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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雪之下

第七十八章 兩個邊境

天雪之下 清雨纏輕煙 2918 2021-09-18 23:59:37

  蘇雪櫻現(xiàn)在感覺視力已經(jīng)開始漸漸模糊了。很明顯,在雪地里跋涉了兩天,她開始出現(xiàn)雪盲癥了。

  寒澈的身體素質(zhì)比她好很多,還是可以在風(fēng)雪稍稍停下了的時候,勉強辨別一下方向。

  “噗嗤!”突然蘇雪櫻踩空了一腳,重心失衡,直接向前撲了過去,寒澈熟練的拉住了她的帽子。

  這些天,他已經(jīng)拉過瓷娃娃很多次帽子了,還好這里就是雪大風(fēng)不大,要不然他可能還要練習(xí)一下怎么抓住瓷娃娃的腳,以至于她不會飛走。

  “看著路一些?!焙喊衙弊咏o她戴了回去。

  “嗯,知道了?!彪m然蘇雪櫻想要吐槽這里那里都是那么深的雪,加上靈力又用不了,她難道還能透視嗎?

  見瓷娃娃有些不服氣,寒澈直接就掏出了一把細(xì)劍遞了過去。

  “你撐著這個探底,別再摔著了?!?p>  “嗯,好?!碧K雪櫻接過劍,這劍拿在手里的感覺很奇妙,似乎只有幾根羽毛重。要是蘇雪櫻知道這是一把天九階的靈器,可能她就不敢把它拿來到處戳了吧。

  這地方說起來真的稱得上是荒谷了。除了風(fēng)雪,茫茫的一望無際,什么都沒有。

  “澈哥,我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進(jìn)入荒谷了吧?”他們的腳程已經(jīng)不算慢了。

  “還沒有,還有一段距離,看那邊?!焙褐钢粋€地方,可是蘇雪櫻雪盲的已經(jīng)看不清輪廓了。蘇雪櫻使勁的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可是還是看不清。

  “我有點看不見。”

  寒澈聽她這么說,就把她拉到了身邊,對她的眼睛看了看。寒澈伸出一只手指壓在了她太陽穴上面的位置。蘇雪櫻疼的顫抖了一下,寒澈就松了手。然后彎下身子把蘇雪櫻一下子抱了起來,朝之前輪廓的方向跑了過去。

  蘇雪櫻知道自己有些拖累了。

  “澈哥,你先把我放下來自己走吧,等下我走不動了再麻煩你?!碧K雪櫻剛剛被寒澈按了一下那個地方之后,眼前就開始發(fā)黑,可是她還想自己再堅持一下。

  “你把帽子拉好,一會就到了?!焙褐苯泳桶阉念^按在了自己懷里。雪盲還是有些風(fēng)險的,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小花有什么殘缺。

  “嗯?!碧K雪櫻埋在寒澈的胸口,能聽出寒澈心臟跳動的有些過快了,在這種沒有靈力的地方,他們也只是兩個凡人罷了。哪怕強如寒澈,也是會疲憊的。

  聽著心跳,蘇雪櫻漸漸對現(xiàn)實沒有了知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蘇雪櫻在一個洞穴里醒了過來,她的懷里還抱著一顆深紅色的火耀石,讓她不至于寒冷。蘇雪櫻找了找寒澈,這雪洞也許就是寒澈建的也說不定??墒堑攘撕镁?,都沒有等到寒澈回來。

  蘇雪櫻心底開始溢出一絲害怕,但她在極力的克制著。她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腳,發(fā)覺只是凍得有一些痛,還可以行動。她翻找了一會自己的儲物袋,從里面翻出了一摞繩子、一塊千斤石和一顆夜明珠。她把線的一頭壓在千斤石下,自己拿起另一頭往外走。

