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圖港陷落之后,劉老爺攜家眷反其道而行之,逃亡獫狁,經(jīng)過九九八十一難來到墨燹城下。
劉老爺眼前的墨燹城儼然已失去當(dāng)年的輝煌與霸氣,就像經(jīng)過百年風(fēng)吹日曬嚴(yán)重腐蝕的石頭,一碰就碎。
劉老爺?shù)鸟R車隊停至一片樹林中,要在這兒扎營。
劉老爺真是家大業(yè)大,前前后后共有十幾輛馬車,足足可以站滿一百米跑道。逃命都帶著仆人,衛(wèi)隊,已逝兒子的骨灰,衣服,家居,樂器,妻妾,甚至是寵物。這哪是逃命,不知道的還以為自駕游呢。
劉老爺還是那么派氣十足,一呼百應(yīng),對酒當(dāng)歌,好不自在。
原本冷冷清清,凄凄慘慘的樹林讓劉老爺及其手下這么一折騰,變得熱鬧起來。
尤其是在晚上,支起七八頂帳篷,篝火通明直到天亮。
劉老爺仆人左右,妻妾相陪,酒肉伺候。這正應(yīng)了他的那句口頭禪“我不怕死,就怕死的不如意。”如果現(xiàn)在大批骷髏兵出現(xiàn),我想劉老爺可以死的稱心如意,因為有樹林,有酒,有肉,有美妾,還有小風(fēng)吹著。
衛(wèi)隊居然還是兩撥,劃拳喝酒,站崗放哨。當(dāng)年的太金長老出行游玩也沒帶過如此多的衛(wèi)士。
歌舞聲,琴聲,話語聲,犬吠,打擊聲,相互交織,彼此錯落一起構(gòu)成屬于劉老爺賬下的歡樂天堂。
這樣紙醉金迷地生活可以維持多久。我看你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
焦豹與怪齊也居住在這片樹林。
怪齊近幾日的表象有些反常,一向平靜地怪齊變得火急火燎,坐立不安。他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在指引他向前,就像鯊魚嗅到了血腥。
劉老爺坐在篝火旁取暖,想必是熱了,解開脖子前的一顆紐扣。一件做工精美的首飾出現(xiàn)了。
“好精致的吊墜,給我我能看看嘛。”劉老爺?shù)逆鰦傻馈?p> 劉老爺站起來去扶懷孕將足十月的妾道:“我的小乖乖,慢著點。”
“最近感覺怎么樣?!?p> “還好?!?p> “是不是快足月子了?!?p> “差不多,就在這兩三天?!?p> 老鴇看了老爺與妾情意濃濃,氣得要爆炸了。
劉老爺拿出精美的吊墜在妾的眼前晃悠道:“這個喜歡嗎,送給你?!?p> “好精致的吊墜?!?p> “我?guī)湍愦魃稀!?p> “謝謝老爺?!?p> 妾高高舉起,對著月光。在月光下,首飾發(fā)出絢麗的光芒,美極了。所有人都被吸引過來。
妾脖子上帶著的是用霍夫曼詛咒過得金子做成首飾。就是那件刺穿劉嗣念喉嚨的狼牙吊墜,劉老爺經(jīng)過二次熔鑄做成一件精美的首飾。
霍夫曼,怪齊同時走出門凝視天空的月亮,他們感受到一股屬于自己的力量在召喚自己。
老鴇看到了妾手中拿的那精美吊墜,醋意更加濃烈。因為劉老爺從來沒有給她送過一件像樣的首飾。
深夜,有一個賊潛入妾的賬中盜走吊墜。賊跑路,越來越接近焦豹,怪齊居住的茅屋。
躺在床上的怪齊忽然站起來走出屋。他感受到屬于自己的一股力量在靠近自己,越來越近。怪齊躲到一棵樹后面,看到一個漆黑的身影在跑動。身影越是靠近他,他的心跳的越快,快的快要從他的嘴里跳出。
此刻怪齊的心在強(qiáng)烈的告訴自己:攔住他,殺了他。眼看身影將從怪齊身旁跑過,情急之下,怪齊不經(jīng)意間吐出一口黑氣,黑氣像繩索,捆住身影的腳。
怪齊走過去,虎視眈眈地看著身影。兩顆眼珠變成兩團(tuán)舞動的黑氣。
“你偷了我的東西,知道嗎?!?p> “你是誰啊!”
