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加冕稱帝,穆王守靈,很快就傳遍三軍上下,三軍將士對此心生疑惑,軍中衛(wèi)士妄加猜測竊竊私語。
北庭軍營無聊的士兵嘀嘀咕咕。
蒙旌旗將軍道:“嘀咕什么呢,你們有幾顆腦袋。本將軍最恨背地里嚼舌根的人,有什么事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說?!?p> 士兵道:“將軍,你難道不知道洛汗克王國變天了嗎?”
蒙旌旗道:“我知道,怎么了?!?p> 士兵道:“將軍,你就不覺得奇怪嗎。自古以來都有長子繼承王位,如今長子健在,次子加冕,這不是有違常理嗎?!?p> 蒙旌旗道:“皇家的事永遠都說不清,理不順。做下人的最好別多管閑事,尤其是主人的家事,做好自己該做的事不好嗎?!?p> 士兵道:“是,將軍?!?p> 蒙旌旗東都人氏,狼旗禁衛(wèi)軍副統(tǒng)領(lǐng)將軍,官居二品。為人奸詐、陰險、惡毒。
北庭軍營主將乜青云,瑾王的心腹也。在得知瑾王加冕稱帝的消息后喜出望外,激動地仰天大笑罷道:“瑾王稱帝,瑾王稱帝了?!?p> “乜將軍,稍安勿躁。卑職以為瑾王稱帝并不是什么好事?!必壳嘣粕磉叺囊晃幌氯说?。
“為何?!?p>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道理將軍不會不明白罷。”
“你是意思瑾王會……”
“將軍,卑職只是想給將軍提個醒而已,別無他意?!?p> “你說的在理。如果真的如你所說瑾王下一步會怎么做。”
“卑職以為陛下會先削兵權(quán),在以莫須有的罪名革職查辦?!?p> “多謝提醒,你去忙吧?!?p> “在下告辭?!?p> 北部邊疆守城主將谷梁溪吉大將軍召集部下商議瑾王稱帝,穆王守靈一事。
谷梁大將軍道:“瑾王毫無征兆的登基,各位有什么看法?!?p> “將軍,此事蹊蹺的很呢,要不要去宮中打探消息?!?p> “不可,我等奉皇命守衛(wèi)北部防線,沒有圣旨萬萬擅離職守。”
“穆王與瑾王雖以兄弟相稱,但瑾王一直視穆王為眼中釘,以除之而后快。穆王為人寬厚,瑾王狡猾陰險,穆王之所以主動請命辭去一切職務,甘愿守靈三年只為兄弟和睦,天下太平。”
“谷梁將軍說的有理,那接下來該怎么做。”
“一切照舊。但有一點你們要記住,穆王待我們不薄,不論什么時候只要穆王一聲令下,我等不可推辭才是。”
“謹遵大將軍之命。”
“在下替穆王謝過各位將軍,今日之事還往各位將軍牢記在心,切勿張揚?!?p> “來,章鋪子喝藥了?!庇人?。
尤他一勺一勺的喂。
章鋪子疼的齜牙咧嘴,再加上藥苦的要命,難以下咽的中藥。一碗藥喝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
為了防止章鋪子亂跑,尤他每次喂飯,喂藥后就把門鎖上。從沒有出過事,每次打開門章鋪子都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被反鎖在家里的章鋪子心情莫名的煩惱,受傷的眼睛今天也和他作對格外的疼痛。雙手捂住纏繞繃帶的眼睛嘴里道:“該死,該死,都該死?!弊笕莺莸卮吩趬Ρ谏稀?p> 章鋪子越想越氣,想想這幾天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一樁樁一件件不順心的事,一個翻身從床上跌到地下。十指在地上亂摸一氣,右手中指首先觸碰到墻壁,順藤摸瓜扶著墻壁站起身。
“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了?!?p> 沒人應。
