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系統(tǒng)來了!
李明陽默默地把小冊子放了回去。
好家伙,一句話都沒看懂。
李明陽忽然產(chǎn)生了深深的懷疑。
是題目太難了……還是我太蠢了。
“換本書試試看。”
一個時辰過去,李明陽癱在床上,目光呆滯。
他的身邊,散落著十幾本被他翻遍的道經(jīng)書冊。
看不懂,真的看不懂。
我的資質(zhì)就這么差?
好氣哦,但還是要微笑。
他忽然想起一句話:
在漫漫人生旅途中,親人會離開你,朋友會背叛你,唯有高數(shù)什么都不會。
可以說是相當(dāng)真實了。
李明陽正思考人生,忽然外面?zhèn)鱽硪坏缆曇簦?p> “凌虛峰陳星河前來拜訪,紫竹峰主事可在?”
一道爽朗的男聲穿過數(shù)十米遠的空氣,傳入李明陽的耳中,卻是并沒有半點衰弱之意,中氣十足,就像是在他耳邊響起一般.
聽到“陳星河”的名字,李明陽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個人是太平山次峰凌虛峰的首席弟子,天賦在這一代的弟子中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年紀(jì)輕輕就快要突破出山境界,成為這一代弟子中的第一個“地元大師”。
令李明陽皺眉的是,此人天賦雖高,但其心胸狹隘,又因為師尊與紫竹峰峰主方浩軒早年的過節(jié),這些年來,明里暗里處處對紫竹峰師兄妹進行刁難。
陳星河的所作所為,其實太平山上的弟子長老都看得清清楚楚,但因為凌虛峰勢大,紫竹峰又無峰主坐鎮(zhèn),也就任由這個天賦超凡的首席弟子惡心惡心紫竹峰的師兄妹。
于是,李明陽一挑眉毛,在木床上翻了個身,沒有吭聲。
陳星河每次來,都對他這個“榆木腦袋”一番羞辱,李草脾氣好,但他“李明陽”可不樂意把臉?biāo)蜕先プ屓送驴谒?p> 眼不見心不煩,李明陽沒有應(yīng)聲,更沒有開門的意思。
但門外的陳星河再一次饒有興致的開口:
“誒呀,紫竹峰的師弟師妹不會是睡著了吧?這大門怎么也沒鎖上?”
他提高了音調(diào):
“我今日來,是奉太平山令,前來通知事物的,踏入大門,還請莫怪?!?p> 吱呀一聲,那是山莊大門被拉開的聲音。
一陣腳步聲從大門方向傳來,似乎有四五個人,說說笑笑,直奔李明陽所在的房間而來。
“這幫家伙?!?p> 李明陽從床上坐起來,臉上陰晴不定。
他沒想到陳星河竟然敢直接把門閂打開,帶人闖進來。
就在李明陽猶豫,是否直接走出臥房迎接的時候,一道熟悉的爽朗笑聲響起:
“果然李師弟就在這里睡覺?!?p> 一個額頭飽滿,雙目有神的英俊男子,大笑著踏入了李明陽的臥房。
他一身白衣,手持一把百折扇,展開便是一幅煙雨山水圖,這讓他勃發(fā)的英氣之中,又多了一分風(fēng)流倜儻。
來者正是凌虛峰首席,陳星河。
李明陽冷冷地看著陳星河,發(fā)覺他身后跟進了幾個凌虛峰弟子,隱隱將臥房的去路堵死。
“李師弟這是在用功讀書啊,對李師弟這樣的人來說,屬實辛苦。”
陳星河對李明陽眼中的寒意視若無睹,掃視了一眼木床上散落的書冊,語氣熱情和藹地嘆道。
在場的幾名弟子,都聽得出他如此明顯的陰陽怪氣,紛紛接口笑道:
“那可是相當(dāng)辛苦了,以他的資質(zhì),看一天也難看懂一個字吧。”
“哈哈,這樣的廢物天賦,難道是想枕著道經(jīng)睡覺,把天道睡進腦子里嗎?”
“好理解,天下法訣秘術(shù)眾多,說不定真有一門能讓人在睡夢中讀書的道法,但可惜……廢物學(xué)不會任何道法?!?p> 面對幾人此起彼伏的嘲弄與調(diào)笑,李明陽的臉色青了青,紅了紅,隨后恢復(fù)平靜,朝陳星河開口道:
“找我有什么事?”