“該死的!雜種!把東西交給我!”
“什么。”
“我的金子。”
“我沒有拿。”
怪齊手一揮,一把由黑氣幻成的黑劍直指身影的咽喉。
“求你了,不要殺我。”
“你偷了我的東西,就得死,死的很慘?!惫铸R兇神惡煞道。
“我沒有!我沒有!”黑影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
“這是劉老爺?shù)摹!焙谟斑f上金子。
“他在哪兒?!?p> “就在前面?!?p> 怪齊用黑氣幻成的黑劍刺穿賊的喉嚨,賊一聲慘叫,死了。奇怪的是賊的脖子在流血,卻看不到傷口。這就是傳說中殺人于無形的利器。
怪齊掰開賊的手,取出金子。一種舒適地感覺油然而生,涌上心頭。
一回頭,被焦豹當(dāng)頭一棒打暈。從怪齊手里取走金子。
得到金子的焦豹立刻就聯(lián)想到怪齊這幾天的異常。他認(rèn)為是金子導(dǎo)致怪齊神心不寧地。
夜里焦豹在燈火下仔細(xì)研究金子有什么不同之處,敏銳的焦豹聽到屋外有響動,果斷吹滅燈。他不敢冒然外出,就來了一招聲東擊西,拋磚引玉。
焦豹先把金子丟出門外,自己從窗戶跳出。
金子一扔,怪齊立刻就有反應(yīng),樹林里的骷髏兵聞聲而動。怪齊伺機(jī)而動,殺死骷髏兵。
焦豹看到骷髏兵,原來霍夫曼并不信任自己,他也不想再為霍夫曼賣命了。
“怪齊如此厲害,如果我把怪齊的魔力據(jù)為己有,誰還敢欺負(fù)我,誰還敢!可是我怎么才能擁有怪齊的魔力呢!”焦豹腦海中思慮。
焦豹隱約看到前方樹林火光閃閃,好奇之心隨之而來。焦豹小心接近火光,火光下的歌舞升平出乎他的意料。在這樣的世道,環(huán)境之下還能有如此逍遙的小世界。
焦豹撤走了。
老鴇一人待在自己的房里睡不著,到屋外走走,坐在草皮上。脫下手鐲,不耐煩地看看,氣得扔在地上,就扔在月光照射的方位。
睡夢中的怪齊刷的一下睜開眼睛,有目標(biāo)而去。
帳篷中的妾一瞬間疼痛難忍,即將臨盆。妾的痛苦聲驚動眾人,老鴇第一個聽見。老鴇瞅見妾的樣子,像是要生了。
“你怎么樣啦?!?p> “要生了嗎。”
“是!快去叫老爺?!?p> 所有人都忙碌起來,都在迎接新生命降臨。
帳篷突然傳來嬰兒的啼哭,怪齊猝不及防,摔個嘴肯泥,一灰煙的溜走。
妾給劉老爺生了一對龍鳳胎。
被風(fēng)吹醒的焦豹望見怪齊空空的床鋪,怪齊像個泄氣的皮球走回來,坐在床邊發(fā)呆。
怪齊回到屋中,又發(fā)生變化,又變會以前的呆滯,一坐就是一天,一站就是一個上午,一動不動,雕塑一般。
焦豹想怪齊會變得焦躁不安跟這個金子有莫大的關(guān)系。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焦豹把金子吊在樹上,暗中觀察怪齊的一舉一動。
怪齊又感受到一股力量的召喚。
怪齊上樹摘金,又被暗處的焦豹一棍打暈。
洛葵宮中的霍夫曼近幾日派先鋒將軍在城中大肆搜捕畫師。
獫狁那還有人,更不用說畫師了。這下先鋒將軍可犯難了,天下什么都好找,就是畫師難找。
穆行比穆大人自從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就開始在洛葵宮外轉(zhuǎn)悠,也不會遠(yuǎn)走。他好像變得癡呆了,三兩步一個來回。
先將軍帶一隊骷髏兵找了一個上午,失敗地走在路上。
“將軍,骨王找畫師干嘛?!?p> “不知道?!?p> “這城中空無一人去哪兒找畫師?!?p> “就是。”
“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p> “畫師!畫師!你快出現(xiàn)吧。”
徘徊的穆行比穆大人左耳聽到“畫師”停下腳步道:“我會畫?!?p> 先鋒將軍回頭張望道:“你會畫?”
