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撤資
陸矜北見他們說完又湊了過來,“小嫂子,看你這模樣應(yīng)該還是個學(xué)生吧?”
“啊?!碧凭徘渎唤?jīng)心的翻著漫畫書,“過段時間你六哥應(yīng)該送我回去上高二?!?p> “臥槽臥槽?!标戱姹眹樍艘惶^而又痛心疾首的指著薄凜,“六哥你丫的還真是老牛吃嫩草啊,人家可還是個高中都沒畢業(yè)的學(xué)生,你也太他媽變態(tài)了吧?”
隨徵在一邊沉默的笑笑不說話,靜靜等著看熱鬧,他就是要看看薄凜是怎么把他給屁滾尿流的轟出去的。
年齡這塊兒本來就是薄凜在這方面的一個短板,這個缺心眼兒的玩意兒居然還敢指著人家鼻子提這事,看來他真是不要命了。
下一秒,薄凜的臉果然凝上了一層冰霜,這種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感覺比空調(diào)的制冷功能還要讓人感到陰冷和詭譎。
這間富麗堂皇的客廳都變得狹小又逼仄起來,仿佛薄凜的周圍環(huán)繞的不是窗外傾瀉的暖陽,而是冒著幽幽藍(lán)光的地獄磷火。
陸矜北頓時差點(diǎn)被嚇尿了,他咽了咽口水,正要準(zhǔn)備逃走之際,視線所觸及之處,一只漂亮白皙的小手陡然蓋在了薄凜的右手上輕輕的摩挲著。
這種動作像是在給某個陰鷙的大魔頭安撫順毛,薄凜周圍的恐怖之氣幾乎是瞬間煙消云散,怔怔的感受著女孩兒帶來的溫軟的觸感。
唐九卿往旁邊挪了挪,側(cè)身輕輕的靠在他身上,她能清晰的聞到男人身上所散發(fā)著的古龍香水的氣息,與他身上所散發(fā)出的神秘和清雋的氣質(zhì)相得益彰。
“別搭理他們了,要不我給你講漫畫好不好?”
唐九卿不會哄人,但是這次也算是有了第一次經(jīng)驗了。
她更不喜歡遷就別人,也不屑于那樣做,但薄凜不一樣,他有殘疾,是所有人都覺得想要替他惋惜和遺憾的那種,所以她可以為他破例。
薄凜目光停滯了一瞬,轉(zhuǎn)而徹底被她身上所散發(fā)的溫柔與魅力給吸引,直到泥足深陷,沉醉其中。
此時的陸矜北默默的嘆了口氣,隨徵突然在旁邊殺出來一個眼神。
像是在說‘你不覺得咱們兩個在這太閃了嗎,你個傻逼’。
陸矜北不悅的瞪了回去,又看了一眼對面的兩個人,倒還真是他們兩個在這里太多余了,人家都跟沒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的存在似的。
他陸矜北可是個被無數(shù)迷妹追捧的最年輕影帝??!這倆貨都這么不給面子的嗎?
可是為什么他怎么都感覺對面這足足有十歲的年齡差的兩個人坐在一起有一種犯罪感呢?
