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天一夜之后,黑色的裂縫終于消失了,天色恢復成了正常的昏暗。被嚇得躲進無妄之海伸出的魂魄見恢復了正常,才小心翼翼的探出海面觀望了起來。
寒澈把有些脫力的蘇雪櫻一只手拖了起來,蘇雪櫻站起來的時候還覺得有點頭暈。
“你先去中間休息吧,我還有些事情還和君子陵講。”
寒澈給她為了一顆丹藥,蘇雪櫻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好多了。
蘇雪櫻也不逞強,直接就回中殿的房間去了。
君子陵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寒澈走到了他的身邊。
“今日多謝閣下相助了,閣下不辭辛苦來到我們浮鬼域,幫我們一起封印裂縫,實在是有勞了?!?p> 君子陵看見寒澈,反口就謝了起來。
“不必如此這般作態(tài),你什么德行我略知一二?!焙簩⒈緛磉€挺感人的氣氛直接扼殺在了搖籃里。君子陵還有個大毛病,就是戲多,煩人的很。
“難道你我曾是過命之交,難怪會來相助。雖然我不太記得了,但是想也知道,生前定是有大恩與你?!?p> 君子陵一雙眼睛睜得老大,看著自己,寒澈忍下了涌到嘴邊的臟詞,剛才自己說的是略知一二,瞬間就被說城是過命之交。
“果然你死不死還是一樣的煩人。我來只是給你托句話的,最近本界又人在亂開裂縫,你統(tǒng)領(lǐng)這浮鬼域,記得多加排查。浮鬼域掌管著本界的往生輪回,你切莫大意?!?p> 說完寒澈就走了,眼神都沒有給他多留一個。
看寒澈這反應,應當是舊相識了,畢竟自己確實不是很招人喜歡,說厭煩自己應當是真的不能再真的朋友了。
“諸位今日都費力了,先下去好好休整吧?!?p> 君子陵遣散了在下面等待指揮的一眾鬼王,人群慢慢散去,白華凌倒是還站在原地。
“你早就察覺到了所以叫我們來?”
如煙跟在白華凌的后面,遞上了一顆丹藥給白華凌,白華凌吞下,疲態(tài)就壓了下去。
“哎,沒錯。我早就察覺到了,但是能力不夠又有什么用呢?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互幫互助有什么錯呢?”
君子陵直直的望向白華凌,雖然嘴里吐出的語句極其的有禮貌,但是眼神里全都是被忤逆的不悅。
“王上,我沒有什么意思,只是想要王上下回明說即可,我也好多帶些人手幫忙?!?p> 白華凌避開了他的眼神,望著正前方。
“那還真是有勞白鬼王費心了。如果還有下次,我定當明說,不過還是不要帶太多,不然我會以為是要拆了本王的殿呢。你先下去休息吧。”
君子陵直接不等她回答,直接就離開了。
“王上,這君子陵實在是有些過分了,浮鬼域又不是他一個人的?!?p> 如煙抱怨了兩句,嘴就被白華凌用手指點住了。
“浮鬼域是不是他的,不是看他能不能,而是看他想不想。明白了嗎?”
白華凌能穩(wěn)坐二把手的位子多年,自然知道需要認清什么事實。
中殿,蘇雪櫻回到房間之前需要經(jīng)過一條走廊。走廊上坐著一個人,看不清臉,蘇雪櫻就沒有去在意。
“都不停下看我一眼,雪櫻難道就不想我嗎?”
那人坐了起來,雖然身上的靈息都抹掉了,但是蘇雪櫻還是直接離開了原地,拉開安全距離。
“蘇青焚,今日的那條裂縫是你開的吧。”
“對啊,不過被你們給封印住了,害我白忙活了一場,你說是不是應該賠償我點什么?!?p> 蘇青焚說話間就到了蘇雪櫻的跟前,抬手點在了蘇雪櫻眉間的花型印記上。蘇雪櫻想動,但是被蘇青焚周身突然展開的領(lǐng)域給罩住了,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了。
“已經(jīng)找到七塊了啊,還挺快,記得再加把勁,等到都找齊了的時候,我回來帶你走的?!?p> 蘇青焚說著手又往蘇雪櫻的臉上伸過去,用力的擰了一把,雪白的面頰紅腫了一塊。
“礙事的人來了,我就先走了。你記得加油找哦!”
這次來的應該只是蘇青焚的一個分身,說完就如沙塵一般消散了。
寒澈到的時候,蘇雪櫻已經(jīng)能夠自由的活動了。只不過臉上被擰過的地方卻是紅腫的更加厲害了。寒澈一眼就看到了這塊傷,在傷口上還感受到了那個家伙的氣息。
“那個該死的東西沒有對你怎么樣吧?”
