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都不會???”
“不會”怎么?以和為貴,怎么能打架呢?不會打架很丟臉嗎?再來一遍,作為新時代的小青年,怎么可以打架呢,我們是文明社會,法制社會,怎么可以打架呢?唉,我這小胳膊小腿,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對吧,怎么會打架呢,只會被打,默默抹把淚。
照著老頭兒對會不會打架這事兒的著重度,燕柒覺得要想在這里活下去,有必要好好茍著了。(想念工作使我快樂的日子)
“好吧,我教你,乘著我還有時間”老頭兒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教會燕柒打架。身體一直好好給她養(yǎng)著,等會打架了,就可以出去了,就好繼承我的衣缽了,就好將我嚴氏發(fā)展起來了,就好讓各個門派知道我嚴氏清簾洞了,就好……
燕柒看著老頭兒那愈發(fā)笑的張揚的臉,起了陣陣的雞皮疙瘩。
“走,教你打架去!”
“……”對于唯一可能知道她是什么情況的老頭兒,燕柒做的,只能是服從。好累,走不動了,還要學(xué)打架,唉成年人的生活從來沒有容易二字啊。只不過出來放放風(fēng),就放不回去了。
跟著老頭兒來到了一汪小潭邊,碧綠碧綠的潭水看著就冷,潭水從山洞里流出來的,那山洞像極了燕柒踏進這異世界的那個山洞了,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愣著干什么,到潭水里打坐去!”
“不是,大爺,這個,學(xué)打架怎么還要在潭水里打坐,你看這個水啊,那么冷,我一姑娘家,不合適吧。”燕柒都感覺自己已經(jīng)姨媽痛了。站在里面腿都要顫了,何況還是坐在里面,還有命活著嗎。
“這可不是一般的潭水,這冷潭能淬煉筋骨,在里面練功事半功倍,你先在里面靜心打坐,等時候到了,教你心法。”
老頭兒說完,便給燕柒一顆藥丸看著她吞下,然后轉(zhuǎn)身走了,走了,了。
這藥也吃了,也回不去了,外面世界估計也不太美麗,自己這小身板,好吧,姨媽痛就姨媽痛吧,總比沒命強。嗯,咬咬牙就過去了,嗯,太弱了打架只能被打的。燕柒做了一次又一次的心里建設(shè),終于脫鞋,脫衣服,不對,衣服不能脫,這個四下雖無人,這個沒有暴露癖,這個或許穿著衣服還能保暖……呸,真的是傻子了。
忍著涼意慢慢走到小潭中心,盤腿而坐,“咳咳咳……”嗆水了,這水位有點高?。黄鹕硗吷献咦?,再次盤腿而坐,呃,這個水位有點低?。辉偻镱^挪挪,待水位沒過肩頸,燕柒要開始打坐了,還在想要如何打坐,身體記憶已呈打坐狀態(tài)了。這和看的武俠劇的打坐方式到?jīng)]有什么出入,看來練武這種本領(lǐng)是通用的啊。
閉眼,靜心,感受外界,冰冷的潭水逐漸溫暖,身體經(jīng)脈感覺變得很是通暢,整個人也感覺輕盈起來。待燕柒再次睜眼,已過去了七天,起身走向潭邊,剛要穿鞋便發(fā)現(xiàn)鞋邊放著一個包裹。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有兩個饅頭,一個不知名大的果子,一本書《嚴氏清洞心經(jīng)》……
燕柒坐在潭邊石頭上吃著饅頭,思忖著這個老頭兒意圖,搞不明白,可是餓的慌,理所當(dāng)然,噎著了,沒有水,果子也不頂用啊,這個潭水,有點臟啊,還沒有燒過呢,我還在里面打坐來著,算了,總不能被噎死。好像有點好喝,再來一口,好像有點甜啊,最后一口,嗯,兩個饅頭吃完了。
先不管老頭兒究竟什么用意吧,讓我先補充補充維生素,燕柒邊啃著果子邊翻著這個心經(jīng)看著,咋心經(jīng)心經(jīng)沒有經(jīng)都是圖呢,這,怕我不識字?看著這一排排又一行行的圖,好吧,我連圖都看不懂,這怎么看啊,從前往后從左往右還是從后往前從右往左呢?這身體記憶你還有沒有了,怎么看吶?
