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身為掌印太監(jiān)的路溫文陪同,自然也就不需要,去通知宗人府的人,來主持這次傳承儀式了。
眾所周知,掌印太監(jiān)就是幽云天子的心腹,他必然會將一切結(jié)果妥善記錄在冊。
而且有他在場,也在某種程度上,可以代表著幽云天子的關(guān)注度。
路溫文在得到,鎮(zhèn)南王的首肯后,他轉(zhuǎn)身沖身后的小宦官們,低聲耳語幾句。
然后,他只留下一個看著就有些“木訥”的小宦官,在他身旁陪同。
而其余的小宦官們,則紛紛行禮告退,只不過在他們看向,那位“木訥小宦官”的眼神里,都有著些許艷羨之意。
看到這一幕,葉楓心中就有些好奇了……
這個小宦官,難道是路溫文的重點培養(yǎng)對象?
但他這副木訥模樣,也不像是個,有眼力勁的選手吧!
可別覺得宦官們,不就是干些伺候人的活,要眼力勁也是無用?
相反!
在他們這個“行業(yè)”想要爬的高,眼力勁絕對是最重要的。
比如幽云天子的一個眼神,路溫文就絕對能在心里,做出好幾套預(yù)備方案。
比如添茶送水時,路溫文擺放茶杯的地方,也絕對是能夠讓幽云天子,最舒心的位置。
比如……
別看以上都是些日常的瑣事,但主子們需要的,不就是在日?,嵤律希軌蜃龅綗o微不至的奴才嗎?
所以這個“木訥小宦官”,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為掌印太監(jiān)的路溫文,他的“干兒子”肯定有成百上千,這其中機靈的,定然也不在少數(shù)。
但他卻選擇,栽培這個小宦官,這難道是……
難道是他那聲“干爹”,叫的格外動聽?
想到路溫文那尖銳的驚嘆聲,葉楓就覺得自己,八成是發(fā)現(xiàn)真相了……
越是如此想,他看向路溫文的眼神,就越發(fā)的異樣。
正在前方引路的大宦官,自然不知道此刻的葉楓,是如何編排他的……
……
傳承殿,位于皇城的宗廟之內(nèi),而路溫文做事也很周到。
他在路上會時不時的,給葉楓講一些,傳承功法時需要注意的事宜。
這些事情,鎮(zhèn)南王自然也知道,但他之前在王府時,卻并沒有和葉楓詳細的講解。
這并不是鎮(zhèn)南王粗心大意,而是他覺得,以葉楓乙中的資質(zhì),知不知道這些,也都無關(guān)緊要……
隨著路溫文的講解,葉楓也知道了,許多修行上的常識問題。
比如修行功法分為天、地、玄、黃、四種等級,每種功法等級又分初、中、高、巔峰、四種層次。
比如葉氏皇族的《幽云錄》,是一本地級初階功法。
……
隨著路溫文的講解,鎮(zhèn)南王一行人,也來到了宗廟門前。
僅從外觀上看,宗廟的建筑風(fēng)格就格外氣派,單是門前的臺階,就足有二十七層。
在宗廟門前臺階的最底層,當(dāng)值的金吾衛(wèi)們,見到一行人的到來,都連忙單膝跪地,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
只不過,這些金吾衛(wèi)的態(tài)度雖然很恭敬,但他們卻并沒有,就這樣放行的意思。
鎮(zhèn)南王見金吾衛(wèi),這副嚴(yán)守陣地的模樣,他并未動怒。
而是輕飄飄的掃了眼,正在他身旁躬身候著的大宦官。
路溫文被鎮(zhèn)南王,這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的有些發(fā)毛。他一臉訕笑的從袖中,掏出一塊金色的令牌。
金吾衛(wèi)見到這塊令牌,這才移開身子,放一行人進入宗廟。
……
鎮(zhèn)南王臉色平靜的拾級而上,他的步伐沉穩(wěn)矯健,仿佛行走中就能讓人,畏懼他那金戈鐵馬的氣場。
與之相比,路溫文剛剛的那手下馬威,著實有些難登大雅之堂。
而目睹這一切的葉楓,似乎并沒有看懂,這平靜表面下的波濤洶涌……
他一本正經(jīng)的,跟在鎮(zhèn)南王身后,似乎也想模仿出,鎮(zhèn)南王走路時的氣勢。
只不過,他的腳步略有些虛浮,給人一副“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模樣。
尤其是當(dāng)他走到宗廟門前時,或許是模仿的過于投入,以至于他沒能注意到,腳下那高高的門檻……
險些因此摔了一跤……
那模樣,簡直狼狽極了!
臺階下的眾人,自然都看到了,他們的表情也各不相同。
路溫文的面上,還是帶著一如往初的平靜笑容;小宦官臉上的木訥表情,似乎生動了些許。
而當(dāng)值的金吾衛(wèi)中,年長些的,大多都連忙移開視線;年紀(jì)輕的,有的強忍笑意、有的面露嘲諷、更有甚者、出聲調(diào)笑道:
“虎父犬子,不外如是!”
