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殤出了一個好主意。
風流昔在吸收異火前,也按照流程將涅槃九幽異火警告了一番。
毫無疑問,涅槃九幽異火比禁忌異火強,但兩者若真打起來,產(chǎn)生的力量,風流昔的凡胎肉體根本承受不住。
風流昔在原地已經(jīng)枯坐三日,或許是前面帝云殤和她的輪番警告起了作用,又或許是融匯丹的柔和藥性,這段時間,一直沒生出什么危險。
雖未出危險,但她體內(nèi)這兩股異火力量,就好像各占一方的霸主,禁忌異火占左方,涅槃九幽異火占右方,順著筋脈進入丹田,相互試探,又彼此忌憚,短時間內(nèi),誰都沒有動手的打算。
風流昔皮膚潮紅,她周圍的水汽都被異火暴露出的余力蒸騰殆盡,灼熱的溫度,使旁人無法靠近她半步。
如此耽擱下去不是辦法。
風流昔心下一定,控制涅槃九幽異火呈四面八方朝禁忌異火包抄而去!
然而,還未靠近,禁忌異火的黑色火焰便開始躁動,瞬間產(chǎn)生了一次小范圍的爆發(fā)!
風流昔身體上迅速蔓延出許多猶如蜘蛛網(wǎng)一般的灼燒裂痕!
筋脈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疼痛難忍,她咬緊牙關,不讓痛哼聲溢出來,立刻減緩了涅槃九幽異火的攻勢。
不行,根本無法強行吞噬,禁忌異火若鐵了心反抗,她的軀體承受不住。
一旁靜靜等待的帝云殤見狀,袖袍之中的修長五指緩緩伸出,食指對準少女眉心,一股金色力量向其身體內(nèi)注入而去。
禁忌異火剛觸碰到這股金色力量,暴動就停止了下去,風流昔身體的痛楚這才減緩了幾分。
一籌莫展。
良久的對峙中,風流昔又嘗試了幾次,但無一不是失敗收場,甚至有次,要不是云殤的幫助,她差點把自己的身體給炸掉。
又枯坐了一天一夜之后,風流昔心知此次無法成功了,遂打算先將禁忌異火逼出去,再想其他辦法。
結果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發(fā)現(xiàn),這禁忌異火既不與她融合,竟然也無法將它驅逐于身體之外,就像是一個耍無賴的地痞,完全將她的身體當成了一個適合養(yǎng)老的軀殼。
風流昔氣個半死。
正打算再跟它干一架,她布置在房間里的結界禁制突然被人觸動了!
她倏地睜開眼睛,漆黑清冷的眸色幽深至極,而后神色如常的站起來,看向帝云殤,幽幽嘆口氣。
“沒成功。”帝云殤看著她道。
風流昔點頭,有點懊惱,“而且,它待在我丹田里不出來了。”
帝云殤走過來,手指搭上少女瓷白的手腕,探查了一下她體內(nèi)的情況,道:“它暫時沒有攻擊你的打算,待著也無妨,或許能找到融合的契機?!?p> “嗯?!憋L流昔道:“外面有人來了,我出去看一眼。”
帝云殤:“好。”
黑色長靴踏地,風流昔一襲颯爽黑袍,勁腰窄袖,手一揮,解了房里的禁制,打開門。
門口是一位面覆黑紗的黑衣女子,見她出來,望過來的眼神冰冷如鐵,不帶絲毫情緒。
風流昔認得此人,瓊洛手下的得力干將,當年的事情,沒少參與。
她環(huán)胸靠著門,說出的話帶著一絲散漫,“何事?”
黑衣女子皺了皺眉,這股居高臨下的氣場,搞得好像她是他手下似的。
她頓了下,一字一句冷冰冰道:“瓊華郡主大婚,邀請公子出席?!?p> 這倒沒想到,風流昔眼神往外看了一眼,果然張燈結彩,紅妝遍地,她莫名一笑:“如此速度,嘆為觀止,不知郡馬是哪位?”
黑衣女子冷道:“公子到了便知。”
風流昔指尖點了點額,涼涼的目光不輕不重的打在黑衣女子身上,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黑衣女子被她的眼神盯的有些發(fā)涼,正要開口催促之際,面前的人先放下環(huán)胸的手,聲音冰冷,“帶路?!?p> 黑色女子想說的話卡在喉嚨里,不悅抿唇,而后轉身往前走。
山巒疊嶂,翠綠中染上艷紅,喜鵲送福,閣樓層次間,一路而來,紅毯鋪地!
沿著精致木橋走了一段路,竟走到了所謂瓊洛宮的中心位置——
每一位青嶺繼承者,進行血脈覺醒的地方!
風流昔眼中風云暗起,抬眸望去!
極其寬闊的圓形廣場,席位上千,自兩旁分割開來,地位越高,席位就越往前,中大陸以右為尊,所以右邊第一排第一個位置,屬于瓊洛城主,其對面的椅子空著,然后依次是各位長老排下!
中間一條紅毯大道,寬約十米有余,是專門留給新人通過的地方,沿著大道走到盡頭,便是層層而上的階梯,共三十六階。
三十六臺階之上,是一尊高約十米的能量柱,通體散發(fā)白芒,最上方,鑲嵌著一顆直徑一尺的圓珠,半藍半紅,藍如幽藍海域,紅如烈焰灼燒,無盡的威懾力,從珠子中,散發(fā)而下!
風流昔盯著那顆珠子,覺得眉心有點發(fā)燙。
她伸手撫了一下,將那股灼熱壓下,神色自若的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