  外面根本沒有一點亮光,黑壓壓的,甚至沒有一點星光,純粹的黑。風(fēng)雪就趁著這個機會瘋狂的抽打在蘇雪櫻的臉上,蘇雪櫻把夜明珠放在前面探路,另一只手牽著繩子。因為之前摔過好多跤了,所以腳還是會試探性的踩實積雪前進(jìn)。

  蘇雪櫻舉著夜明珠四處探照著,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寒澈,繩子眼看就要到盡頭了。蘇雪櫻又在儲物袋里翻找著繩子,可是已經(jīng)沒有了。能用的繩子,她已經(jīng)在一開始都接上了。

  她還沒有找到寒澈,害怕又?jǐn)U大了一點。不知道是因為人,還是因為環(huán)境的壓迫。

  突然,蘇雪櫻想到了一個辦法。她掏出了靈櫻,雖然靈力不能吸收,也一直在消散,但是真的要拼命弄出一點來也不是不行。

  把靈櫻窩在手里,蘇雪櫻怕自己一釋放靈力,只會更快的消失,到不了靈櫻的身上。索性蘇雪櫻直接就把靈櫻的枝條用力的扎進(jìn)了自己的血肉,然后猛地把靈力注入了進(jìn)去。

  即使這樣,靈力也被這荒谷搶奪走了一些,可是如愿以償?shù)模`櫻化作了幾米的紅繩。蘇雪櫻將它與之前的繩子系在一起,又慢慢的往前走。她不敢走快了,因為只剩下幾米夠她探索了。越過這幾米的范圍,她可能也沒有辦法保全自己了。

  要在荒谷外面,蘇雪櫻根本不會害怕寒澈不回來找自己這件事情。可是這是在荒谷,蘇雪櫻心里害怕的裂縫不斷的拉大。

  跨出去一步,又少了一步。蘇雪櫻及時再慢也到達(dá)了盡頭,天色已經(jīng)開始有一些亮了,但還是不足以視物。突然蘇雪櫻一步?jīng)]踩穩(wěn),往前栽去。繩子脫了手,可是她卻聽見了一絲微弱的心跳。

  蘇雪櫻立馬將沒脫手的夜明珠往后照,千鈞一發(fā)之際,拉住了即將被吹走的繩子。她確定前面的心跳就是澈哥的,可是繩子長度不夠她把澈哥從雪里挖出來。

  蘇雪櫻心一狠,將紅繩綁在自己的頭發(fā)上,又多了一米多的活動空間。她忍著頭皮的刺痛,一點一點的刨挖著雪,可是這天又似乎和她作對一樣。她挖的越快,這雪就下的越大。

  等到手指已經(jīng)見血淤紫的時候,她終于將澈哥從雪地里完整的挖了出來。

  然后蘇雪櫻就順著繩子一步一步的往回拖著澈哥。再回到那小雪洞時,洞口已經(jīng)被雪埋了,可線還在。澈哥的心跳快聽不見了,蘇雪櫻突然好害怕寒澈會死去,會永遠(yuǎn)醒不來。

  她顫抖著雙手,從儲物袋里取出之前寒澈送給她的刀。明明用力卻無力的開始刨雪,終于又看得見里面那塊火耀石的時候,蘇雪櫻又開始兩眼發(fā)黑了。

  狠咬一口舌頭,蘇雪櫻強撐著把澈哥拖進(jìn)了洞穴里,并一股腦的把儲物袋里東西倒出來堵住洞頭不斷向沖進(jìn)來的風(fēng)雪。

  帶回寒澈時,天已經(jīng)亮了。蘇雪櫻從未覺得天亮如此的美好,簡直美好的可以要了她的命。

  再仔細(xì)的打量澈哥,那件披風(fēng)已經(jīng)凍硬了,索性也被丟出去堵了門。自己儲物袋里的東西都被丟了,蘇雪櫻把手伸進(jìn)寒澈的儲物袋里探了探。本來坐著拿不到東西的打算,可是沒想到自己真的可以找到東西。里面已經(jīng)沒有披風(fēng)了,可是還有不少火耀石。蘇雪櫻都拿了出來,雖然成色沒有那塊深紅色的好,但是比沒有強。蘇雪櫻拿出來都鋪在寒澈的身邊,那塊深紅色的就放在寒澈心臟上方。蘇雪櫻總是恐懼那里突然停止跳動。

  她自己的披風(fēng)也取了下來,墊在了寒澈的背下面。這樣澈哥也許就能醒的快一點吧?