方才陳星河并沒有主動開口嘲諷李明陽,只是“拋磚引玉”,一直在旁含笑聽著幾個凌虛峰弟子的惡毒言語,此時笑著回應(yīng)道:
“李師弟,你有大難了。”
“兩周后宗內(nèi)的考評,若是你不能通過,將會被取消弟子資格,放逐下山?!?p> 說著,陳星河將一張寫滿蠅頭小字的布帛從袖中取出,遞到李明陽的手上。
李明陽看都沒看,將寫有考評相關(guān)資料的布帛收了起來,便不咸不淡地開口趕人:
“我明白了,還請陳首席回去吧。”
“李師弟,我這番話也是出于好意?!标愋呛诱凵容p搖,并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點了點床上的書冊,語氣誠懇地道:
“我勸你還是認清現(xiàn)實,你的資質(zhì)實在愚鈍,這次考評對你來說難如登天,更別說只剩下不到半個月時間了?!?p> “但以我首席弟子的身份,幫李師弟你爭取一個外門弟子的位置,還是不難的……”
陳星河爽朗一笑:
“只要你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就行?!?p> 這時李明陽和陳星河都坐在床邊,就像兩個陳年老友一般,靠得極近。
周圍的幾個凌虛峰弟子都竊竊笑著,起哄道:
“李草師弟,要不就磕這個頭吧,三個響頭換一個弟子身份,山下有多少人都求之不得嘞!”
“哈哈,干脆認陳首席做干爹算了,這以后有了這么大的靠山,就算自己是個廢物,也能挺胸抬頭了啊?!?p> 李明陽忽然笑了:
“磕頭是吧?”
他突然揮動拳頭,狠狠砸在陳星河高挺的鼻梁上。
二人不過咫尺,猝不及防間,陳星河硬生生被打得后仰過去,栽倒在地。
“什么!”
倒在地上的陳星河又驚又怒,鼻中一熱,竟然已是噴出血來。
這一拳出力極大,李草這些年里一直在紫竹峰上劈柴打水,打熬筋骨,一身肌肉結(jié)實鼓脹,膂力過人,再加上陳星河毫無防備,才讓這一拳的效力完完全全打在陳星河臉上。
這還是陳星河接近地元級別的修為作用,不然光是這一下,他的鼻梁就得被李明陽打斷。
“天哪!”
李明陽突然暴起傷人,眾人大驚失色之下,急忙擋在了倒地的陳星河身前。
但李明陽此時卻坐在木床邊沿,冷冷地看著陳星河面前迅速組成的人墻,沒有再度出手的意思。
“讓開!”
陳星河怒罵道,推開了面前擋著的幾人,此時的他臉上一片花紅,表情也有些扭曲。
但當(dāng)他看到風(fēng)輕云淡,坐在床邊的李明陽,忽然也冷靜了下來。
太平山對弟子管束極嚴(yán),宗門內(nèi)不準(zhǔn)私斗,最多就是嘴上打仗,而不允許動手傷人。
這也是陳星河放松防備的原因之一。
他一下子明白了李草為何敢打破門規(guī),暴起傷人,而后又如沒事人一般坐在這里。
李草是什么人?一個出山境都沒入的廢物弟子,平日里眾人對他的印象就是木訥老實。
他陳星河是什么人?凌虛峰首席,出山境巔峰,接近地元級別的人物。
任何一個人,動動腦子就知道,李草主動打他,只能是因為被欺負了。
現(xiàn)在陳星河還算占理,畢竟他是被害者。
但如果陳星河氣不過,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用自己的修為將面前的李草毆打了一頓,他一定會被門內(nèi)重罰。
陳星河唯一的出手時機,其實是李草出拳的前后幾秒鐘,還能落得個自我防衛(wèi)的名號。
他錯過了,現(xiàn)在只能拿李草毫無辦法。
畢竟此時的李草,對他來說根本毫無威脅。
所以這一拳,完全是陳星河吃了啞巴虧。
“好,我們回太平山,請長老評理。”
陳星河將口鼻間的血污擦凈,對李明陽寒聲說道。
李明陽倒是有點意外,瞇了瞇眼,沒想到陳星河這么快就能想通所有關(guān)節(jié),的確不是空有虛名資質(zhì)的蠢蛋。
“走?!?p> 李明陽嘴角輕輕上揚,在幾個凌虛峰弟子有些緊張的簇擁下,迤迆然走出了自己的臥房,往山莊外走去。
陳星河招來一朵“太平祥云”,帶著眾人踏了上去。
這是太平山為方便各峰弟子交流,設(shè)立的公共法器,能一次運載數(shù)十人,只有各峰的首席能用。
簡單地說就是“共享公交車”,首席弟子用靈力掃碼發(fā)車。
但很可惜,擁有“首席”之名的李明陽用不了……因為他根本沒有所謂的“真元靈力”。
一眾人登上祥云,朝太平山主峰飛掠而去。
紫竹山莊的一扇窗欞之后,小環(huán)秀眉輕蹙,看向遠去的祥云,眼神有些復(fù)雜。
“師兄……”
……
……
如李明陽所料,這一次,太平山執(zhí)杖堂的長老并沒有偏袒向前途風(fēng)光無限的陳星河,將他這個惡意傷人的“廢物弟子”重判。
陳星河修行一路上順風(fēng)順?biāo)男圆患?,太平山的老家伙們多半早就想打壓他一下了,所以在了解了事情的?jīng)過后,執(zhí)杖堂的長老給李明陽定了個一周的禁閉之刑,并且扣除三個月的月供。
禁閉一周,這個處理算是從輕發(fā)落了,李明陽幾乎都能想象到陳星河那張帶著陰鷙的臉。
但這件事陳星河沒有別的解決辦法,如果不抓著李明陽回太平山執(zhí)杖堂,他挨了打還不吭聲,傳出去的話還做不做人了?
