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由
“你竟然與妖怪住在一起了,士別三日,我應(yīng)該刮目相看呀?!睔W陽鋒嘲諷道,他伸出右手在左手的手掌畫一個符咒,對著走過來的少女。
逍遙看到他右手掌的咒語泛著金色的光,咒語脫離手掌,朝少女飛去,他面不改色,攥緊拳頭,頭微微仰起,居然有點傲然的樣子,擋在了少女的前面,咒語印在他的胸膛里,還好他是人,承受得住這捉妖的法術(shù)。
“你別沖動,聽我解釋?!卞羞b說道。
“反正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就且聽說說緣由,若不能說服我,我定會捉拿她!”歐陽鋒毫不客氣地說道。
而逍遙轉(zhuǎn)過頭,對荷桃說道:“你不要過來?!?p> “我不會丟下,一走了之的?!彼钡卣f。
“我知道,你就在原地待著吧?!卞羞b溫柔地說道,這語調(diào)輕輕揉揉的,讓人聽得格外舒服。陳芳不禁恍下神。
而歐陽修只覺得惡心,忽然想起自己也曾經(jīng)對陳芳用溫柔無比的語氣說過話,她卻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想想,心里有點失落,又想到為過去的事傷神,沒意義。他眼珠一溜,呵呵,以后對她加倍溫柔,不信她不動容!
逍遙見他沒有殺意,說出來自己的一段過往。
原來十年前,他住在梧桐鎮(zhèn)的小山村里,那時他十歲了,家庭貧窮,無法供他讀書,而從別處搬來的新鄰居生活條件不錯,還有個小女孩與他一般大,已經(jīng)進入私塾讀書了,她就是荷桃。
每天下午放學回家,都會跑到逍遙家的院子,看他砍柴,在石磨前磨黃豆,還常常從家偷偷捎來肉包子給他吃。
逍遙干完活,荷桃就纏著他,要他講鎮(zhèn)里日常發(fā)生的有趣的事情,而他幽默風趣的講述風格,讓她經(jīng)常哈哈大笑,而她還會熱情地教他讀書識字。
時光流轉(zhuǎn),這樣快樂又簡單的日子過了兩年,而彼此幼小的心已經(jīng)靠在了一起。
第三年后的夏天,荷桃一大早上學到了傍晚都沒有回來,她的父母急忙出去找,而逍遙得知這個消息后,十分擔心她,也幫忙出去找她,到了第二天還是見到她的人影。
荷桃的父母還去報了管,聲稱他們都女兒被土匪給綁架了。
縣令大人不敢馬虎斷案,也派出官兵到處尋人,打聽土匪的落腳點。結(jié)果端了土匪的窩,可就是沒有見到荷桃,土匪也說從未捉過小姑娘。
后來,她的父母不死心,去過很多地方,目的是找女兒,兩年后還是只好兩口子回來,不久就郁郁而終。
此時,老天不作美,沒下過一滴雨,又發(fā)生蝗蟲災(zāi)害,逍遙的家人餓死了,而他流落街頭,后來被凝露所救,但是心里依然想著荷桃。
直到被妖捉進幻境,待他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軟榻上,床邊坐著個少女,與心中的荷桃的模樣相同,他起初有點驚訝。
而見少年淚水涌出眼眶,喚他:“逍遙哥哥,逍遙哥哥。”
他一下子抱住了她,確認她就是他夜夜掛念,忘不掉的心愛的人,荷桃。
“我一直在找你。”逍遙哽咽地說:“我們終于相聚了?!?p> “是呀,我也放不下你。”荷桃說道。
然后二人深情對望,不過,荷桃很快地低下了頭,傷心地說:“那年,我被西方邪教給擄走了,并且囚禁了我,不久后,在我身上,種了蠱蟲?!彼麤]有繼續(xù)說下去。
而逍遙握住她的手:“受苦了,不過,現(xiàn)在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用我的命,我的所有去保護你。”
她的眼睫毛再次濕潤了,淚流下來,凄婉一笑,停頓許久,鼓起勇氣地說道:“我不想瞞著你,蠱蟲啃食了我的肺腑,讓我徹底便了妖怪。如今,我不是人了?!?p> 逍遙再次擁她入懷,說道:“不管你是妖還是魔,你永遠是我的荷桃。”
“我不值得你愛我?!彼齻牡卣f道:“我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我了?!?p> “傻瓜,沒有你,我該怎么活呀,我不準你這么說,我不許你離開我。”逍遙說道。
“我如今是西方邪教的圣女了,我也不想做壞事的,可是我無法脫離教主對我的控制?!彼涞氐莱鰜怼?p> “有我在,什么問題都能解決?!倍羞b只是想她心安,不要再活在恐懼之中,其實他暫時還沒有想到應(yīng)對的策略,也知道自己沒有能力與教主較量。
若最后時刻要用命相搏,去換得荷桃的自由,他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