?”
在即將踏出空區(qū)的那一刻,面容復雜的蔓終究未能按捺得住心底的情緒詢問出聲。
明明只要自家的陰陽師大人再堅持一下,月半小姐姐一定會跟他們一起離開的!
況且,現(xiàn)在還不晚。
只要沒踏出這片地域,完全有時間去將其接回。
連自己都能夠感覺到貓娘小姐的口是心非,她不信,眼前這位將式神放置于第一位的陰陽師大人未曾感覺得到!
聞言,莫語陡然停駐了步伐,跳動的心臟也在這一瞬間驟停了下來,就好似一股悶氣抵住了他的胸腔,使之再難呼吸。
小月半側過面頰時滑落而下的淚珠,他又怎么可能沒有看見?雖是濺落在無音的毛毯上,可實則卻墜落于之心上。
但是......
“這個世界正處于暗流涌動,紛亂將起的時候,現(xiàn)在的我還沒有能力保護好你們,但我發(fā)誓,一定會盡快提升,讓妖隱之名橫推忍界,將小月半接回去的?!?p> 語落,他猛然轉過了身,回望著來路,視野中盡是那個小貓娘的身影。
‘等我?!?p> 喃喃的字句在其心底響起。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祝你們一路順風,喵?!?p> 畫面定格之際,一旁領路的日奈揚聲告別著,老實說,它對眼前這位懂得人情世故的少年還是頗為看好,尤其是在與貓婆婆達成攻守同盟之后。
“嗯,麻煩了。”
傳入耳畔的話語讓莫語逐漸回籠了心神。
“再會?!?p> 同行的田火也在簡單道別之后,朝著空區(qū)內(nèi)部走去。
“對了,等等,還有兩瓶‘木天蓼’?!?p> 而看著即將消失身影的兩只忍貓,某小子摸了摸隨身攜帶的包裹揚聲呼喚道。
至于滿滿當當?shù)男◆~干,早就被月半那丫頭搜刮了個干凈。
‘嗖?!?p> 只聞一道破空之音響起,那幾乎快要看不見貓影的日奈如立利箭一般沖了回來,僅是眨眼光景,便能夠看到它那興奮的小模樣,甚至還有那流落在外的口水,如此速度比之再不斬老師的瞬身之術也不逞多讓!
見狀,莫語不由莞爾一笑,離別的傷感也稍稍褪去了一些,緊接著于之手中的兩瓶‘木天蓼’旋即被丟出。
和這群忍貓打交道還是挺輕松的,只要伴手禮管夠就好。
“安心離去吧,我們會保證月半小丫頭安全的,還有她的小魚干?!?p> 一口咬住瓶身,一爪按下另一瓶‘木天蓼’的日奈含糊不清的承諾著。
“嗯?!?p> 莫語輕哼了一聲算是應答,隨后他的目光掃過同行的伙伴,鏗鏘的字句也旋即應運而生:“出發(fā)!”
語落,這位背負數(shù)道承諾的少年便果斷抬步向遠方邁進。
于之身后,手持骨刀的久次良率先跟進,森冷的骨刀在陽光下流轉著鋒芒。
亦如歸來后的承諾,他愿將這自己所有的力量都托付給眼前的少年,只為在將來的某一天能夠親手阻止鈴鹿山的悲劇。
少言的凝麗亦徐步跟進,清冷的模樣讓人難以猜透她在想些什么,唯一能夠感知到的是,這位來自雪原的少女,其目光一直停留在最前列的陰陽師身上。
‘莫語大人?!?p> 喃喃輕語在丑時之女的心間流轉。
‘蔓也一定會好好守護莫語大人的!連帶月半姐的那一份!’
蓮步微開之際,她那暗自立下的信念也愈發(fā)篤定。
‘人在想要保護重要事物的時候,就能變強?!?p> ‘看來,此行讓自己的小師弟又蛻變了一些,可貓婆婆曾在私下中說過,盤踞在那兒的貓又也就只有特別上忍的實力呀?!?p> ‘究竟有什么樣的秘密纏繞在對方身上呢?’
‘嘛,不論怎么說,莫語都是自己的師弟,也是自己第一個朋友。’
‘再不斬桑,我會替你好好守護他的?!?p> 當指尖掠過那一套質(zhì)地上乘的千本時,白的嘴角流露出了淺淺的微笑,只可惜這樣的絕美光景唯有天空能夠欣賞到了。
而就在視野中那一行人逐漸消失在天際的時候,一道纖弱的身影才堪堪從這片廢棄之地走出。
“我等你,我的陰陽師大人?!?p> 于之手中緊緊攥著一個護額,其上刻有五芒星陣的圖案。
......
......
“鐺鐺鐺。”
清脆的金屬撞擊音在虛空奏響。
只見,一連串的手里劍被一縷寒芒所蕩開,待到芒光黯淡,才發(fā)現(xiàn)其本體是一柄忍者短刀。
“離,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識相點就跟我回村子接受處罰,興許族長還能夠饒你一命?!?p> 粗獷的聲音中裹挾慍怒,先前的忍鏢也只是警告,再往后就沒那么簡單了!
而伴隨著如是低吼,一位留有圓寸短發(fā),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陡然從巨木之上躍下,且能夠清晰感覺到的是,在這片樹林中潛藏的可不止是這一位追擊者。
然而面對如是逼迫,視野中的女子卻不曾開口,一點淚痣綴于右眼角,白色的衣裙隨著林風輕舞,墨綠色的長發(fā)在末端被一根紅繩所束縛著,一切的一切都渲染著她的柔弱。
唯有其手中垂落的短刃與如是打扮顯得格格不入。
同時,也能夠一窺她的決心。
“哼,既然你冥頑不靈依舊選擇背叛忍村,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一道冷哼落下,意圖說服對方中年男子也隨即抽出了忍者短刃,橫沖向前。
周遭的巨木上也響起了悉悉索索之音,這絕對不是風兒所吹動的聲音。
而看著迅速臨近的昔日同伴,女子的臉頰上也顯露出了一抹復雜的神情。
她在第一時間所做的并不是對敵,而是揚起了面頰,看向了僅能夠窺探一角天空,那兒的云彩宛若構建出了一位男子的模樣。
‘卡卡西桑,我這也算是為故鄉(xiāng)而戰(zhàn)嗎?’
直至刀芒臨身,被喚作離的女子才恍然凝神,垂于身側的左手猛然拉扯住了裙角。
‘真有點不甘心呢?!?p> 伴隨著衣裙飛舞在空,視野中那看似柔弱的女子陡然消失在了原地,一襲忍裝躍然于之身上,且觀樣式與來襲者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