禁閉室里,每日只有一頓冷餐,鐵床也很硬。
但李明陽很爽。
每次攥拳,都能想起揍陳星河的那一拳手感,想起陳星河鼻血飚射的畫面。
面對陳星河的咄咄逼人,肆意欺壓,如果是李草的話,可能會默默忍受,然后沒事人一樣度過一天。
但李明陽不一樣。
人家都騎到臉上來欺負人了,李明陽就是用牙咬,也要在敵人身上啃下一塊肉來。
就是為了這一拳,關(guān)了禁閉,受了責(zé)罰,他也愿意。
這可能就是李草和李明陽的區(qū)別所在。
禁閉室內(nèi)悶得不行,別說手機和WIFI了,連本書都沒有。
李明陽從袖中取出那張寫滿考評信息的布帛,略有些無奈和擔(dān)憂地讀了起來。
不論陳星河的事情怎么結(jié)束,這兩周后的危機是實打?qū)嵉摹?p> 如果李明陽想了解這些“山上仙家”的知識,或者成為煉氣士,比起流落世俗,每天為飯食生計奔波勞碌,留在太平山上,機會自然要多很多。
兩周后的考評分為兩重,第一關(guān)是文試,考對門內(nèi)道經(jīng)的了解和對天道的感悟,第二關(guān)是武比,通過弟子們互相挑戰(zhàn)分出宗內(nèi)排名,以獲得不同的資源傾斜。
內(nèi)容有點像地球上的語文閱讀理解,弟子們通過玄而又玄的文字或圖畫,寫下自己的理解與感悟,然后宗門內(nèi)的長老們進行批改評分。
這一關(guān)的難度并不大,基本上踏入“出山境”的弟子都能完成。
可李明陽一想起那些書冊上的字就頭大無比,那東西真的是人讀的?
他躺在鐵床上,仔細將布帛又看了幾遍,回憶起下午看的那些書冊,估算著自己通過考試的可能性。
無限接近于0……
呵呵。
李明陽有點難受了,這個開局折磨人啊。
一個連書都看不懂的廢柴,讓他去做天書一般的閱讀理解?
開什么玩笑?
面對困局,李明陽想到了另辟蹊徑。
根據(jù)他看過的小說,穿越者都會有他們的金手指。
只要他激活了自己的金手指,那就無所不能,絕境翻盤!
然……
李明陽已經(jīng)嘗試多次,不論是呼喚“系統(tǒng)”還是“面板”,或者“爸爸媽媽”,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根據(jù)李草二十年的記憶,其間也根本沒有半點“奇怪的老爺爺”、“神秘的戒指”、“古老的黑匣”一類的存在。
李明陽癱在鐵床上,一對死魚眼盯著手里的布帛,又琢磨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沒有什么希望了。
于是,他長嘆一聲:
“我好菜啊?!?p> 作為一個沒有金手指的穿越者,李明陽幾乎已經(jīng)能預(yù)想到自己的悲慘未來了。
被逐出山門,然后由于沒有其他手藝,選擇到某家酒樓做廚子,和鍋碗瓢盆為伴,結(jié)束自己的一生。
或許許多年后,登臨玄境,青春永駐的小師妹還會回憶起自己那個做飯好吃的師兄,感嘆一句:
“啊呀,師兄做的菜好好吃的呢,就是資質(zhì)實在太差了?!?p> 至于那個成天欺負他們的陳星河,早就不知去哪里吃香喝辣了。
神游至此,李明陽喃喃道:
“早知道我就學(xué)學(xué)怎么煉鋼了……就我那點知識,發(fā)展工業(yè)化根本不可能……”
就在他悔恨自己十年寒窗怎么沒有學(xué)化工冶金的時候,一行文字浮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中:
【檢測到口令,重復(fù)一遍啟動輔助修煉系統(tǒng)】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0-04-27/5ea6cad98adca.jpeg)
血拼的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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