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鈺在辦公室收拾東西時,團隊的其他律師過來幫忙。
“徐律師,你真的要離開咱們律所嗎?”徐文鈺帶的實習(xí)律師王微面露不舍。
徐文鈺拍了拍王微的腦袋,像對小朋友一般笑著說道:
“怎么會離開呢?現(xiàn)在的古奈律所是我全部的心血。只不過這段時間真的給咱們律所帶來不少麻煩,我需要暫時在外辦案一段時間,我在律所繼續(xù)辦李貴那個案子,咱們律所名字的熱搜就下不來了?!?p> “我們會等你回來的?!眻F隊的其他律師圍過來說道。
徐文鈺低頭微微一笑,沒有繼續(xù)作答。
同事之間的關(guān)系真的是她最擅長也最不擅長處理的關(guān)系。
徐文鈺的教養(yǎng)使得她為人處事謙遜低調(diào),姣好的面容更是在她笑靨如花時令人為之心曠神怡。
因此她深受長輩的喜愛,也可以與同事保持融洽的相處,但是因為她骨子里天生的冷淡疏離總會讓人有一種她不夠真誠的感覺。
離開前的競爭是真的,分別時的不舍也是真的,說過的后會有期在分別后就一別兩寬更是真的。
人和人之間的情誼,只要有一方不主動,就斷了。
徐文鈺卻從來不善于做主動的那一方,可是只要留著她身邊就會真切感受到這個人內(nèi)心的單純,這一點,沒有人比唐書言更感同身受。
唐書言走進古奈律所,在不遠處看著徐文鈺辦公室的那一幕,依舊面無表情。
與徐文鈺的客氣周到不同的是,在外人面前唐書言更喜歡用冷漠作為保護色。
徐文鈺看到了不遠處的唐書言,她有些許詫異。
結(jié)婚多年,他們從來不會出現(xiàn)在彼此的工作時間內(nèi)。
在適當(dāng)距離尊重彼此的專業(yè)和個人空間是徐文鈺和唐書言無需言說的默契。
“來接我回家?”徐文鈺走到唐書言面前,回頭看了一眼同事,再轉(zhuǎn)身看向唐書言時,笑的有些許無奈。
“嗯?!?p> “好,我有一些案卷材料需要拿回家,我正好一個人拿不動?!?p> “好”
唐書言徑直走進徐文鈺的辦公室,熟練的好像已經(jīng)來過很多遍一般。
“徐律師,這位是?”
“是你老公吧?平時你很少談及家事,但是我們也聽說你嫁的不錯?!?p> 在吃瓜同事的追問下,徐文鈺下意識的看向唐書言,她倒不指望唐書言會說什么,只是習(xí)慣了在不知所措時看向?qū)Ψ健?p> 他們即將要離婚的關(guān)系總不能回答是準前夫吧?
唐書言倒是不負眾望,接收到徐文鈺有點尷尬的眼神后,直接向前一步和一位男同事握手說道:
“唐書言,徐律師的朋友?!?p> 說完,唐書言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徐文鈺聽到這個回答后,不易察覺的深吸一口氣。
唐書言,你個渣男,還沒離婚呢就開始撇清關(guān)系了?
“呵呵呵,這樣啊?!背怨先罕娂娂娚㈤_。
徐文鈺在給同事讓道時微微向后退,唐書言見狀將手和腿伸出去,將徐文鈺圈在自己的安全范圍內(nèi),以防徐文鈺摔倒。
徐文鈺回頭冷漠的撇了一眼唐書言,唐書言知道她是介意“朋友”的稱呼。
“麻煩你幫我把東西拿到地下停車場,謝謝?!毙煳拟暱此圃频L(fēng)輕實則憋著一股氣故意用生疏的語氣說道。
唐書言看著徐文鈺離開的背影,又看看自己伸出的雙臂好和腿,低頭苦笑。
對唐書言而已,有太多徐文鈺不知道的事情,他在還徐文鈺自由的同時,還想還她未來的一片清白。
就這樣,徐文鈺和唐書言兩個人一前一后走到地下停車庫。
徐文鈺的眼睛近視,一個人距離她三米遠,她是看不清楚這個人的五官的。
但是她不肯佩戴眼鏡,嫌丑。也不肯帶隱形眼鏡,固執(zhí)的認為對眼睛不好。
于是,每一次唐書言和徐文鈺走在一起,唐書言都有一種帶瞎子走路的責(zé)任感油然而生。
“你小心前面,有減速帶。”唐書言抱著兩大紙箱的文件沖著徐文鈺囑咐著。
“不勞你費心?!毙煳拟暬仡^沒好氣的說道。
剛說完,“啊!”停車場一個不起眼的減速帶把徐文鈺絆倒了。
唐書言急慌放下手中的箱子,向前張望看到徐文鈺沒有受傷,且迅速的從地上坐起來后,他松了口氣,重新搬起箱子,從徐文鈺身邊走過。
絲毫沒有要扶人的意思。
唐書言知道,徐律師看他手中的這兩箱的案卷材料可比自己珍貴。
徐文鈺倒也不矯情,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向唐書言的車的方向走去。
兩人上車后,唐書言幫徐文鈺系安全帶時像忽然想起什么假裝不經(jīng)意的隨口問道:
“你為什么幫一名qj幼童的嫌疑人辯護?”
“因為當(dāng)事人他拿錢砸我?!?p> “多少錢?”
“一千萬,稅后。”
“徐文鈺,你居然為了區(qū)區(qū)一千萬出賣自己的良心?”
“區(qū).....區(qū)區(qū)一千萬?唐書言,現(xiàn)在的你吹牛的段位都這么高了嗎?你給我銀行賬戶里轉(zhuǎn)入?yún)^(qū)區(qū)一千萬,我立馬把我賣掉的良心買回來。”
唐書言閉嘴了。
“唐書言,你就是嫉妒朕創(chuàng)業(yè)未半而中途暴富。”
“好,是我嫉妒你?!碧茣源丝痰幕卮鸶裢獾墓郧?。
因為唐書言知道,徐文鈺不想說的,時間會告訴他答案。當(dāng)然
前提是他還有足夠多的時間留在她身邊。
就在剛才唐書言接徐文鈺下班的時候,莫淺也一直在自己的座位上觀察者唐書言和徐文鈺的舉動。
莫淺看到了唐書言看向徐文鈺時眼里的光芒。
這也是莫淺第一次相信,原來人在看向自己喜歡的人時,眼里真的會有星星。
但是,莫淺難以置信唐書言會有那樣的目光。
莫淺不明白如果他愛她,為什么要稱呼她為朋友?如果他不愛她,那為什么他在她面前永遠一副甘之如飴的樣子。”
莫淺也想要那樣的星星為她而存在,她甚至開始麻痹自己,唐書言一定不愛徐文鈺、否則為什么兩個人要刻意表演生疏。
很多年后,莫淺才意識到刻意表演生疏和隱藏愛意本來就是一對孿生姐妹。
古奈貓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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