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金瞻王子在金礦的一個無意之舉使金礦官員吃不下,睡不著。他對金礦官員近來的異反常態(tài)感到有些奇妙,似乎覺得自己去哪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使他感到不安。
那位官員按照與烈金瞻王子的約定,尤他在后天被押送到金礦。
可是金礦在這個時候偏偏出事了,打亂了他原來的計(jì)劃。他原本計(jì)劃把尤他安放在金礦為其煉制使人變成活白骨的丹藥。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查清金礦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好為以后的大計(jì)鋪平道路。在金礦必須有絕對控制權(quán),自己說一別人不能說二。
自己雖然貴為王子,但身邊沒有可靠之人可用。金礦的這些官員在這里為官多年,有一定的根基,不可輕舉妄動,沒有十足把握會引火燒身的。
整個金礦依礦山而建,成不規(guī)則的圓形。有三座瞭望臺設(shè)在金礦的險(xiǎn)要位置,主瞭望臺最高。瞭望臺上設(shè)有銅鑼,銅鑼在緊急情況下才會敲響。
一大早烈金瞻王子就在金礦官員的陪同下站在金礦主瞭望臺俯視。
主瞭望臺建在金礦大門的右前端。
尤他走到在距大門十米處,抬頭看看。他看到了烈金瞻王子。
烈金瞻王子也在看他。
走進(jìn)大門的尤他招來金礦人的調(diào)侃。
“你又犯事了!”
“你這可是二進(jìn)宮??!”
“紫軒閣咋樣!”
尤他只管往前走,沒有搭理他們。二進(jìn)宮的尤他知道進(jìn)金礦的規(guī)矩和程序。
在金礦走完相應(yīng)的程序后尤他被分到五號煉金室負(fù)責(zé)把煉好的金子清點(diǎn)、記賬、裝箱、貼好封條,五號煉金室也是最后一個煉金室。
烈金瞻王子得知尤他被分到煉金室后有點(diǎn)興奮,正好有利于他的調(diào)查。
尤他被分到煉金室也正合了他的意。他也想知道金礦出了什么事。
浦大人奉皇命前來河圖港查察河圖港怪事已有一月之久,怪事的來龍去脈已查清,該回去復(fù)命了。
在走之前他還有辦一件事未了:找到怪齊,告訴他那金子為害人之物,不可要。
早上起來,浦大人一路打聽得知怪齊住在一個叫苗圃大雜院里。
大雜院的他人告訴浦大人:怪齊和幾個孩子到海邊摸魚去了。
怪齊和幾個孩子在海水中撒網(wǎng),他們所下網(wǎng)的位置恰好是“做噩夢人扔的金子的落水處”,再往前一兩米就是霍夫曼的藏身之所。
過了半個時辰,開始收網(wǎng)。
捕魚淡季,收獲沒有多少。一個包裹被打撈上來。
怪齊他們打開包裹一看是耀眼的金子,只有怪齊認(rèn)識這些金子。
在四個孩子當(dāng)中怪齊年齡最大,卻不是最強(qiáng)壯的。
四個孩子在看到金子的那刻,都快速伸手去搶,怪齊用身體一下子把金子蓋住道:“別搶,都別搶。我們平分,我們平分?!?p> 怪齊把口袋扎好,道:“金子是大家發(fā)現(xiàn)的,我們平分?!?p> “怎么分。”