“有人嗎,有人嗎?!?p> 站起身的章鋪子低著頭,忍著疼痛向左撇撇頭又向右撇撇頭好像在閉目辨向。雙手摸著墻壁移動與床位的距離一步步遠去,與一張半人高的立柜相近。立柜上有切菜用的案板,菜刀,筷筒等廚房用具,菜刀放在筷筒的右邊。
忽然章鋪子感覺到前方有障礙擋住去路,用手去摸,筷筒打翻摸到筷子,沿著立柜的一邊繼續(xù)摸行,腳下的一個板凳絆倒章鋪子,章鋪子倒地的同時雙手順勢向右滑動撥動菜刀,就在章鋪子完全倒地的同時菜刀刀鋒垂直落地劈入章鋪子前胸,一口鮮血從口中冒出,雙眼瞪大,死不瞑目。
尤他忙完手里的活來看章鋪子,打開房門,驚心的一幕出現(xiàn)了。首先看到的是胸前那把致命的菜刀,滿地的鮮血,凸起的眼球,一具僵硬的尸體躺在地上。
眼前的場景不禁聯(lián)想到這是一個殺人現(xiàn)場,章鋪子被人殺死在自己的家里。尤他這樣想到。
雙手顫抖的鎖上房門,匆匆離開。
回到自己家中尤他左右徘徊忐忑不安道:“章鋪子被人殺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p> 尤他走后不久,有四個人大搖大擺的走入章鋪子家中。
屋里燭火通明,門卻繁瑣。
“門怎么會繁瑣呢。大晚上的,他能去哪?!?p> “既然不在家,那就別怪我了,兄弟們給我砸,值錢的通通拿走?!?p> 尤他也許是緊張的糊涂了忘記了自己這幾天一直掌管章鋪子家的鑰匙,這幾天也是由他來照顧的。
砸開門的那一刻驚呼“殺人了!殺人了!”狼狽的逃走。
人命關(guān)天呢。討債不成反遇鬼事。
討債四人圍坐在一張桌子。
“大哥,怎么辦。要不然報官吧?!?p> “章鋪子怎么會死了呢。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我們?nèi)ヒ~的時候就死了?!?p> “他該不會是被仇家殺了吧?!?p> “仇家,雖然章鋪子人品不怎么樣,但也不至于被殺人吧。殺人可是要償命的?!?p> “大哥,我?guī)滋烨奥犓泥従诱f他的眼睛被人戳瞎了?!?p> “你怎么知道。”
“章鋪子的酒館,我經(jīng)常去喝酒。那天我去喝酒,見酒店關(guān)門了,一打聽才知道他的眼睛被人戳瞎了?!?p> “對,對,對。我清楚的看見章鋪子眼睛包裹著紗布的?!?p> “大哥,我們該怎么辦。他家的門是我們撞壞的,別人不會以為是入室殺人吧?!?p> “兄弟們,人不是我們殺的,別怕。都回家睡覺去吧,就當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p> “散了吧,兄弟們?!?p> 四個討債人的其中一個名叫榮南生,此人生性膽小卻仗勢欺人,跟著幾個開賭場的無賴鬼混,經(jīng)常狐假虎威,恃強凌弱。
這次討債發(fā)生人命案子,回到家中的榮南生寢食難安,毛手毛腳的。心里一直在想那件鬼事,還在擔心官府不知在什么時候來把自己抓進大牢。
榮南生越想越害怕,怕有一天東窗事發(fā)。終于他的內(nèi)心恐懼迫使他做出一個驚天的舉動,明天一早前去官府投案自首,不然他會瘋掉的。
投案自首的榮南生道出實情,其余三人在睡夢中被官府帶走,衣服都沒有來得及穿衣服。
章鋪子的家被官兵團團圍住,一位當?shù)毓賳T前來查看現(xiàn)場。
經(jīng)過一番有莫有樣的勘查對圍在外面看熱鬧的百姓道:“你們昨晚除了聽到砸門聲之外還聽了什么異響?!?p> 百姓搖搖頭。
官員道:“死者的眼睛是怎么回事?!?p> “被人戳瞎了?!?p> “什么戳的?!?p> 百姓搖搖頭。
“這戶人家住的是誰啊。”
“他呀,是個外鄉(xiāng)的。叫什么不知道?!币粋€不知深淺的年輕人道。
“外鄉(xiāng)的,來了有多久了。”
“兩三個月吧。”年輕人又道。
“他在家嗎。”
“不知道?!?p> “來呀,去,看看?!?p> “章鋪子的眼睛被戳瞎之后,也是他一直在照顧?!币蝗说恼f道。
“有這回事?”
