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白雪飄飄。
“出去!”一道穿白色衣服的瘦小身影被人拎在手里,鮮紅旳血液從雙臂中流出染紅了袖子。雙手微微顫抖,卻抬不起來。
他被侍者拎到門口,在經(jīng)過門口時,他看到以前稱他為“師兄”的師弟師妹們立于左右,那些以往對尊敬,對他崇拜的人,現(xiàn)在卻用憎惡的目光看自己。
回頭看一眼那些師長,不由感覺可笑。當(dāng)初稱自己是“天才”的人,現(xiàn)在卻廢了自己的命脈和經(jīng)絡(luò),罵他是個禍害。
“滾出去!”
他被侍者從門口扔到山梯上。
山門關(guān)閉的最后一眼,他放大目瞳。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相貌平平的人揚開嘴角詭異地笑。嘴巴喃喃:“再見了,白澤?!?p> 他心里大驚,記憶中那個服侍自己的人是如何地乖巧溫和,而自己又如何照顧他。
他的內(nèi)心崩潰: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半晌,他掙扎著想站起來,卻從山門前摔下去。最終他在山腳下停止?jié)L動,視線模糊,可眼前的“印宗”二字卻清晰明了。
昏迷前,聽著周圍的妖獸咆哮,他淡淡地慘笑,心里道:沒想到我封印了無數(shù)妖獸,卻死在妖獸手中。呵呵…
當(dāng)他完全昏迷時,一道稚嫩的狼嗥聲響起,使咆哮的妖獸安靜下來。一種來自血脈的威壓通過狼嗥聲擴散,妖獸們都前足跪倒臣服下來。
一道身影抱著一頭雪色小狼從樹村中走出,小狼乖巧地躺在懷抱中,身影走到躺在雪地上的人旁邊。許久,身影放下小狼,背起地上的人緩緩離開。
……
外面白雪紛飛,一座坐落半山腰的小廟里生起火堆,廟里與廟外的溫度形成了差異。
小廟雖破爛,卻格外的溫暖,火堆旁盤坐著一個少年。雪色的長發(fā)披在肩上,銀色的長睫毛帶有一種女性化的美。他身著一件黑色長袍,懷中有只熟睡的雪色皮毛的小狼。而一邊由干草鋪成的“床”上睡著另一個雙臂綁著繃帶,蓋著紫貂大衣的黑發(fā)少年。
“爺爺…爺爺……”
睡在干草上的少年驚醒,冷汗從他后背冒出。他躺在干草上環(huán)視四周,沉默一會,想掙扎起來胡做不到。因為他的雙手被人廢了!但他還是感受到有人救了他。
“噓,別動。很容易會再受傷?!睈偠穆曇魝鱽?,盤坐在火堆旁的銀發(fā)少年轉(zhuǎn)過臉對他說,但銀發(fā)少年的雙眼緊閉著。
“謝謝?!焙诎l(fā)少年躺在地上道謝。
“你甘心嗎?”銀發(fā)少年扭頭面沖火堆,火光照在他面龐上,使他原本好看的臉多了層誘惑。牛頭不對馬嘴的活從他的口中說出時,空氣的溫度低沉許多。
黑發(fā)少年望著映在火光中的臉苦澀地記:“不甘又如何?我是一個廢人會拖累你,還不如讓我在外面自生自滅算了?!钡闹芯瑁河∽诘陌堤??