“會畫?!?p> “跟我來?!?p> “唉!”
“我能否問一句這是去哪?!?p> “去見骨王?!?p> “唉!”
“骨王,畫師找到了?!?p> “在哪?!?p> “骨王,在下就是畫師?!?p> “原來是你!”
“拜見骨王?!?p> “先鋒將軍,河圖港事安排的怎么樣了。”
“都安排好了,骨王放心?!?p> “河圖港的事你要格外留意,不可大意。”
“是?!?p> “其他人都下去,穆大人留下?!?p> “骨王有何吩咐?!?p> “幫我畫一張肖像畫,我?guī)湍惘焸?。?p> “真的?”
“當(dāng)然?!?p> 穆行比穆大人是畫家世家出生,從小學(xué)習(xí)書法繪畫。穆行比穆大人的書法頗有造詣,繪畫自成一派。穆行比的繪畫比書法更為有名。
很快霍夫曼的肖像畫出爐了,霍夫曼很滿意。
“帶下去。”先鋒將軍白骨麻三稈命兩名骷髏兵帶走穆行比,自己則偷窺霍夫曼的一舉一動。
拿到肖像畫的霍夫曼獨自把自己關(guān)在一間密室。他開始對畫做法。右手食指豎在胸前,集中全部意念力,食指指尖冒出一束跳動黑氣,霍夫曼用冒黑氣地右手往畫上一點。黑氣沿筆記流走,就像水流入四通八達(dá)的水渠,最后匯成一條主水渠?;舴蚵旬嬒癫卦诹宋蓓?。
在繭一村香的逼問下白袍祭祀長當(dāng)眾承認(rèn)他是雙面人。
“雙面人”對竹樹煙云是一個陌生的詞。
農(nóng)夫?qū)ρ矍暗陌着奂漓腴L,紅衣文士等人不陌生。但他不知道和他們一起住在諾貢森林的是什么人。
“是為什么理由讓你的族人走出諾貢森林。”繭一村香。
白袍祭祀長講述了雙面族的不幸。
“雙面人是什么?!敝駱錈熢频?。
“雙面人又稱雙面族人。雙面族是一個古老的民族。世代居住在諾貢森林,他們的壽命可達(dá)到150歲?!崩O一村香道。
“150歲!”竹樹煙云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雙面族人?!敝駱錈熢频?。
“雙面族人的脈搏異于普通人。他們的脈搏是左右跳動的,我在給病人號脈時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普通人的脈搏是上下跳動?!崩O一村香道。
“你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敝駱錈熢频馈?p> “我是雙面族人的后裔?!崩O一村香道。
“啊!”竹樹煙云道。
“什么!”白袍祭祀長道。
“為什么你沒有雙面族人的特質(zhì)?!卑着奂漓腴L道。
“我的身體里流有雙面族人的血。我的爺爺就是雙面族人的后代,可我的父親不是?!崩O一村香道。
白袍祭祀長瞪大眼睛瞅著繭一村香,就像饑餓的老虎瞅著美味的野鹿。
“呀呀呀!深藏不露??!”竹樹煙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