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二!”
清野每數(shù)一聲,架在紅衣女子纖細脖頸處的黑刀便深一分,很快,殷紅的血絲絲縷縷順著脖頸染紅了鎖骨,流進了她的衣服里,看起來像是紅色衣服染了水漬。
紅衣女子這下真怕了,向來地位高貴的她哪能受過這等見血的逼供,“我說我說,不要殺我。我真的不知道,她就突然不見了,活生生一人,突然在眼前消失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見她神情不似有假,清野卻是半分神色都未緩和,“即是如此,她為何要將你綁住?莫不是,你敢對她動手?!”
清野怒了,看來王妃受傷與這人脫不了干系,而且依這女人的修為,王妃肯定要吃虧!
冰執(zhí)的手再度逼緊一步,紅衣女子快要被嚇傻了,“不關(guān)我事啊,是她自己不要命要救那短命鳳凰的,我就是和她發(fā)生了一點爭執(zhí),真的沒有動手啊,她的消失真不干我事!”
“而且,我是白羽城城主的徒弟,馬上就是白羽城公主了,念在天之盡與白羽城交好的份上,兩位統(tǒng)領(lǐng)放我走吧!”
“白羽城?”清野輕呵一聲,當日在天濁之森圍攻君上的可就有白羽城一份兒,“你倒是會套近乎!”
“啰嗦!”
冰執(zhí)手起刀落,動作迅速,紅衣女子美目瞪大,死不瞑目,她萬萬沒想到,此行本是為了得到鳳凰,提升族內(nèi)地位而來,卻是以這種方式丟掉了自己的小命……
“找人要緊?!?p> 冰執(zhí)淡淡吐出幾個字,嫌棄的目光在清野身上停留一瞬,旋即便在周圍掃掠開來。
清野聳聳肩,而后似想到了什么,道:“冰塊兒,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王妃從來不是放任敵人存活的性格,在這種時候,她能留著這女人的性命,一種可能是王妃還有后招來對付她,另一種可能就是王妃根本沒有能力再去收拾她了,依據(jù)這女人剛才所說,情況應(yīng)當屬于后者,而能讓人憑空消失的,除了君上手中的涅槃至寶,唯一的可能就是——”
他盯著冰執(zhí),一字一頓道:“創(chuàng)世之地!”
創(chuàng)世之地,容納一人絕對不在話下!
可是……
兩人對視一眼,都陷入了沉思,創(chuàng)世之地要容納活物,而且是修靈者,非此時王妃實力所能辦到,這就是他們唯一想不通的原因。
“等等看吧,這也是最大的可能性了,我們這樣回去,君上絕對甩手就把我們再丟回來,我可不敢?!鼻逡奥柤?,“這段時間,我們順便在周圍探查一番,看還有沒有其他的可能性或蛛絲馬跡!”
冰執(zhí)點了點頭。
結(jié)果,一日,兩日,三日……
一月……
這里除了偶爾路過的靈獸,一只人影都沒看見過。
冰執(zhí)還好,清野已經(jīng)急得團團轉(zhuǎn)了,“完了完了,王妃果真下落不明了,我可如何跟君上交代!”
冰執(zhí)瞧了遠處受驚的梅花鹿一眼,梅花鹿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溜煙跑的沒影了,他垂眸,“等!”
“還等?”清野要瘋了,“估計這會兒君上要急死了,哎呦呦——要了我的命了!”
“誰要了你的命了?”
清野話音剛落,突然,一道聲音憑空而來,如銀瓶乍破,清冷如珠,含著淡淡的笑意。
清野大喜過望,聲音都激動的變了調(diào),“王妃?!”
少女一襲藍衣勁裝,突然出現(xiàn)在兩人視線內(nèi),那股不可忽視的氣質(zhì)和自信,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而來,一舉一動賞心悅目至極。
清野眼眸一瞪,這才數(shù)月時間,王妃竟已到靈王八境,看來突破仙靈境,跨越界面梯指日可待!
兩人兩手一合,恭敬行了一禮。
風流昔點點頭,還未開口說話,一白色如球的小東西一下就竄上了她的腦袋頂,白白胖胖的肚皮朝天仰著,一起一伏,躺的好不愜意。
風流昔腦袋被壓著,感覺頭又暈了,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救人的后遺癥居然還在。
見到這小東西,冰執(zhí)的神色微不可查的一變,眼底劃過一絲難得的驚訝,似乎不可置信。
清野也是大驚,生怕自己看錯了,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王妃,你頭上那是?”
“你說它?”風流昔順著兩人的目光,摸了摸頭上小東西圓滾滾的肚皮,“送上門來的,不知道是個什么東西,賴上我就不走了。這都多長時間了,好不容易才睡醒過來?!?p> 小銀幾乎是和她一起蘇醒過來的,小家伙還挺會挑時候,回頭得給它補補,摸起來手感都不好了……
小銀坐起來與兩人平視,圓溜溜的眸子在兩人之間轉(zhuǎn)了一圈,帶著絲絲的桀驁之色,興致缺缺的又躺了回去。
冰執(zhí)嘴角幾不可見的一抽,看向風流昔的眼神變了變。
“這小家伙居然還能自己送上門?”清野這下看了個真真切切,果然是它!
這小家伙,之前硬生生從冰塊兒手下逃了,害他懊悔了好一陣子。
如今他竟然親眼見到,它它它!居然是王妃的??!
看來世界上的事都講求機緣二字。
機緣……
嗯,機緣?。?p> 嘿嘿,所謂夫婦同體,君上王妃雖未大婚,但也是差不多那個意思了,所以說,王妃的東西不就是君上的東西嘛,君上的就是他們的,甚妙甚妙!
這機緣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落在了他們身上。
想通了這點,清野滿意的點頭,一張臉笑成了一朵花兒。
風流昔奇怪的看了清野一眼,嘴角狠抽,笑得如此猥瑣做甚?!
“你們兩個如何在這兒?!”
他們應(yīng)當不能隨隨便便下來才對。
“是君上得知王妃出事,便派我二人下來?!鼻逡笆栈匦θ莼氐溃贿^他很快就意識到什么,慌忙開始解釋,“王妃千萬不要誤會,君上不是不想下來,而是那里有些事情,必須……”
若是讓君上和君王妃產(chǎn)生隔閡,他萬死難辭其咎!
風流昔打斷他,“我不會誤會,你不用解釋?!?p> 云殤的心意,她明白。
不用時時刻刻在一起,也能明白。
再說,她又不是長著玻璃心的嬌花。
她只是疑惑,為什么云殤知道她出了危險,難道他在她身上安裝了定位器……
“對了王妃,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這段時間你去哪里了?我們二人遍尋不到你?!鼻逡跋肫鹫聠柕?,問清楚了好回去復命。
風流昔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當時由于靈力透支殆盡,渾渾噩噩之間,一醒來,就已經(jīng)在創(chuàng)世之地中了,然后便一直陷入了沉睡?!?p> 她估摸著,她應(yīng)當睡了挺長時間的。
清野挑眉表示驚訝,倒還是第一次聽說過這種情況,是創(chuàng)世之地自主護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