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王,包廂。
“你別一直吃青菜啊!”
“我們點了這一桌子牛羊肉什么的,你是打算讓我一個人全部消滅掉嗎?”
莫末她是真的太餓了,也不再顧及形象問題,埋頭胡吃海塞了好一會兒,抬頭才發(fā)現(xiàn)幾盤牛羊肉都被她吞進肚子里去了。
反倒是樊心變得很奇怪,由始至終都在和一些蔬菜較勁兒,至于葷菜,她是一口沒吃。
莫末滿臉疑惑的瞧著樊心問,樊心有些尷尬的笑笑,“當然不是。”
倘若不是莫末提醒她,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一直在吃菜,她也是食肉動物嘞,別看她瘦。
常言道:人不可貌相。
“給,吃吧!”莫末夾了一大坨剛熟的涮羊肉,擱在樊心的醬碟里,抬眼示意道。
樊心淡淡的點點頭,在莫末的強烈注視下,她用筷子夾起裹滿了芝麻醬,散發(fā)著誘~人香味的新鮮羊肉往嘴里送。
突然,在她張嘴要咬的瞬間,羊肉散發(fā)出來的獨特肉香味,撲鼻而來,清香四溢。
令她匪夷所思的是,羊肉的香味竟然讓她情不自禁的回憶起靈山寺里面彌漫著的那種檀香的甘甜味,還有陣陣的荷香。
一剎那間,送到嘴邊的羊肉,她愣是沒辦法張嘴吞進肚子里。
樊心愣了神,一動不動,姿勢保持良久。
莫末察覺到她在走神,不解的盯著神色呆滯的樊心,張嘴喊了兩句,“喂,你怎么了?發(fā)什么愣呀!”
“你夾的羊肉掉了!”
樊心應(yīng)聲回神,急忙低頭一瞧,果然如此,她筷子里夾著的羊肉因為她的走神而不知何時掉落在桌上。
如果不是莫末提醒她,她絲毫沒有察覺。
樊心眉頭微蹙,急忙從紙盒里抽了一張餐巾紙,小心翼翼的把桌上掉的羊肉撿起,丟進桌邊的垃圾桶里面。
一抬頭,無意間瞥見莫末正單手托腮,若有所思的瞅著她,那神情分明是在等她的解釋。
“不好意思?。∥覄偛拧狈闹е嵛?,很糾結(jié)該怎樣解釋她目前的煩亂思緒。
莫末急性子,瞧著樊心吞吞吐吐的,忍不住開口問:“你有心事?還是……你對羊肉過敏,不喜歡它的膻味?”
樊心聽了,神色堅定的搖頭,“不是?!?p>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無奈的嘆息道:“我就是覺得,我們白天才去了靈山寺燒香祈福,現(xiàn)在就跑來吃火鍋,感覺是不是不太好?”
其實,樊心和莫末上靈山寺本就是心血來潮,純粹是去游玩娛樂的,根本不忌諱那些上寺廟進香要先戒葷吃齋的規(guī)矩。
況且,大家說的那些虔誠禮佛什么的,樊心根本不信。
她原本就不是信佛之人,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去虔誠的禮佛。
那怕是那個人出家做了和尚,對她來說,她的思維早已根深蒂固,不會改變。
加上,中午從靈山寺下山,渾身的力氣也用盡了,又累又餓的她倆,隨便在街邊買了兩個漢堡,邊走邊吃著跑去坐公交車。
或許是當時餓的太厲害,根本不曾考慮過,渾身沾滿了香火味,卻無所顧忌的大口咬著漢堡吃有何不對。
誰料,到了晚上,這種不舒服的感覺猝不及防的漫上心頭,樊心也頓時迷惑了。
她弄不清楚,究竟是面前羊肉的清香味勾起了她的記憶?
還是火鍋店里,彌漫著的似霧非霧,似煙非煙,肆意繚繞的煙火氣,加上人聲鼎沸的歡聲笑語,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莫末聽了樊心的解釋,感覺很是莫名其妙,干笑兩聲,無所謂的聳聳肩。
“那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們又不是出家人,也不是虔誠的佛教徒,難不成真的要去了一趟寺廟,從今往后就該吃素齋了!”
“你別逗了好吧!”
“照你的邏輯,我們國家一半的人都要跑去吃素了,那國家不是亂了套了嗎?”
樊心被莫末毫不留情的說教了一番,尷尬的撇撇嘴,沒再開口說話。
她自己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是莫名其妙。
提起靈山寺,莫末才猛然驚醒,剛才凈顧著填飽肚子了,差點忘了正事,急忙朝著樊心喊道:“對了,你不是說要給我講靈山寺發(fā)生的事情嘛!”
“我現(xiàn)在吃飽喝足,有大把的閑暇時間可以聽你講故事了!”
樊心放下筷子,認真的點點頭,“該從哪里開始講起呢?”
她在糾結(jié)故事的開頭,同時也在醞釀情緒,該如何言簡意賅的把靈山寺發(fā)生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更詳細的形容給莫末聽。
“當然是從我們在涼亭分開之后開始說起?!蹦┘皶r開口,給樊心劃了時間范疇,這樣方便于樊心,對她來說,涼亭就是所有故事的分水嶺,一切都源于那里。
樊心聽從了莫末的建議,從涼亭開始講起。
就這樣,一則娓娓動聽,驚心動魄,令人匪夷所思的精彩故事就這樣猶如潺潺溪水般緩緩地流淌在安靜,溫暖,飄散著濃濃香味的空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