寒澈立馬就取出了藥膏,涂抹在了蘇雪櫻臉上紅腫的地方。自己這么珍稀的人,他怎么敢!寒澈簡直越想越生氣,但是抹藥的手依舊很用力很輕。
“沒有,就是同我說了幾句話而已。他只是化了一個分身,你來之前分身就消散了?!?p> 蘇雪櫻感受著要在臉上抹開冰冰涼涼的感覺,其實也沒有多疼,只是被擰的那一下有些疼罷了。
“下次看到他就直接叫我?!?p> 寒澈說到這里想起來好像能夠和瓷娃娃聯(lián)系的那塊令牌老早之前就被她捏壞了。
看來得有空去煉制一塊通訊用的令牌了。
“過幾天我給你新的通訊令牌?!?p> “嗯。謝謝澈哥。”
蘇雪櫻臉上的紅腫消得很快,寒澈拿出來的藥豈會是什么凡品,效果自然好。
“嚶嚶嚶!”
一聲狐貍的大叫總前面?zhèn)髁诉^來,蘇雪櫻在天雪待了那么久,當然是可以聽懂叫聲里面是有什么樣的情緒。
立馬就往前跑了過去,就看見一個女人死死的掐著傾陵的狐貍脖子。
“你在干什么?”
靈櫻直接化形成飛劍朝那女人釘射了過去,女人的修為還沒有她高,被劃傷了手直接大叫了一聲,手也松開了傾陵。
蘇雪櫻過去把傾陵抱在了懷里,突然一個聲音傳入了腦海。
“阿緋,這女人陰我,要不是她給我下了毒,我分分鐘一爪子撓死她?!?p> 在蘇雪櫻的耳朵里面是人言,但是外人聽來還是一陣嚶嚶嚶嗯嗯嗯的。
“你恢復神智了嗎?哥?!?p> 蘇雪櫻眼里的高興都快要溢出來了。
“嗯,那君子陵用大量補魂的靈物供著我,我要是再不恢復神志倒顯得我沒用了?!?p> 傾陵被下了藥,一激動就顯得虛弱。
“恢復了神志就好,我這趟是被萬象長老叫來特意把你找回去的。等一下我給你解毒,雖然恢復了神志,但是魂魄還是有損傷,我等下叫澈哥給你看看。”
蘇雪櫻順著狐貍毛,把傾陵遞給了寒澈,示意他看一下傾陵的情況。
寒澈把狐貍抱在懷里,給他徹底的看了看,表情,動作都毫無破綻,但是傾陵還是能夠感覺到有一絲涼意時刻圍繞著自己。
“他中的毒不是什么奇毒,只是會讓人無力罷了。至于其他的地方,慢慢修養(yǎng),也沒有什么大礙?!?p> 傾陵見他給自己看完,就像掙扎了離開寒澈的懷抱,但是身下的手卻死死的鉗制著他,動都動不了。
“那好,現(xiàn)在就來處理一下這個人吧?!?p> 兩人說話的間隙,飛劍也沒有停止對女人的攻擊,女人環(huán)抱住自己的身體,但是絲毫沒有什么用,反而還漏出了更大面積的背部給飛劍攻擊。
蘇雪櫻看向女人,飛劍也停止了攻擊
“你是君子陵殿里的丫頭?”
“誰是那種下賤的丫鬟?我可是君哥哥最喜歡的妹妹,這死狐貍不給我摸不該死嘛?只要我想要什么都是我的。還有你,竟然敢對我動手,你也等死吧?!?p> 這女人雖然自稱是君子陵的妹妹,但是面容卻像是風韻猶存的婦人,此時面目猙獰,更顯老態(tài)。
“我怎么沒有聽說過您這號人物?!?p> 蘇雪櫻笑笑,飛劍又化向了女人的頭發(fā),削掉了一縷,女人又是一聲尖叫。
“你竟敢,你竟敢動我的頭發(fā),我要你死賤人!”
