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熊從害怕中回過神來,將腦袋從雪地里拔了出來,突然看著一個光溜溜的人類,而那人類也沖著它咧嘴一笑。
北極熊大怒,它心想自己肯定是被這人類嚇的如此害怕。
它當即四足并用,龐大的身軀在雪地里猶如一個大雪球一般,快速奔來。
奔近唐連之時,突然躍起身子,巨大的身子居然離地飛起,張開滿是鋒利牙齒的大口,就向唐連咬來。
唐連抬起右手,掌上綻放藍光,當北極熊飛到他頭頂之時,唐連右手往前一送,噗的一聲,如一把鋼刀刺進了北極熊肚腹之中,北極熊一聲慘叫,四肢軟綿綿耷攏下來,一動不動了。
唐連臉上、身上全是血點,手臂染紅一片。
唐連將龐大的北極熊扔在地上,用著雙手,將他身上的獸皮硬生生扒了下來,穿在自己身上。
唐連向著四處瞭望,只見萬里雪山,看不見人煙。
他看了看地形,看著東方是一條寬闊的雪地,說道:“沿著這條大道走,一定能看到人類?!?p> 他便幾個縱躍,身形已在數(shù)百丈之外,他每跨出一步,便在數(shù)十丈外,周圍雪獸只在他落腳之處,看見一道殘影,并沒看清是什么東西,從眼前一晃而過,他便已消失不見了。
而這時他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nèi)的異能正在一點點流失,如流水一般,漸漸消散,身上淡藍色的光芒也在漸漸消失,變淡薄而透明起來。
他驚道:“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我力斗群鯊太久,所以體內(nèi)異能才流失的如此迅速嗎?”
這時他肚腹中傳來一陣咕咕聲響,饑餓感瞬間傳來,令他手腳武力,腦中昏暈。
好在不遠處,一縷炊煙升起,他心中一喜:“莫非前面有人家居???”又道:“我一定要問清楚,這到底是哪?我一定要搞清楚,我為何冰封在海底冰川,又是誰將我封印在里面的?”
他想到這里,不由得握緊雙拳,骨節(jié)發(fā)出喀喀聲響。
往事記憶,隨風而來,歷歷在目,仿佛就在眼前,又恍如隔世。
“我為何出現(xiàn)在此,良師益友如今又在何處,眾神又在何處?”
喃喃自語道:“女媧造了多少人,一百個,一千個,還是一萬個?青天是否有補上?”
“人王伏羲呢,他所研究的卦象,星系又研究的如何?”
“神農(nóng)是否嘗完百草?”
“祝融、共工是否仍是水火不容?”
“盤古,夸父又在干嘛?”
……
他想念完他的良師益友后,又想到危害天下的兇獸。
“窮奇、饕餮是否還在為禍蒼生,四處吃人?眾神有沒有派四大神獸蒼龍、白虎、朱雀、玄武去鎮(zhèn)壓兇獸?麒麟獸如今有沒有被降伏?”
往事點滴,依稀浮現(xiàn)在眼前,他還記得他們對自己的諄諄教誨,而如今他們卻不知身在何方,又是否記得我這個調(diào)皮搗蛋的學子?自己又將去何處找尋他們的身影?
他仰天長嘯:“女媧娘娘,人王伏羲,盤古大神,神農(nóng)大帝……你們聽得到我說話嗎?”
他每說一個字,便發(fā)出一道巨大的音波,引得四周山川動蕩,海水倒流。但說到后來,傳出去的音波越來越小,似乎只有方圓十里之內(nèi)才能聽到。
他感覺到體內(nèi)異能正在如水流逆行般快速消散,又并非外來因素,而是自身能量正在一點一滴流失,他心中不由得大驚,心道:“我體內(nèi)異能為何消失的這么快,莫非是我重生之后,所要付出的代價嗎?”
想到當初自己用了上萬年的光陰,好不容易快接近神,如今自己再次蘇醒,難道上天想要讓我從新輪回一次,所付出的代價,就是讓我從凡人再次修煉成神嗎?
“呵呵!”
他不由得自嘲一笑,自己修年萬年,走上人生巔峰,如今再次摔倒谷底,還要再來一次?
“老天,你是在玩我嗎?”
