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一切如常,除了洗手間的門開著之外,煩心站在門口,猶豫了好久都不敢走進去。
她也不敢確定,自己在洗手間里見到的鬼魂究竟是真是假?還是產(chǎn)生了幻覺?
如果是真的,那么此刻鬼魂說不定還躲在洗手間里面。
她終究還是膽怯的,不敢貿(mào)然走進去,不過轉(zhuǎn)念又一想,光天化日的,又過了好幾天,就算真的有鬼魂也已經(jīng)離開了吧!
最后,她還是壓下心里的恐懼,躡手躡腳的,悄悄走了進去。
洗手間里的燈還亮著,地面上的水漬也干掉了,潔白的地磚上留下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不過也已經(jīng)干涸了,散發(fā)著淡淡的血腥味。
血跡邊上還有一串帶著黃色泥土的腳印,樊心把自己的腳擱在上面比了比,發(fā)現(xiàn)大了不少呢。
心想應該是悟凡法師救她的時候留下的。又抬眼瞧著洗手間,在這炎熱的夏季,她莫名的感覺渾身冷嗖嗖的,往日的溫馨消失不見了,只剩下陰冷的氛圍。
她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樊心先回屋換了一身家居服,認真的打掃衛(wèi)生。
突然,聽到一陣敲門的聲音,她放下手里的臟衣服扔在臟衣簍里,急忙跑到院子里去開門。
她以為是隔壁的楊奶奶,結(jié)果門打開一瞧是悟凡法師站在門口,她不禁愣住了。
“我聽說你出院了,所以過來看看?!蔽蚍卜◣煻⒅念~頭上的傷,眼睛里閃過一絲擔憂,隨即轉(zhuǎn)瞬而逝。
他從靈山寺抽空去醫(yī)院看樊心,護士說她已經(jīng)出院了。
無奈,他心里想要確認樊心的傷有沒有大礙,才特意找到了家里。
樊心定了定神,連忙請他進門。樊心走在前邊引路,悟凡法師一聲不吭地跟隨其后。
兩人經(jīng)過院子的時候,悟凡法師突然止步,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西墻角的空地,眼神變得很奇怪。
樊心走著走著,一扭頭,看到悟凡法師,愣在院子中央,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墻角的空地發(fā)呆。
樊心突然想起一件事,伸手拍了一下腦袋,卻不小心碰到了傷口。
“啊…”她大聲喊了一句,疼的皺著一張臉,倒抽一口冷氣。
她這聲毫無預兆的慘叫,驚嚇經(jīng)到了悟凡法師,他快步?jīng)_了過去,神色擔憂地問,“你怎么啦?”
“沒事…沒事…”樊心疼的眼睛都流淚了,還在強顏歡笑,怕被悟凡法師笑話。
“就是不小心碰到了傷口?!彼軐擂蔚慕忉屩?p> 悟凡法師看她沒事,也就沒再說什么。反而是樊心,一臉歉意地盯著地上的空地,怯生生的說:“法師您法力高深,火眼金睛,肯定看出來這地下埋了東西吧!”
悟凡法師點點頭,沉聲問道:“是你埋的?”
樊心沒有否認,點點頭說:“是我埋的,前些天剛搬來,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它們,只好暫時先埋在院子里面,想著哪天有機會送到寺廟里。”
“我這樣做可能對佛祖不敬,請您不要……”樊心的心里很郁悶,怎么就被法師給發(fā)現(xiàn)了?還撞了個正著,指不定法師在心里怎么想她呢?
樊心已經(jīng)做好被悟凡法師訓誡的準備了。奇怪的是,法師聽她說完,神色很平靜,沉默了好一會兒,倆人又往前繼續(xù)走。
樊心請他進屋坐在沙發(fā)上,又急忙給他倒了一杯水,擱在他面前。
樊心沒留意,茶幾上放了一本書,倉央嘉措的詩集。
當樊心去廚房給他洗水果的時候,悟凡法師拿起了詩集。
隨手一翻,書里掉出一張照片。倘若是從前,他是不會碰這些情詩的,雖然大家都是出家人,但是還是有區(qū)別的。
不過現(xiàn)在的他也為情所困,心里很糾結(jié),不知道該怎么處理他和樊心之間的關(guān)系?
悟凡法師看到照片掉地上,急忙撿起來一看,臉色驟變,直接愣住了。
樊心端著水果出來,正好瞧見法師手里拿著照片,立刻沖了上去,一把從他手里奪過照片,重新夾在詩集里邊,神色慌張地塞進書架上面。
悟凡法師站起身,語氣嚴肅的問:“照片上的這個人和你什么關(guān)系?”
樊心背對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轉(zhuǎn)過身,扭頭回望著他,一臉無奈的苦笑道:“法師…真的是什么事情…都逃不過您的眼睛?!?p> 她現(xiàn)在的處境太窘迫了,隱藏的秘密如此輕易的被人發(fā)現(xiàn),而這個人還不是一般人。
樊心感到很羞憤,想生氣??伤鎸Φ氖撬木让魅?,悟凡法師似乎做什么都不算過分,更何況他并沒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只不過偶然間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而已。
她說話磕磕絆絆,語無倫次,沒辦法-正確表達出她此刻的心情。
或許是有難言之隱,難以啟齒吧!
悟凡法師只是靜靜的打量著樊心,從她那緊張、慌亂、激動的情緒上可以判斷出,樊心和照片上這人的關(guān)系絕對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