沒反應(yīng),不知道,不明白。
睡一會兒吧,醒了再說。
這是燕柒來到的第一個覺,唉,命途多舛。入睡半晌,腦內(nèi)各種信息紛至沓來。
她是老頭兒在去和人約架路上撿到的,取名嚴柒,主要撿到她的那天正好是當(dāng)月七號,為了顯示自己是文化人,便姓隨了自己嚴名就取為柒,那無鎖孔的小箱子就在她身旁放著,箱子底下還壓了封信。簡單闡述了這個小丫頭來歷不凡,并將對今后的修仙界帶來新的曙光,清務(wù)必好好善待培養(yǎng)……
假的可憐,這誰信啊。
當(dāng)即就給了嚴老頭兒一個響亮兒清脆的巴掌。
漫天的烏云壓了下來,轟隆隆,雷聲陣陣,狂風(fēng)呼嘯而來,西北方已宛如黑夜,各地修士紛紛御劍前往查看是何事發(fā)生,不容嚴老頭兒多想,趕忙帶著小燕柒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趕去查看情況的修士們無一生還,大范圍估算下來,是魔族的奚衍淵封印裂開了,里面的魔物蜂擁前往擠在了裂口處,一層又一層的肉餅貼上裂縫,從而量變帶動質(zhì)變,魔力的堆積,促使天生異象。
趕在前線的修士們雖身隕奚衍淵,卻為后到的各大門派的大能們爭取了時間,眾志成城嘛,各大家以奚衍淵為中心方圓十里結(jié)陣封印,將傷亡最小化,及時解決了這場浩劫。逃出來的魔物們散在了世間各處,各門派分配人員前往各地剿滅余孽。
在此事件中,嚴氏清簾洞安穩(wěn)度過。
而其掌門嚴浩卻在此后兩年離開了清簾洞,帶著一奶娃娃退隱了。
與其說退隱,不如說是帶著奶娃娃四處求醫(yī)治病去了,其他都挺好的,就這腦袋傻不愣登的,走遍這大江南北都未曾治得,偶遇一大和尚,得四字,機緣未到,便了了。這途中陰差陽錯的遇著當(dāng)初從奚衍淵逃出來的魔物,嚴浩好不容易給制服了,險些丟了命。機緣巧合下,帶這奶娃娃到了這世外小村莊,就這么住下了。
一住十六年,奶娃娃也長大了,可這腦子還沒有好,前陣子出了村,就沒再回來,惹得嚴浩央著村民們一起找,這村子里里外外都找過了,也沒有找到一點影子。大家伙兒都準備放棄了,可第二天,這奶娃娃自己回來了,回來了也就罷了,可也不傻了。
燕柒撐著額頭可勁為嘆氣,唉,這奶娃娃里子都變了,當(dāng)然就不傻了,這算怎么回事兒,好不容易睡一覺,搞這出記憶殺。
洗把臉清醒一下,瞧著這潭水里的人兒,根本不認識,燕柒原本長的就普普通通又平平凡凡的,扎人堆里都沒人在意的,再瞧瞧這嚴柒,看著普通卻很是耐看,再仔細瞧瞧,有別有一番風(fēng)味,說不上的稱心。
燕柒又翻開了那本心經(jīng)來瞧,書上的小人兒自己跑到燕柒的腦袋里把那些招式給舞了起來。
再次下潭打坐,月落日升,又過去了七天,燕柒再次睜眼,剛巧趕上了日出。紅彤彤的太陽光照進潭內(nèi),連帶著燕柒身上都沁著暖意,這冷潭也多了幾分嬌羞,樣樣都散著美好。
燕柒收拾好東西,便往村子里頭去,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就一本小人兒書。
耳聰目明,身親矯健了許多,不會兒功夫就到了嚴浩家里。
“嚴老頭兒,我回來了!”心情美美噠,感覺自己都比以前自信歡愉許多。
“進屋來?!甭曇袈燥@無力,帶著些疲憊。
燕柒進屋便見嚴浩打坐于床榻之上,本是一頭花白頭發(fā)卻也精神十足,可如今卻滿是疲老之態(tài),給人一種油盡燈枯之感。
“來,手給我?!眹篮普泻粞嗥獾阶约荷砬皝?,本有著華光的眼現(xiàn)下卻只剩死氣,仿佛臨終托遺一般。
嚴浩將一玉戒戴在燕柒食指上,緩緩道了句:“這是我的空間戒指,也是我清簾洞的掌門信物,如今便給你吧。”
還未等燕柒有所回應(yīng),燕柒便感覺有股溫暖之氣從被嚴浩所握那只手蔓延至全身,由暖陽之感變成火灼之感。額頭已冒出層層汗液,燕柒下意識要抽手,可被嚴浩握著根本抽不出來,更大力抽手,握著的那只手更是緊握著……
筋脈被這氣灼的興奮不已,可對燕柒來說卻疼痛難耐,全身衣服已被汗水濕透,強撐著身子倚著床沿不讓自己就地打滾,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昏厥過去。如果沒有猜錯,這嚴老頭兒要把自己的修為傳授于我,按照一貫事件發(fā)生狀態(tài),之前的油盡燈枯之感應(yīng)是真的。
漫長的修為傳授終是了了,燕柒當(dāng)即脫力癱坐在地上,整個身子靠在床榻旁,像是溺水之人剛剛被搜救上岸。
還未等燕柒恢復(fù)體力,一束華光從天際照射而下,頓感精力充沛,步入了筑基巔峰,此時的燕柒根本就不像溺水的人兒反而像泅水歸來的孩子。
“小柒,冷潭那的洞口,是通往村外世界的路口,離開后便封起來吧,好好生活,好好過你自己的生活!”嚴浩說完便閉上了眼。
“嚴老頭兒,嚴老頭兒……”看著嚴浩沒了生氣,燕柒禁不住的哭了起來,一個修仙的老頭兒,就這樣沒了;一個唯一在這個世界上相識的人沒了;自己是徹底的脫離了從前的世界了;從此只得一個人來闖蕩這個世界了?!拔抑懒耍視?!”
在村民的幫助下,燕柒將嚴浩的白事辦完,便辭了村民們前往那個需要打架的世界。
即使她還不會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