官兵左看又敲無人問答。
“大人,屋里沒人?!?p> “你們幾個在這里守著,他一旦回來立刻帶來府衙問話?!?p> “是,大人。”
尤他每天早起上山采藥,今天采藥回來稍晚了一些,躲過一截,不知是福還是禍。
背著藥簍回來的尤他在不遠處就看到有官兵在把門,明白章鋪子的死已經(jīng)暴露了。停留片刻,改期道而行之,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從小道溜走去尋找外援。
走在尋外援的路上,尤他想了想該找誰幫忙呢,逃亡在異鄉(xiāng)他國的尤他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親人,雖然太金長老把他視為貴賓,但只是表面文章,做給別人看的。其他人更是不把他看在眼里,視如空氣一般看不見,自己說的好,沒事;說的不好,臭罵一頓,甚至被趕出府門。獫狁他是不能在回去了。
尤他想到了自己煉制的長生不老丹,相以長生不老丹為突破口,尋找避戶傘。
長生不老丹對一般人來說充滿極其巨大的誘惑力,它比美女,金錢,權(quán)利更加要命。擁有長生是天底下每個人愿望。
“烈金瞻”忽的閃現(xiàn)在尤他的腦海,嘴唇微微頜動念其名字,試一試的點點頭。
“麻煩去通報烈金瞻王子,就說尤他有事前來拜訪?!?p> “烈金瞻王子不在,你請回吧?!?p> “不在,去哪兒了。”
“去金礦了。”
“什么時候回來?!?p> “我哪知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無奈的尤他起身不舍的走了,三步兩步一回頭。
家是不能回了,回家等于自投羅網(wǎng)跳進黃河洗也不清。抓入牢中,嚴刑逼供,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尤他想找一家客棧過一晚,卻發(fā)現(xiàn)身無分文。真是天有絕人之路啊,尤他只能露宿街頭了。
烈金瞻王子在金礦醞釀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他想組建一支骷髏軍,為自所用。
他每天都在想一個問題,就是該如何讓骷髏軍聽從自己的指揮。
烈金瞻來到秘密關(guān)押白骨麻三稈的地方,解開捆綁白骨麻三稈的繩索。
“我們合作可以嗎?!?p> “怎么合作?!?p> “你想找尤他報仇,我沒有說錯吧?!?p> “廢話,我天天都在想,是他把我害成這樣的。我恨不得活吃了他。你想讓我怎么配合你?!?p> “我想拿到可以把人變?yōu)榛畎坠堑牡に帯!?p> “你要它干什么?!?p> “我自有用處,你無需多問?!?p> “這個恐怕有點難,我現(xiàn)在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人群面前,如何幫你拿?!?p> “不敢光明正大這正是你的優(yōu)勢,偷東西哪有白天偷的。再有我的直覺告訴我尤他一直在找你,你可以出現(xiàn)在他面前把他引開,再去偷?!?p> “那我可以得到什么好處?!?p> “你想要什么,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長生不老之身,還有什么不滿足的?!?p> “我還真有一個要求,我想去西海。事成之后送我去西海怎么樣。”
“好,我答應?!?p> “什么時候行動?!?p> “到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那你先在這里再委屈幾天,事成之后我一定送你去西海?!?p> 烈金瞻關(guān)上門看看四周,確定無人后離開。回到前堂。
“來人。”
“王子,何事吩咐?!?p> “最近宮中可有什么事發(fā)生?!?p> “回王子,宮中一切正常。倒是在麋苑發(fā)生了一件命案?!?p> “快說給我聽?!?p> “聽人說一個叫章鋪子的人被人拿刀砍死了。就被砍死在自己家。官府在全力捉拿兇手。還有就是章鋪子的那個鄰居好像叫尤他也失蹤了?!?p> “我知道了,你去把嚴延給我叫來?!?p> “是?!?p> “拜見王子?!?p> “我讓你辦的事怎么樣了?!?p> “王子,一時還沒有消息。很難查,我們到皮城打聽好久都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皮城?”
