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沒有韓太后相助,湛王早就是一堆白骨,今日又豈會站在她面前,聯(lián)合湛王妃這般設(shè)計她。
聞言,湛王狠狠的剜了湛王妃一眼,該死的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就會壞了他的好事。湛王妃勾唇淺笑,她如今倒要看看湛王如何跟韓太后解釋,她的好姐姐怕是再也不會相信湛王,兩人因此生了嫌隙,互相怨恨,那便是她最想要的結(jié)果。
“太后,不是您想的那般,逸兒他的確是您和先帝的骨肉,這件事是本王的錯,但請?zhí)笙嘈?,本王絕對沒有謀逆和陷害逸兒之心,十多年,本王一直都將逸兒當(dāng)成嫡親的骨血,呵護(hù)有加。至于太后說的給先帝的湯藥中下毒,那便是無稽之談,分明是王妃陷害本王,請?zhí)竺麒b?!闭客醮鬼饕荆噲D能讓韓太后相信他。
見狀,湛王妃冷笑了一聲:“王爺,為何還要瞞著姐姐?姐姐,你看到了吧,都這個時候了,王爺還不肯跟你說實話,還要將你蒙在鼓里,姐姐,你說你多可憐!”
話音剛落下,湛王抬手狠狠的甩了湛王妃一記響亮的耳光,厲聲道:“你給本王閉嘴,這里沒你說話的資格!”
湛王妃后退了兩步,緊咬嘴唇,憤怒的回?fù)簦骸巴鯛?,妾身怎么就沒有說話的資格,當(dāng)初可是你提出來要換孩子,如今你倒不敢承認(rèn)。還有分明先帝找妾身入宮,試探妾身,想必發(fā)現(xiàn)了你和姐姐的私情,結(jié)果先帝什么都沒做,還喝下了姐姐親手喂的毒藥,王爺,你自問能比得上先帝對姐姐情深嗎?”
湛王還當(dāng)真以為自己還喜歡她,無非為了要看韓太后的笑話,還有她的兒子,她今日不用再隱忍,因為沒有任何人再能威脅到她的兒子,她篤定湛王不敢跟她徹底撕破臉皮。
先帝,先帝,先帝,韓太后在心底無聲的吶喊,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沒有察覺到,那個時候她一門心思想著幫湛王傳遞消息,哪里顧得上去揣摩先帝的心思,如今從湛王妃的口中聽到這些話,心中巨浪翻騰,她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害了先帝和逸兒。
此刻的湛王恨不得走到湛王妃身邊,身后一把掐死她,今日她的話太多了。偏偏他不能當(dāng)著韓太后的面跟湛王妃撕破臉皮,湛王妃知道他大半的秘密,眼下只能安撫好韓太后,朝殿外喊著:“來人,將王妃帶下去,本王有事單獨向太后稟告?!辈荒茉賹⒄客蹂粝聛?,那會壞了他的大事。
隨著湛王一聲令下,慈寧宮走進(jìn)來兩個侍衛(wèi),他們朝湛王妃走過去,伸手便要將湛王妃拖出去。
這時,只聽韓太后呵斥道:“退下,沒有哀家的命令,誰都不許進(jìn)來,都給哀家去殿外候著!”太后發(fā)話了,兩個侍衛(wèi)愣住了,下意識的朝湛王看過去,發(fā)現(xiàn)湛王沒吭聲,他們便退下了。
“安嬤嬤,伺候好湛王和湛王妃,哀家去換身衣裳,去去就來?!表n太后轉(zhuǎn)身留下這句話便走了。
湛王和湛王妃彼此嫌棄的看了對方一眼,各自在桌前坐下,殿內(nèi)一片寂靜。
不到須臾,韓太后換了一身紅衣,飄然出現(xiàn)在湛王和湛王妃面前。她含笑著給兩人倒茶,新的茶具已經(jīng)上來了,香噴噴的茶香飄入眾人的鼻端,就算再有怨氣,還是得喝茶。
韓太后端起手中的茶盞朝兩人示意,共同舉杯。
湛王和湛王妃各自端起手邊的茶盞抿嘴喝了幾口,不約而同的將茶盞擺放在桌前。
雙手疊放在膝蓋上,韓太后垂眸問道:“父親的死跟你們倆有沒有關(guān)系?都這個時候,希望你們不要再瞞著哀家?”
她的父親乃是大周鎮(zhèn)北王,戎馬一生,為了守護(hù)大周窮盡畢生心血,最后落得馬革裹尸的下場。湛王和湛王妃能嫁禍她親手毒害先帝,對換了他們的孩子,讓年紀(jì)輕輕的逸兒跟父親一般,讓他們的孩子享受著無上的尊榮,他們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
從湛王的方向看過去,韓太后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上下翻飛,一如當(dāng)年見到她一般,心頭還會悸動。一層窗戶紙已經(jīng)被捅破了,韓太后并沒有過于悲傷,想必也已經(jīng)接受了這些事實。當(dāng)下湛王卷起手放在唇邊,輕咳了兩聲,道:“太后,這些都是過去的事,無需再提?!?p> 湛王妃輕哼了一聲:“既然姐姐問起,王爺不肯說,那便由妾身來說!”
“住嘴,這里沒你說話的份!”湛王緊捏著拳頭,手背上青筋凸起,不能再讓湛王妃給他添亂,雙眼充滿了威脅。
“我為什么不能說,姐姐,父親的死自然也跟我們脫不了干系,只不過姐姐怕是不知道,他并非我的父親?!闭客蹂活櫼磺械囊f出來,湛王站起身想攔著她,卻發(fā)現(xiàn)頭暈暈的,很快回過神來準(zhǔn)備阻攔,殊不知湛王妃都說出口了,他又抬手給了湛王妃一記響亮的耳光。
再回頭對著韓太后解釋:“太后,事情不是這樣,你聽我說,我只是想讓鎮(zhèn)北王受一些皮肉苦,并沒有想要了他的性命,你相信我,我可以對天發(fā)誓,若是我所說的有半句虛言,就讓我不得好死?!?p> 話音剛落下,就見湛王面色蒼白,呼吸急促,心跳加速,隨后捂著胸口一陣憋悶,只覺得喉嚨里的血腥氣味實在咽不下去,猛地咳嗽了幾聲,伸手放在眼前一瞧,掌心里鮮紅的血液染紅了雙眼,他身子一向好得很,怎么咳血了?
與此同時,湛王妃也咳出血了,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后不約而同的朝韓太后看過去,發(fā)現(xiàn)她面上帶著嫌惡,眼底隱約閃爍著一絲悲哀,這悲哀瞬間隱去,只有嫌棄和不屑深深的刻在她的嘴角,在她嘴角勾勒出一抹嘲笑的弧度:“只允許你們算計哀家,就不允許哀家算計你們嗎?今日我們便共赴黃泉,去給先帝和逸兒、父親賠罪!”換衣裳之際,韓太后手上沾染了毒藥。
若有來生,韓太后絕對不會再相信湛王和湛王妃,她會好好補(bǔ)償先帝和逸兒、父親,慢慢的閉上眼睛,整個人似乎飄了起來。
再睜開眼,韓太后猛地咳嗽了幾聲,環(huán)顧四周,這不是地獄,分明是她未出閣的閨房,伸出玉手看起來,這分明是少女的手,伸手狠狠的掐著大腿,疼痛的流下了眼淚,這是欣喜的淚水,上天待她不薄,她重生了。
孫默默
來了,來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