他搓起一個雪球,向天空擲去,擲到高空,雪球便散落開去,紛紛掉落在地,又如何及得上天?
而在這時,突然北風襲體,他的護體異能再也不能為他隔開寒冷,他冷的瑟瑟發(fā)抖,將頭手縮進暖和的熊皮里,但他還是感覺寒冷,身體不停顫抖著,牙齒撞的格格作響。
而此處早已離極北之地很遠,溫度要比極北之地相較來說,比較暖和的了。
正在這時,不遠處有兩個身影,快速向這邊移來,雪地上劃出兩道并不整齊的雪痕。
當那兩道身影行到唐連近處,卻是八只雪橇犬,分別拉著兩個人。而雪橇上面兩人皆穿著厚厚的防雪服。
一人手指唐連道:“爸爸快看,是一個人,看他樣子,好像要被凍死了?!?p> 另一人道:“是啊,剛才聽這邊聲音好大,而且吼聲十分怪異,應該是雪山中什么巨大怪獸出沒吧。”又望著唐連道:“小兄弟,看來你很幸運,從怪獸的口中逃了出來,現(xiàn)在又碰上了我們?!?p> 唐連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但聽他們聲音,知道身材瘦小的是女子,身材高大的是男子。
他大聲道:“你們在說什么!女媧娘娘,人王伏羲何在?神農(nóng)氏,火神祝融,水神共工又在何處?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何穿著如此奇怪?”
那對男女互看了一眼,也沒聽懂他說什么。
女子道:“爸爸,他一定被怪獸嚇傻了,話都說不清楚了,說的話讓人一句也聽不懂?!?p> 又道:“快讓他穿上防雪服吧,看他都凍成什么樣子了。我們得趕快離開這里才行,如果出現(xiàn)雪虎、雪豹就不好處理了,畢竟我們沒有帶專業(yè)的打獵槍,只有防身的量子手槍。”
男子道:“是啊,羅蕓,那你快將帶在身上備用的防雪服給他一件吧?!?p> 羅蕓道:“羅因老爸,你沒帶嗎,我可只有一件了,萬一我的防雪服壞了就沒得換了。而且我的是女式的,他穿恐怕不合適?!?p> 羅因道:“我也只有一件了,而且老爸現(xiàn)在窮的很,就先用你的給他穿吧,到時候我打獵掙到錢了,再買一件還給你。”
羅蕓道:“好吧,摳門的老爸?!?p> 羅因笑道:“嗯,小氣的女兒。”
羅蕓極不滿意向唐連走去。
“喂,哈迪,別在別人身上亂舔,你的口水把別人臉都弄臟了。”
她一手推開名叫哈迪的雪橇犬,哈迪歡快的搖著毛茸茸的尾巴,伸出長長的舌頭,看著她。
女子伸出右手,左手按動手腕上的開關,只見一道紅色激光射向唐連。
唐連本來見她并無惡意,所以才沒有反抗,但當那名女子向自己射出一道紅線時,他忍不住站起身來,便要出拳打去。
只見那條紅線射在自己胸口,不痛不癢,而且也沒什么異常,轉(zhuǎn)瞬之間,自己身上也和他們穿著一樣的衣服,自己的身子和熊皮被包裹其中,絲毫不覺得寒冷了,他這時才知道女子并非害他,而是在幫他。
他心中稍安,對著羅蕓甜甜一笑,只是頭上帶著面罩,只露出雙眼,并不能看到他的嘴,這一笑便只能自己知道了。
羅因催促道:“咱們趕快走吧,剛才那些怪嘯著實嚇人,說不定并非普通雪虎什么的,而是一只極大從沒見過的雪怪,我們所帶的武器可消滅不了他,說不定到時候我們?nèi)齻€都得葬身在這?!?p> 羅蕓聽他父親如此說,雖然身穿防雪服,也不由得打個哆嗦,道:“是啊,我們還是快走吧,讓他坐你的雪橇。”
羅因道:“好?!?p> 羅因便將唐連抱上雪橇,唐連任由他抱著自己,并沒反抗,心想別人對自己是好心,又何必違背別人的好意?
父女倆便讓雪橇犬調(diào)轉(zhuǎn)方向,沿原路返回。
而他們父女倆卻不知,他們所害怕的雪山怪獸,正是他們雪橇上所坐之人,這只能算是“引狼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