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家的婆娘也是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冷嘲熱諷的道:“都不知道隔了幾輩子的親戚了,還屁顛屁顛的跑嘞,你們可真有臉的。”
一群遠(yuǎn)方親戚被說的面紅耳赤,畢竟蔣父是李家的女婿,跟老太婆的關(guān)系就夠遠(yuǎn)了,跟他們這些跟老太婆分支的就更遠(yuǎn)了,但聽他們這么一說就不樂意了。
但人家正主蔣父還沒開口呢,你們他么的算個什么玩意兒。
“你們怎么說話呢!”
老三家的婆娘可是相當(dāng)?shù)谋牒罚荒樋瘫〉睦涑盁嶂S。
“什么怎么說話了,今天就這么說話了,今天就是說破大天去,你們也是沒臉沒皮,死皮賴臉的跟上來的人。讓大家伙兒看看丟臉的到底是誰?!?p> “老三看看你家婆娘,回家好好收拾一頓……”
“唉喲喲~~你還蹬鼻子上臉是吧,這次不要臉皮了……”
不過多時,整個房間內(nèi)都亂成了一鍋粥,甚至有大打出手的跡象。
李平一輩的小輩互相吵作一團(tuán),李家大伯和老三更是直接和一群七大姑八大姨干了起來,老太婆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一點(diǎn)兒用都沒有。
蔣父細(xì)小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不動聲色的站了起來,出了門。
對付李家這一家子,蔣父早就得心應(yīng)手,一句話挑撥的兩家大打出手。
旁邊還有一大群人拉偏架。
這種事兒根本就變不出一個理來,誰親幫著誰,都是幫親不幫不幫理。
至于蔣父為什么來這一趟,自然不是無的放矢。
剛出門,就看到一個氣度沉穩(wěn)的人急匆匆的走了過來——李援朝,萬田縣的一把手。
陪同在他身邊的還有幾個縣里的領(lǐng),導(dǎo)。
一見到蔣父,就一臉熱情的迎了上來,伸出了手:“蔣董,這可真是巧啊,沒想到這中午才見過,這晚上竟然能在這飯店里看見你,這可是緣分啊?!?p> 蔣父也是笑呵呵的:“這倒真是緣分?!?p> 他可不覺得這僅僅只是緣分,李援朝一個一把手,怎么會沒事兒跑到這縣城的小飯店,怎么遭也應(yīng)該去市里才對,看他剛剛步履匆匆的樣子,分明就是沒走,收到消息急忙趕過來的。
中午的時候,蔣父就和這位見過了,不過含糊不清的什么都沒承諾,看樣子是還不打算放棄。
“相見即使緣分,那今晚,我做東,蔣董可一定要賞臉啊?!?p> 蔣父笑了笑,點(diǎn)頭:“這可真是我的榮幸啊?!?p> 蔣父是個商人,有道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蔣父也是老油條了,可不會隨便得罪一個人,尤其還是一個官場上的。
更何況人家大老遠(yuǎn)的跑過來的,怎么遭也要給個面子,要不然他今天晚上也就沒必要出來這一趟了。
“蔣董謙虛了,請!”
看著蔣父的態(tài)度,李援朝心中一喜,不管有沒有結(jié)果,能商量就好,能商量就證明還有可能。
蔣父也不磨蹭,直接跟著進(jìn)了另一間屋子。
看李援朝干凈利落的樣子,看樣子是早就有了安排。
說實在的,萬田縣是真的窮,如果能幫,蔣父也不會一毛不拔,雖然當(dāng)初那一群人做的事實在是不地道。
眼見蔣父進(jìn)了房間,廖元眼神閃了閃,盡職盡責(zé)的守在了門口。
這邊,蔣父悄悄地離開碰上了人,那邊兒,一群人已經(jīng)吵得面紅耳赤,就差動手了。
突然之間也不知道誰說了一聲。
“蔣家的不見了?!?p> 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面色難看。
本來就是為了從蔣父那里撈錢才組的飯局,沒想到現(xiàn)在正主不見了。
“還不快找!”
老太婆也是被一頓亂相吵得頭昏腦脹,終于找回了一點(diǎn)兒存在感。
一群人互相對視一眼,冷哼一聲。
呸,什么東西!
裝模作樣的收拾了衣服,狠狠的剜了對方一眼,才各自散開,急忙找人去了。
找了半天,才知道人已經(jīng)坐車走了。
雙方都覺得是對方壞了事兒,直接在大街上又吵起來了。
說話難聽,尖酸刻薄的冷嘲熱諷,甚至引來了不少人蹲著看戲。
蔣父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深夜了,車子晃晃悠悠的行駛在泥巴路上,蔣父坐在后座揉了揉眉心。
他在李援朝那里并沒有耽擱多長時間,畢竟對他來說也只是一個小工程而已。
這東西難道是后期的施工,畢竟是在這個旮旯角里,不過這些當(dāng)然就用不著他親自出馬來談了,要不然公司那么大,養(yǎng)的那么多人有什么用。
等回去后,派人來商量細(xì)節(jié)就是了。
遠(yuǎn)遠(yuǎn)的,蔣父便看到屋子里亮著一盞昏黃的燈,笑了笑。
小米這孩子跟她母親一模一樣,到了陌生的地方,睡覺都不喜歡關(guān)燈。
沖了澡,蔣父換上了一身舒服的布衫,挺著大大的肚子,搖著蒲團(tuán)扇子,又成了一個富家翁。
蔣父拎著打包的飯菜,看著關(guān)著門的房間,敲了敲。
蔣小米沒睡覺,正瞪著兩只眼睛,死死的盯著不遠(yuǎn)處的蚊子。
啪!
風(fēng)馳電掣,一巴掌下去。
蔣小米看著白嫩的掌心多的一抹血跡,咬牙切齒。
特么的,這鄉(xiāng)下的蚊子吃人??!
一個個喝的圓肚滾滾的。
你就說這蚊子。
都說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可它這個呆頭呆腦的物種,偏偏這么多年了一點(diǎn)兒長進(jìn)都沒有。你想要吸血,我血多,又不是不讓你吸,你不要癢啊,關(guān)鍵是還特么的起包,最關(guān)鍵的是,每當(dāng)她迷迷糊糊的想要睡的時候,就在她耳邊唱起了音樂。
嗯嗯嗯嗯嗯~~~~
嗡嗡嗡嗡嗡~~~~
你特么的煩不煩?。?p> ??!
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滅亡,很好,那就干脆賜死吧!
特么的,她蔣小米被蔣氏那一群老狐貍算計的時候都沒有這么咬牙切齒。
“咚咚咚……”
就在講想你想辦法徹底制裁這個物種的時候,一聲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蔣小米抿著唇開了門,果不其然,是蔣父。
蔣父一手搖著扇子,一手提了提手里拎著的飯菜,樂呵呵的看著蔣小米:“小米,給你帶的飯菜,在屋里吃?”
蔣小米眼睛亮了亮,決定吃飽了之后,在制裁這個該死的物種。
不過,在此之前,她還是先放毒吧,超大分量的殺蟲劑,她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