“跟我來。”
浦大人趕來,怪齊他們已經(jīng)走了。被撈上來的小魚凍硬了。浦大人撿起被凍僵的小魚以為是粗心的孩子漏掉的,返回苗圃大雜院。
怪齊帶領(lǐng)三個孩子來到一個廢舊,陰森,干燥的老房子。老房子有三間房,擺放著陳舊的家具,落滿厚厚的灰塵。墻角,房頂,家具與墻壁之間掛滿蛛網(wǎng)。
房頂經(jīng)長年累月雨水的沖刷和積雪的堆壓,出現(xiàn)兩個圓盤大小的透空。雖然四面圍墻,但墻的存在與不存在是一回事。
四個孩子愈發(fā)的哆嗦,怪齊也冷的要死。
“我們生火暖和暖和再分金好嗎?!?p> 三人點(diǎn)點(diǎn)頭。
怪齊對這里很熟悉。走進(jìn)套間房在火爐的煤渣里找出起火石,把火點(diǎn)燃。
四個孩子圍坐在火堆旁,享受著火焰帶來的溫暖。紅撲撲的火焰染紅孩子們稚嫩臉蛋。
火苗隨著柴火的增加而變高,變大?;鹧嬷北莆蓓?shù)碾s草。雜草的熱點(diǎn)在一點(diǎn)點(diǎn)降低。
都暖和的差不多了一個孩子道:“分金子吧,怪齊?!?p> 怪齊打開包裹有五塊金條,三個金元寶。
“我拿兩個金條,剩下的你們一人一個如何?!惫铸R看著,等著他們回應(yīng)。
“行?!惫铸R對面的孩子道。
“不行?!惫铸R旁邊孩子道。
怪齊旁邊孩子是最強(qiáng)壯的。他一手拿金條,一手拿金元寶在掂量分量。
“不行。我要金條一塊,金元寶一個?!弊顝?qiáng)壯的孩子道。
怪齊沒有辦法,點(diǎn)點(diǎn)頭。
其他孩子沒有意見。
屋頂?shù)碾s草燒了起來。星星之火很快形成燎原之勢。屋外的北風(fēng)呼呼的刮著,吹起屋頂帶火星的雜草落到別處。
當(dāng)刺鼻的濃煙鉆進(jìn)他們的鼻孔才知道起火了,卻為時已晚。被熊熊的大火包圍,濃煙更加劇烈。
四個孩子哭哭啼啼喊救命,卻被煙霧逼到墻角。
浦大人在苗圃大雜院又碰壁了。
被困在火海里的怪齊急中生智地想到這老房子還有地窖。
“快跟我來。”
在濃煙里摸索前進(jìn),怪齊跺跺腳,下面是空的。掀開一塊長方體木板道:“快下去。”怪齊在最后一個下去。
浦大人拐出苗圃大雜院的小巷,聽到有人在喊:“快看那,那兒
著火了?!?p> 浦大人道:“那兒是什么地方?!?p> 濃濃的煙柱直沖天空散開。
“荒廢的院落,早就沒人住了。”
“那兒為什么會著火?!?p> “誰知道,河圖港最近發(fā)生的怪事還少嗎?!?p> “該不是怪齊他們吧。”
“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我今天看見有四個孩子朝那邊去了?!?p> “快去救人呢?!逼执笕撕暗馈?p> 經(jīng)過眾人的一番努力,大火撲滅。
廢舊的院落被無情的大火燒的面目全非,焦土冒出絲絲熱氣。
“怪齊,怪齊?!逼执笕私械?。
“不會都燒死了吧?!?p> 官府也趕到現(xiàn)場,盤問救火的人。
怪齊聽到上面?zhèn)鱽淼穆曇?,去推木板。熟不知地板被燒殘倒塌的梁柱死死壓著?p> 無法推動。
“救命!救命!救命!”