“皮城就是抓獲尤他的地方,他當時關(guān)在皮城監(jiān)獄。我們也在皮城打聽尤他為什么被關(guān)進監(jiān)獄,可是沒有一個人知道。這讓我們感到很奇怪。我推測尤他不是皮城本地人,而是外鄉(xiāng)人,由于某種原因或發(fā)生了其它的事情導致尤他勿入或是由其它監(jiān)獄轉(zhuǎn)過來的犯人。”
“好吧。繼續(xù)查,記住一旦有消息立刻來報。”
“是,王子?!?p> 烈金瞻返回關(guān)押白骨麻三稈的地方。
“麻三稈機會來了,今晚我放你出去?!?p> “什么機會?!?p> “剛剛得到確切消息,尤他現(xiàn)在有家難回。趁此機會去偷,我等你的好消息?!?p> “今晚什么時候?!?p> “我安排好后回來告訴你,你不用有所顧慮。”
烈金瞻王子到金礦一線視察,百十來個苦力在搬石,鑿石,小車推石,幾個悠閑自在把長鞭別在腰間的沒有人性的看管人員在喝酒,還有的在大聲喊叫。
苦力腳戴腳鏈,走路叮叮當當?shù)捻憽?p> 看管人員見了雖然不認識,但他們都站起來好奇的看著。從穿著打扮就可以看出此人身份不一般,他們不敢妄動。烈金瞻的身邊沒有一個金礦管理者的隨從人員。
苦力好像沒有看見似的,干的比以前更賣力了。對新來的達官貴人心存畏懼,怕來者不善。
“你們幾個過來?!绷医鹫巴踝又钢鴰讉€喝酒的看管人員道。
看管人員屁顛屁顛跑過來道:“您有什么吩咐。”
烈金瞻王子拿出一塊金色的四方牌亮在他們的眼前,看管人員見了急忙行大禮,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也不敢抬頭,好像犯了什么巨大的錯誤等待著最后的終極懲罰。
“你們起來吧,不用緊張?!?p> “你們緊張什么,我又不吃你們。我來問你金礦每年可以出多少金子?!?p> 看管人員跪下道:“回王子,我們不知?!?p> “對,我們不知。我們只負責看管這些苦力其他一概不知?!?p> “起來,陪我走走?!?p> 幾個人跟在后面爬上正在開采的礦山。
金礦負責人到處在尋烈金瞻王子,終于在金礦山找到了。
“王子,您怎么到這兒來了??旎厝グ桑@兒不安全。”
“你們幾個怎么回事,怎么把王子帶到這么危險的地方,不想活了嗎?”
“是我自己來的?!?p> “王子您以后千萬不要亂跑,出去的時候一定要和我們說一聲,荒郊野外的出點事我們可擔不起呀?!?p> “你們不會有事瞞著我吧?!?p> “沒事,絕對沒事。有事能不和您說嘛?!?p> 烈金瞻王子察覺到金礦負責人的神態(tài),舉止就看的出他們有不可說的秘密。本來想找另一條離開金礦的路,卻有意外的收獲。
金礦負責人、管賬先生如坐針氈,焦慮萬分。
管賬先生道:“難道我們克扣金子的事敗露了。”
“你小點聲?!?p> “今天的事確實奇怪,烈金瞻王子瞞著我們的去金礦,看來以后我們得小心行事。”
“不知道他今天在金礦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從今年開始所有金子全部上交,一兩金子都不許再克扣,聽明白了沒有。”
“??!”
“啊什么啊,我們克扣的金子夠我們死十次都不為過。現(xiàn)在是緊要關(guān)頭,不能要錢不要命啊。再說我們克扣的那些金子我們這輩子都吃不完,該放放手了。如果真的被查出來,那就完了?!?p> “還有告訴所有下屬一定要守口如瓶,誰如果說漏嘴我讓他生不如死?!?p> 管賬先生,散去。
離開金礦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大路。根本就沒有什么小路,烈金瞻王子準備冒險走大路送白骨麻三稈出去。
夜更深了,烈金瞻王子找好一個替身,替他待在房間里。自己來到關(guān)押白骨麻三稈的地方。
“你得手之后去梅花山莊交給梅花山莊的莊主董軾琛,他會給你安排去西海的馬車。另外這個面具給你便你行事?!?p> “跟我來?!?p> 白骨麻三稈躺在一輛平車上裝死人,烈金瞻王子涂黑臉扮做拉車的車夫。
夜色的掩護下大路一切順利,來到大門口是守衛(wèi)道:“站住,這么晚了去哪兒?!?p> “軍爺,拉了個死人,出去埋了。死了好久了,都成了白骨了?!?p> “死人?!?p> “軍爺,別看了,特別嚇人?!?p> 守衛(wèi)揭開白布一看骷髏,嚇得退后三步跌倒在地。
“軍爺,沒事吧??炱饋怼!绷医鹫巴踝臃銎鹚さ沟氖匦l(wèi)。
“為什么白天不去。”
“回軍爺,這是剛剛發(fā)現(xiàn)的。”
“快拉走,快去快回啊。”
“好嘞,軍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