……
這一刻眾人的表情,仿佛便是低配版本的人生百態(tài),但到底誰是小丑?
誰是觀眾?
唯有時間,才能證明這一切!
路溫文見父子二人都進了宗廟,他轉(zhuǎn)身對身后的小宦官,使了個眼色,然后匆匆向宗廟內(nèi)行去。
小宦官并沒有進入宗廟,而是留在原地,默默注視著當(dāng)值的金吾衛(wèi),仿佛這才是他此行的任務(wù)。
門口當(dāng)值的金吾衛(wèi),那些年紀(jì)大些的,差不多都是職場的老油條,自然也能分的清,這其中的利害得失。
當(dāng)他們在見到,小宦官的舉動后,連忙示意身旁的年輕同僚,回到各自的崗位上。
畢竟,有些事確實不是他們可以妄論的。
……
葉楓進入宗廟后,見身前的鎮(zhèn)南王正在供臺前,檢查祭拜祖先,所需要的器物。
他就開始環(huán)視四周,用眼神打量著宗廟的布局。
畢竟,他以前也就來過一次,而上一次進來時,他才五歲。
一眼望去,只覺這宗廟的布局風(fēng)格,頗為肅穆,有著一股歲月流逝的滄桑韻味。
在大堂正中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副青年男子的畫像。
這副畫像葉楓自然認識,畢竟他再不學(xué)無術(shù),也不可能不認識,自家的老祖宗吧?
沒錯,這副畫像就是葉家的那位絕強者先祖——葉幽云!
畫像兩側(cè),各有一架厚實的千秋木供架,其上都雕琢有數(shù)百個四方形孔洞。
兩側(cè)供架上的每個孔洞里面,都擺放著一個或新或舊的先輩靈牌。
葉楓正在暗嘆自己“先輩如此之多”時,就聽到他身后進來的大宦官,用略帶尖細的聲音討好道:
“王爺,世子殿下這傳承儀式,需要奴婢來主持嗎?”
鎮(zhèn)南王轉(zhuǎn)過身子,看向躬身行禮的大宦官,道:
“不必!”
“本王親自主持,你在旁記錄即可!”
路溫文面上笑吟吟的點頭,心中卻著實有些震驚于,鎮(zhèn)南王對葉楓的疼愛程度。
要知道這傳承儀式,雖然對傳承者極為重要,但主持儀式這種活……
大多情況下都是,司禮監(jiān)的正二品“殿前太監(jiān)”主持的。
從來就沒有過長輩宗親,親自主持的先例……
他身為正一品的掌印監(jiān),也就為當(dāng)今的皇嫡子和幾位得勢的皇子們,主持過這個儀式。
至于其他皇室宗親,若是來請他主持這種儀式,他絕對會輕飄飄的說一句——“對不起,咱家忙!”
他之所以主動說,要主持葉楓的傳承儀式,皆是因為剛剛在金吾衛(wèi)面前,稍微落了些鎮(zhèn)南王的臉面。
所以才想在人后,賣些面子給鎮(zhèn)南王,以此減少鎮(zhèn)南王心中對他的惡感。
畢竟,人前落鎮(zhèn)南王的面子,這是在鞏固陛下在朝臣心目中的地位,是他身為天子代言人的“行動綱領(lǐng)”。
但人后討好,也是在為自身的安全思量,這是立身之本吶!
就在路溫文心中,波濤洶涌之際,鎮(zhèn)南王便語氣肅穆的說道:
“葉氏宗族第三十三代子弟葉楓,上前叩拜先祖靈位!”
“三十三代子弟?”葉楓聞言,有些不寒而栗!
要知道幽云建國,才五百三十八年,這就三十三代子弟了?
合著,咱大葉家的子弟,人均十六歲?
在這樣肅穆的場合下,葉楓自然不敢多問,他連忙順著鎮(zhèn)南王的話,做出一系列,祭拜祖先的標(biāo)準(zhǔn)動作:
首先,葉楓恭敬地從供臺上捻起三根香燭,用供臺上的蠟燭點燃,然后吹滅香燭頭上的火苗,插在身前的香爐里。
之后,他又雙膝跪地,拿起一旁備好的紙錢,焚與身前的火盆之中;然后,端起供桌上的酒和茶,往地上傾灑些許。
隨之又恭恭敬敬的,對著先祖的靈位磕了三個響頭,最后才緩緩起身,深深作揖……
上首的鎮(zhèn)南王,滿臉欣慰的看著葉楓這一連串,行云流水的動作。
似乎,他對葉楓的要求真的并不高,只要葉楓能記得祭祖儀式的流程,他就很欣慰!
至于別的,鎮(zhèn)南王好像真的不在乎……
招財流氓兔
蕪湖,求票,求票…… 大不了,咱也來個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