銀發(fā)少年偏頭看向外面的飛雪,說:“我不怕廢物,只怕承認自已是廢物的人。我找的不是一個只會抱怨、自暴自棄的廢物,我找的是,哪怕天塌下來,他也不懼,依然奮力向前的人?!?p> 說到這,他頓了頓,沒聽到黑發(fā)少年發(fā)出抗議聲后,繼續(xù)說:“如果你想永遠一個廢物,那我沒意見。大不了,我重新把你扔出去,反正過幾天我就離開。如果你不想的話,直說,興許我能幫你。對了,外面那幾個人你認識嗎?門口對面的樹上有一個,左邊百米外有兩個,廟后十米開外有一個?!碧稍诘厣系暮诎l(fā)少年嘴角上揚,心想:不是暗探,但外面卻有。旋即說:“認識,是來取我命的。一會你離遠點?!本退隳阍賲柡σ泊虿贿^印宗的暗探,更何況你是個三四歲的孩子。黑發(fā)少年看著銀發(fā)少年的面,不禁想搖頭。
銀發(fā)少年用手撥弄小狼的皮毛,雙眼遲久不睜開。平靜的臉龐沒有因為黑發(fā)少年的話而引起波動。懷中的小狼睜開朦朧的睡眼,毛絨絨的爪子揉揉眼睛,呆萌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捏它的臉。
小狼完全睜開眼睛,“嗷嗷”地向銀發(fā)少年撒嬌。銀發(fā)少年笑道:“行了,別玩了。”
小狼聽話地停下動作,大大的眼睛看著銀發(fā)少年,帶著警惕的余光偷瞄黑發(fā)少年,仿佛警告也不許動它的人。
被警告了,還是一只獸族的幼獸。黑發(fā)少年感到好笑,看向那人說:“我不甘心。爺爺是印宗的大長老,他對印宗忠心耿耿。可卻被人設(shè)計陷害勾結(jié)外派的判徒。”說到這,黑發(fā)少年攥緊拳頭,雙臂已廢,指甲也在手心印出血印?!盃敔敱粴?,我卻被廢去了經(jīng)脈,別說修煉了,我就連抬手也困難。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等我一會兒?!便y發(fā)少年沉默一會說道。他把懷中的小狼放在地上,起身徑直走出小廟。
廟外傳來打斗聲和破風(fēng)聲。不久,銀發(fā)少年提著把沾有鮮血的匕首回來。黑發(fā)少年詫異地看著來人,眼睛死死地盯著對方。而少年睜開雙眼,黃金色和蔚藍色的眼瞳暴露,雙色異瞳使銀發(fā)少年增添一層神秘感。他把匕首扔到一旁,把黑發(fā)少年背起,平靜的臉龐沒有因為剛才的打斗而流露半點情緒。
黑發(fā)少年好奇地問:“你干嘛?”
“離開這個地方?!便y發(fā)少年走出小廟。雪下得越來越大,可銀發(fā)少年不顧,背著黑發(fā)少年離開。
“為什么?”
“有個家伙跑了,估計去報告。如果在這里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條?!?p> “那,我們?nèi)ツ睦???p> “不知道。洛基,探路?!便y發(fā)少年仰頭回答,小狼在前頭帶路。
“洛基?”
“我弟弟。”
“弟弟?”黑發(fā)少年左右環(huán)顧,除了他們倆就只剩下小狼。腦海里念頭閃過,支支吾吾,“你、你…是獸族…”
“我是人類?!便y發(fā)少年回頭說。
“那…”黑發(fā)少年依然十分好奇,他繼續(xù)問。
銀發(fā)少年打斷他的話:“不該問的,別問?!?p> 森林中,兩道身影逐漸沒入黑暗。
印宗,一個布置古典雅致的房間。一個少年抓起盞茶杯扔向暗處,大罵:“一個廢人也殺不死?!?p> 暗處有陰影蠕動,回答:“大人,有人插手殺死了其他人,所幸我反應(yīng)快才逃過一劫,不然真回不來?!?p> “插手的是誰?”
“這……”
“是誰,說!”
“回大人,小的沒看清?!?p> “廢物!給我找到他,并殺了他?!?p> 一年后,某座古代遺跡破碎空間里。一座蓮臺處于漆黑的空間中散發(fā)粉色光芒。
“小鬼,你血脈內(nèi)有我熟悉的東西。你究竟是誰?”洪亮的聲音從四周起,蓮臺邊緣的素衣黑發(fā)少年溫潤地笑笑,向蓮臺中央的小亭子走去。
“站??!你想干什么?”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此時聲音充滿焦慮。
少年充耳不聞,大步向前。來到亭子邊,隔著一層薄紗,他看到一道美麗的倩影靜靜地躺在亭子里。
“小鬼,作個交易如何?”聲音再次出現(xiàn)。
……
古代遺跡外面,一群人在那觀望。其中有三人在高處交談。
“老四進去那久,會不會出事了?”
“不會。”
“可是,已經(jīng)那么久了…”
“出來了?!?p> 一道白色身影從劈開的空間縫隙中出來,回到三人身邊。身影點點頭:“拿到了?!?p> “那走吧?!睘槭椎睦淠貟吡艘谎蹐鱿?,揮手,一團白霧包裹他們。霧散后人也消失了。
洛羽封修
我就是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