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間里,今夕輾轉(zhuǎn)反側(cè),她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睡好了,但現(xiàn)在卻絲毫沒有困意,腦海中不斷的回放著剛剛那一幕...
在何年說出那句“沒睡著”以后,接下來的車程溫白像是拼了命的一樣的找話題融合氣氛,然而情況卻是越來越尷尬,因為根本沒有人理他,他卻可以一直一個人喋喋不休的說著各種話題...弄的今夕想解釋也沒機會解釋。
等終于到了水墨家園樓下,溫白才終于停止了他的話題,今夕剛想說只是幫初露見人,一直沉默著的何年卻在此時開了口。
“有喜歡的人了還去相親?”他的語氣凜冽,帶著冷嘲熱諷,“看來,是我不了解你了?!?p> 一字一句像是銳利的劍一樣朝今夕捅來,她有些火大的別過頭看向何年,車里很暗,但她依舊清晰的看見了何年眼里的厭惡和諷刺,像是一陣凜冽的寒風,將她的心都變得寒冷起來...
他什么意思?嘲弄她現(xiàn)在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他們什么關系?有什么資格這樣說她???
“既然你也知道不了解,那就別對我評頭論足。”今夕冷笑著說,然后便推開了車門下了車,頭也沒回的直接往家里走,心里像是被石頭堵住了一樣,壓抑的發(fā)疼。
回到家以后,她像是什么提不起勁一樣,慢吞吞的洗了澡,慢吞吞的躺在臥房里,煩躁、憤怒、難過種種情緒浮上心頭。
她越想越覺得委屈,她曾像個小女孩一樣天真的以為,她和何年會像拍電影一樣,憑借對彼此美好的回憶就可以在某個街角重逢,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意氣風發(fā),干凈明朗,他們都沒有忘記彼此,相視一笑就可以回到那些單純的曾經(jīng)。
然而現(xiàn)在,重逢是真的,但或許只有她沒有忘記他。
...
另一邊,車內(nèi),何年的眸子里布滿情緒,神色冰冷的嚇人,溫白只覺得頭大,讓你沒事干說那種話,現(xiàn)在玩完了吧...
“你家到了?!睖匕纵p咳一聲。
何年沉默了幾秒,終是不甘心的問了句:“我剛剛很過分嗎?”
“......”溫白有些慫,他該說啥呢?他一代情圣,咋就交到了何年這樣一個木頭做兄弟呢?
“何年,我覺著...顧今夕這次應該滿生氣的...”溫白一邊說一邊轉(zhuǎn)過頭去觀察何年的臉色,果然何年在聽見這話以后臉又黑了幾分,于是他立刻話音一轉(zhuǎn):“不過!你也要知道,她都已經(jīng)24歲了,家里介紹對象也是正常的,說不定人家只是禮貌出面呢?”
“而且啊,今夕現(xiàn)在事業(yè)正上升期呢!她哪有時間搞那些東西???要我看啊,她剛剛反應那么大,說不定還對你有什么留念,反正,你多主動吧?!?p> 何年像是還想問什么,溫白卻立馬制止了他,“話就點到這,憑我的經(jīng)驗,你倆接下來肯定要冷戰(zhàn),你先去主動道了歉再說。”
“道歉?”何年挑了挑眉。
“就是啊,你不道歉,還想繼續(xù)冷戰(zhàn)?。课腋嬖V你,這女人啊...”溫白還想繼續(xù)說,回應他的卻是車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何年都沒打招呼就下了車...
我去?這是瞧不起小爺?shù)挠媯z嗎?隨便你好了,到時候別說復合了,連話都不跟你講!溫白心里罵道。
手機突然傳來一陣短信音,溫白氣呼呼的拿起來看,屏幕顯示讓他大跌眼鏡,來件人是何年,內(nèi)容簡簡單單一行字——怎么道歉?給我?guī)追N方法。
“......噗哈哈哈哈哈...”原諒他笑出了聲。不過也難怪,以前上學那會都是顧今夕追著他跑,他都沒費什么力,于是到現(xiàn)在還是個戀愛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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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今夕面無表情的坐在咖啡館里,杯子里的卡布奇諾已經(jīng)喝完,這個男人居然還沒來,真是一點也沒有時間觀念,虧余初露還說什么他挺懂浪慢...
五分鐘后,一個身影在她鄰桌坐下,她本沒有在意,直到那個人熟悉的嗓音對服務生開口:“一杯美式,謝謝?!彼琶偷鼗剡^頭,竟然是何年...
這是傳說中的孽緣嗎?
何年也逐漸轉(zhuǎn)過頭,看見她以后一臉淡漠,“我來這等客戶,你自便?!?p> “......”
“哎喲哎喲,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突然,一個相貌平平的男子小跑了過來,在今夕的對面坐下,笑著說:“剛剛公司開會,結(jié)束的晚,對不起哈?!?p> “沒事。”今夕隨意笑笑,反正今天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初露小姐,你應該知道我了吧,我是左紹元。”他禮貌的做著自我介紹。
何年聽到這句話后下意識的蹙了蹙眉,他再次別過頭,眼里有了幾絲笑意,“初露小姐?”
“咳咳咳咳咳?!苯裣γ偷乜人粤似饋?,可把左紹元嚇壞了,“哎喲,初露你怎么了?你沒事吧?要不要來點水啊...”
今夕搖了搖手,故作輕松道:“沒事!剛剛不小心嗆著了?!?p> “哦...”左紹元點了點頭,然后看了看何年,又看了看今夕,“那這位是?”
今夕剛張口,何年就搶先一步回答:“我是她上司,今天剛好來這里談客戶,初露小姐是我們公司很有潛質(zhì)的編劇,是吧?”他特地咬重了“初露小姐”四個字。
“那可這是過獎了?!苯裣ζばθ獠恍?。
“哦...”左紹元一臉了然,并不介意何年的存在,不知怎的他就開始了正題:“初露小姐,我家里的情況你應該了解了吧?我家是書香門第,父母都是大學教授?!?p> “我現(xiàn)在是自己創(chuàng)業(yè)開了一個公司,雖然沒有你們余家做的那么大,但我相信給我一定的時間是可以的,目前有兩套房,一套父母的,一套是我自己買的?!?p> “我聽說初露小姐大學畢業(yè)以后拒絕靠家里,現(xiàn)在是自己在管理工作室,這點我挺喜歡,我很欣賞你這樣獨立的女生,不過我查了查資料,你們工作室是不是現(xiàn)在處于困難?如果有需要的話,你可以來我公司,我?guī)湍惆才乓粋€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