出去后,陸矜北徹底松了一口氣,默默的擦著冷汗,感謝小嫂子救命之恩啊……
客廳內(nèi),唐九卿給薄凜講了很長時間,直到半本漫畫書過去,她的聲音才越來越低,最后直到聽不見。
薄凜看著已經(jīng)完全靠在他身上睡著的女孩兒,她骨架不大,身上沒多少肉,卻非常勻稱,線條幅度漂亮的恰到好處。
她與其他人口中所說的女孩子身上的那種果香、花香、奶香又或者是刻意噴灑的香水味道也不一樣,唐九卿的身上有一種很奇特的冷香,給人一種繾綣卻又疏離的感覺。
他滾了滾堅挺的喉結(jié),想要在唐九卿的額頭上吻一下,可是在距離女孩兒的肌膚還不到兩公分的時候,又突然像觸電一般收回。
心臟砰砰直跳的打亂了規(guī)律,仿佛自己剛剛做了什么虧心事,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唐九卿就算睡覺也對外界有感應(yīng)似的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徹底的躺進(jìn)了沙發(fā)里。
薄凜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他一個快奔三的大男人怎么做事這么漂浮不定,現(xiàn)在回想起來,又突然覺得有些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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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集團(tuán)總部67層董事長辦公室內(nèi),江松鄴剛身心俱疲的掛完一個電話,門就又被敲響。
助理穆辭抱著一摞文件夾走了進(jìn)來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江松鄴捏了捏神經(jīng)緊繃的太陽穴,拿起一本文件看了起來。
察覺到面前的人還沒有出去,他抬起頭看著穆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語氣有些不耐煩,“到底又出什么事了?要說就趕緊說,沒時間在這里看你當(dāng)木頭人?!?p> 穆辭心里一急,“剛剛薄氏集團(tuán)的人突然臨時打電話過來說要撤資,本來前幾天匯入江氏的就只給了條款中的百分之五十,現(xiàn)在剩下的那百分之五十他們也要收回,我們到底該怎么辦啊江總?”
江松鄴最后一根緊繃的弦也要斷了,如果薄氏集團(tuán)不給他注資的話,恐怕江氏就真的挺不過去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來不及多想,他趕緊找到聯(lián)系方式把電話給薄氏打了過去,迎來的卻只有一條讓人感到心力交瘁的機(jī)械女音。
江松鄴把電話掛掉,“穆辭,現(xiàn)在趕緊給我聯(lián)系薄氏負(fù)責(zé)人?!?p> **
咖啡廳內(nèi),江松鄴穿戴著一身整齊筆挺的深藍(lán)色西裝,正襟危坐在二樓的VIP室內(nèi),時不時的抬起手腕看一眼時間。
薄皓東進(jìn)來的時候,氣勢凌然,梳理的一絲不茍的大背頭精神奕奕,一身淺棕色的三件套西裝包裹著緊實有力的身軀。
看到了坐在窗邊的江松鄴,面無表情的臉換上了一絲冷笑坐了過去。
江松鄴趕緊獻(xiàn)殷勤,“來,薄總,這家咖啡我之前經(jīng)常喝,不論是品質(zhì)還是口感都可以說是非常地道的?!?p> 薄皓東接過去,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給面子的接過來便又放下,“江總,這些客套事我們就先不要做了,這次我同意過來見你主要是有些話我要通知你一聲,薄家聯(lián)姻的家族并不是非江家不可,但是如果把這些利益建立在我兒子的人身安全之上的話那么一切免談?!?p> 江松鄴一時不太明白他這句不著痕跡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尷尬的賠笑,“薄總,江某有點(diǎn)不是很明白你說的是什么意思?!?p> 他偏過頭冷笑了一聲,整理了一下一絲不茍的西裝站起身來,“看來之前我們家老爺子能同意和你們家的這門婚事還真是個錯誤,既然你腦袋這么混沌,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的話我看你還是回去問問你那個好女兒吧?!?p> 江松鄴臉色微黑,頭皮發(fā)麻的跟著站起來把他攔住,“薄總,這中間肯定是有什么誤會,不如把這前因后果都給梳理好了,我們再說這些也不遲啊,你放心,如果真的是江家出的錯的話,我江某人必定會給你一個交代?!?p> “交代?什么交代,就憑你現(xiàn)在經(jīng)營的那家搖搖欲墜的破公司嗎?”薄皓東臉色鐵青,眉眼帶著高高在上的嘲弄,“至于還到底要不要聯(lián)姻的這件事我會回去和老爺子說明一聲,你們江家就自己看著辦吧。”
還沒有等江松鄴再說些什么,薄皓東便毫不留情的走了出去。
隨著門‘砰’的一聲清響,江松鄴便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傳來。
他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什么時候還受過這種臉色?看來肯定是唐九卿那邊出過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