“大人,這下邊有人?!币晃凰褜さ牟罟俚?。
移開梁柱,打開木板。四個孩子獲救。
怪齊在最后一個上來時不小心把包金塊的包裹掉下了去。由于人多,不好意思撿,想今晚再來拿。
“你還記得我嗎?!?p> “記得。”
“那些金子呢?!?p> “那些金子是你當(dāng)初給我的?!?p>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那些金子有問題,不能要,是害人之物?!?p> 怪齊沒有理他。
“最近發(fā)生的命案你也聽說了吧,他們的死都跟金子有關(guān),都是金子造成的?!?p> “我知道你后悔了,不過你已經(jīng)給我了,我是不會還給你的。”
“你仔細(xì)回想他們在黃金千島說過的話,是不是都得到了印證。還有箱底那句奇怪的話‘被詛咒的金子,帶給你的不是財(cái)富,而是無休止的惡運(yùn)’?!?p> “我從不信邪?!?p> “怪齊,聽我一句,扔掉那些金子。”
“我的死活與你何干?!?p> “怪齊,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你就是?!?p> “我不是,你哪兒來的,多管閑事?!?p> 怪齊財(cái)迷心竅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浦大人多說無益。
“怪齊,好自為之。我先走了。”
浦大人回到旅店收拾好行李,明天一早動身回洛汗克王國。
十一月河圖港的夜,冷風(fēng)颼颼,月亮?xí)r不時被飄來的云遮擋。藏在西海里的霍夫曼走上岸。霍夫曼從白骨麻三稈的頭里出來對白骨麻三稈道:“我們不能整天藏在這里,我的去尋找失落之眼。今晚我們就離開這兒。”
“我們?nèi)ツ??!?p> “獫狁王國。”
“去哪兒干嘛?!?p> “去找尤他,讓他幫我建造骷髏軍團(tuán)。順便尋找失落之眼?!?p> “你怎么知道尤他?!?p> “我不光知道,我還知道是尤他把你變成這個樣子的?!?p> “是,是他把我變成這個樣子的。”
“尤他幫我建造好骷髏軍團(tuán)之后,我可以封你為骷髏軍團(tuán)長。尤他任你處置。”
“真的!”
“當(dāng)然?!?p> 霍夫曼與白骨麻三稈合頭后上路。
怪齊小心的走下床鋪,在夜色的掩護(hù)來取金子。
霍夫曼披著一件長袍,但腳骨趾裸露在外。
在回來的路上霍夫曼與怪齊相向而行,插肩而過。插肩而過的瞬間霍夫曼感受到剛才從他身邊走過的少年身上有他的東西。
“等等?!被舴蚵馈?p> 怪齊站住。
“把你身上的金子交出來?!?p> 怪齊想跑,但雙腿無法邁開。
霍夫曼搜出金子道:“你敢偷我的金子,好大的膽子,不想活了嗎?!甭冻霰緛砻婺?,怪齊被嚇得尿濕了褲子,面無血色。
“金子!金子,不是,不是我偷的?!?p> “我霍夫曼有個怪脾氣,最恨別人對我撒謊,但我卻可以允許我欺騙別人。你們?nèi)S金千島盜取我的金子,就該死。”
“別殺我,求你了!別殺我,求你了!”
“想活命,可以。答應(yīng)做我的仆人,免你一死。”
“好,我答應(yīng)。”
“看著我的眼睛,看著我的眼睛?!?p> 霍夫曼的眼睛變得像黑洞一般,往里陷,形成像漩渦一樣的東西。怪齊眼中的靈性瞬間消失。跟著霍夫曼走了,走了,消失在慢慢黑夜中。
叮叮咚咚的打擊聲,吵吵鬧鬧的話語聲。五號煉金室還在加班加點(diǎn)地?zé)捊稹?p> 細(xì)心的尤他在煉金室發(fā)現(xiàn)煉好的梯形金塊有的明顯分量不足,有的成色不佳,甚至有的可以說不是金子,而是黃銅。
有人在偷工減料,偷奸耍滑。是誰這么大膽子,敢做這滅九族的事。
金礦的水很深呢。
尤他故意把分量不足的金子,成色不好的金子,假金子放在一個箱子里。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被發(fā)現(xiàn)。不僅如此,還多留個心眼,記錄兩份賬本。把五號煉金室每天煉出來多少金子,有多少分量不足,有多少成色不佳,有多少是假的詳細(xì)記錄在案。