女人突然爬了起來,朝蘇雪櫻灑出了一陣藍色的粉末,寒澈一看見三灑出的藥,眉眼一皺,剩下那只沒有抱狐貍的手,直接一下把女人給擊飛了出去,產(chǎn)生的氣流把藍色的粉塵倒吹向了那女人。
粉塵落在的女人的身上直接燒起了藍色的火光,這種火光在浮鬼域算是禁物,因為它可以直接燒灼魂魄,雖然可以被熄滅,但是會造成很大的傷害。
“?。。?!好燙,好燙,要死了,要死了?。 ?p> 女人被燒灼的在地上打滾,企圖將這火焰熄滅,但是作用不大,慘叫一聲蓋過一聲。
之前照顧傾陵的侍女自然也把這女人找狐貍麻煩的事情告訴了回來的君子陵。君子陵趕到的時候,這女人半張臉都已經(jīng)被燒得看不清模樣了。
“就我,君哥哥救我??!小柔好疼,啊啊??!君哥哥救救小柔!”
君子陵沉默的看了他一樣,又抬頭看見了躺在寒澈懷里奄奄一息的狐貍,連毛都焉了。
直接沒有去管這女人,而是先把狐貍抱回了懷里,發(fā)現(xiàn)毒已經(jīng)被解掉了,松了一口氣。
狐貍回到了自己的懷抱之后,君子陵才賞了地上的女人一個眼神。
“以前你生事頂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是有恩的屬下之后,我還是要將他應得的還在你身上,不過看來你不是很珍惜。今天也是個好日子,就送你出去吧?!?p> 等著火燒得女人叫喚不出來聲了的時候,君子陵才出手熄了火,叫人把這女人給抬出去了。
至于抬出去之后丟在哪里,君子陵的回答是他們隨意,這些下人平時可沒少被這女人欺負,自然是給了最壞的去處,無妄海。
浮鬼域的人容易忘事就是因為無妄海的作用。
修為低或者是重傷無意識的魂魄要是被丟在了無妄海里,簡直就是噩夢,等待著他們的就是修為被無妄海吸收,記憶被沖刷干凈,隨后往生。
往生和魂飛魄散是浮鬼域里面唯二的死法。
說起來這個,傾陵已經(jīng)算是運氣頂好的那一批了,失去意識又身受重傷卻沒有被傳送到無妄海里,反而是出現(xiàn)在鬼王殿的大門口,被正好回來的君子陵撿了,簡直是錦鯉轉(zhuǎn)世。
傾陵被君子陵帶回了內(nèi)殿更深處的一間小屋里面,但是君子陵現(xiàn)在已經(jīng)察覺到傾陵已經(jīng)不是一只普通的狐貍了,這一點可以從傾陵人性化的拒絕親親抱抱舉高高里面看出來。
“傾陵,你恢復記憶了嗎?是不是又要走了?!?p> 恢復神智之后,傾陵看著這張如此普通的臉,一時有點接受不了,眾所周知,狐族可是資深顏控。見君子陵的臉又要湊上來,傾陵一爪子擋在了君子陵的前面。
“沒錯,天雪域還有急事,我不會在這里逗留。再說了你今天記得我,誰知道你哪天就會忘了我呢?留在你這里能有什么念想?”
“你不要這樣說,傾陵,我從來都沒有想忘記你。只是你上次來找我的時候太早了,我還沒有看日記??赐耆沼浿笪胰プ纺?,你就已經(jīng)不在了。你知道的,我不能離開浮鬼域,你又不回來,我有什么辦法?!?p> 君子陵想起上次想見的事情就只覺得內(nèi)心一陣苦悶。
“什么日記?”傾陵表示壓根沒有聽說過這件東西。
“嗯,在這里,你自己看。”
君子陵直接就掏出了一本通體黑色外加銀色邊框的書,封面上沒有什么書名,只是寫了君子陵的名字。
傾陵當著君子陵的面直接打開了書,慢慢的翻閱了起來之后,眼睛也慢慢的濕潤了。這本書除了封面上的名字是君子陵,剩下的都是自己了。
眼淚水啪嗒一聲掉在了書上,傾陵立馬就把書合上,然后擦干凈了眼淚水。
“既然是這樣,我就原諒你了。但是我還是要回去的,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天雪殿的殿主了。有責任在身,就沒有之前那么自由了,但是我以后會抽空回來看你的?!?p> “好,我知道了。明天我送你離開,你記得快一點回來看我,畢竟我一個人在這里很無聊。太長時間摸不到毛茸茸我會抑郁的?!?p> “別裝慘!”
傾陵雖然這么說,但是還是拿毛茸茸的尾巴掃了掃君子陵的手。
“那個姑娘應該就是你之前說的撿回來養(yǎng)大的那個小屁孩吧?”
“是,怎么了?”
現(xiàn)在這個畫面在外人看來是相當?shù)钠婀?,一人一狐貍溝通起來似乎完全沒有障礙。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離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