五號煉金室是這樣,其他四個也肯定是這樣。
“停工,回去休息吧。”五號煉金室的負(fù)責(zé)人道。
尤他沒有去食堂吃飯,直接走到自己睡覺的位置躺下。
五號煉金室三十多人擠在一張大床上,門被反鎖。門外有人不間斷巡邏。
躺在床上的只剩下尤他沒有睡著,他在想如何逃出去把自己記錄下來的賬本送給烈金瞻王子。
霍夫曼和怪齊(霍夫曼的仆人)在午夜來到獫狁都城的城門樓下。
“墨燹”霍夫曼讀道。
站崗的衛(wèi)士道:“什么人?!?p> 霍夫曼脫下黑袍,露出白骨一聲怒吼。城門樓上的站崗衛(wèi)士嚇得從樓上跌下來,摔死。地面的衛(wèi)士屁滾尿流的逃進(jìn)城門,慌張地連門都來不及關(guān)。
霍夫曼走進(jìn)城門,去麋苑。
麋苑貼有告示:
尤他是洛汗克王國派來的奸細(xì),身份暴露后殺死章鋪?zhàn)?,證據(jù)確鑿,現(xiàn)以被發(fā)配金礦做苦力,永久不得返回。
霍夫曼敲開一戶人家的門道:“金礦怎么走”。
“往!往!往東走?!?p> 在路上白骨麻三稈告訴霍夫曼金礦有重兵把守,不能硬闖。還告訴霍夫曼他與烈金瞻王子的事。
來到金礦的他們繞到金礦后面,在潛入金礦之前霍夫曼從白骨麻三稈的頭里出來。
晚上白骨麻三稈去找烈金瞻王子,但烈金瞻王子不在屋內(nèi),便藏在屋里。
烈金瞻王子恰巧在和金礦官員在吃晚飯。
“王子來金礦多日住的可習(xí)慣?!?p> “冒昧而來,多有打擾,還望見諒。”
“王子說哪里話,王子前來是我等榮幸。有什么照顧不周還望王子見諒?!?p> 那位領(lǐng)頭的官員名叫章渾,中等身材,其貌怪異。額頭寬闊,足以可以走過一輛四匹馬駕的馬車,顴骨突出,眼睛渺小,鼻子扁平。
吃過晚飯烈金瞻王子回到自己的房間,白骨麻三稈出來。
烈金瞻王子喜出望外,他見到白骨麻三稈心生一計(jì):讓白骨麻三稈去嚇金礦官員,逼他們說出真相。
“白骨麻三稈,你來的正是時候,幫我個忙如何?!?p> “幫什么忙?!?p> “幫我嚇唬金礦官員,逼他們說出真相。”
“什么真相。”
“有人貪污金礦的金子。”
“什么時候去。”
“現(xiàn)在就去。”
烈金瞻王子告訴白骨麻三稈章渾的住處和需要問的問題。
白骨麻三稈來到章渾的住處,房間里不止章渾一人,還有三人在。
一人看到窗外有骷髏閃過驚恐道:“鬼!”
“在哪。”
“窗戶那邊。”
章渾打開窗戶什么都沒有。
篤,篤,篤的敲門聲。
透過窗戶的那張紙明顯看到一個活動的白骨,四人嚇得立刻跪倒在地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是太金長老逼我這么做的。是太金長老逼我做的?!闭聹喌热讼竦牧硕鄤影Y似的,抖的厲害。
“說,你們?yōu)槭裁匆澪劢鸬V的金子?!?p> 章渾交代他們之所以敢克扣金子是奉了太金長老和烈金目睢的命令行事。大部分的金子都被太金長老和烈金睢貪污,他們得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愛囚家族對此事毫不知情。
太金長老和烈金睢為什么這么做,他們也不清楚。
金子在入庫前所謂的檢查不過是做樣子給別人看的,檢查入庫金子的人都是太金長老和烈金睢安排好的。
還有五年前那位被太金長老下令處死的官員是冤枉。
五年前太金長老派愛囚家族的一位大臣愛囚君到金礦視查,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金礦有人貪污,于是就上奏太金長老。
太金長老怕事情敗露便讓章渾等人假造證據(jù)污蔑愛囚君,那份所謂的賬本完全是章渾一手偽造的,還有那份筆錄也是偽造的。參與陷害愛囚君的人就是現(xiàn)在金礦的四位官員。
金礦的秘密終于在白骨麻三稈的幫助下水落石出,得知真相的烈金瞻王子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