  脫下披風(fēng)之后,寒冷立馬就向蘇雪櫻撲來,蘇雪櫻只能趴在寒澈的身上,這樣有火耀石可以暖和一些。之前給靈櫻用完了靈力,蘇雪櫻現(xiàn)在真的是精疲力竭了。見發(fā)色都開始掩蓋不住,慢慢的變回原來最初的銀白色。

  意識再次沉默在黑暗里,可是盡管如此,恐懼的裂縫卻是小了一些。最壞的話,死的時候也可以有個人陪著自己。

  相反,在仲冥的南部邊境,一個小廝模樣的傀偶給一個簫齊牽著馬到了軍營范圍區(qū)域。

  “站住,這里閑雜人等不得進(jìn)入?!边€沒有看見軍營的旗幟,先皇就被遠(yuǎn)哨兵給攔下了。

  “小兄弟,我們有事要找一下昌將軍。還請通報一下,是國家機密,十分重要。”簫齊和顏悅色的和這看起來不大的將士講理由。

  一聽是個大事,小將士認(rèn)真起來。圍著簫齊轉(zhuǎn)了幾圈,要是他知道站在他面前任他打量的是先皇,得嚇?biāo)腊?,哪還能這么大搖大擺。

  “那你可有什么信物?”小將士可不是看這人像是好人就會放進(jìn)軍營去。這見頂頭上司,還是要走流程的。

  “嗯,怎么說呢?我就是信物,你信嗎?”簫齊看著小將士笑了一下。小將士后面語氣卻沒有收斂一點,反而更加的兇惡了。

  “你以為我是傻子嗎?想混進(jìn)邊境大營的細(xì)作探子不知道有多少,你光憑一張臉就想當(dāng)信物。做夢去吧,還想誑軍爺我。”小將士直接就橫刀在了簫齊的面前。

  “怎么辦?要不要我替你動手?”小廝傀偶開了口。這句話沒小聲說,小將士也聽見了,局勢更加緊張了起來。

  害,這一路上,簫齊發(fā)現(xiàn)國師的傀偶好像暴力傾向挺大的,他莫名的就響起了簫崢,果然還是有禮貌好一些。

  好在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jìn)了簫齊的耳朵里。

  “這是在鬧什么?”一個魁梧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小將士的身后。

  昌豐朗坐在一頭毛皮油黑發(fā)亮的悍馬上,逆著光,仿若戰(zhàn)神降世一樣。

  “報告將軍?!毙⑹勘粐樍艘惶f曹操還真是曹操到?!斑@個人說要求見將軍,但是他拿不出什么證物?!?p>  “誒,小兄弟,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我什么時候說我沒有證據(jù)了?我只是說我就是最好的證據(jù)。你可不要在將軍面前亂說話呀?!焙嶟R及時的糾正了一下。

  “哦,這位兄弟,這話挺起來倒是有些囂張,我倒要看看你——”昌豐朗下馬來看能說出這樣話的人倒是長什么樣,結(jié)果直接啞了口。

  “咚??!”猛地一聲,昌豐朗跪在簫齊的面前。

  “參見皇上!末將接駕來遲了?!辈S朗之前聽到皇帝死訊的時候,還是懷疑的,如今見到,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慶幸,他心甘情愿侍奉的主子怎么會離開呢?

  “平身吧。還有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先皇了。不必這么在乎禮節(jié)了,這里有沒什么外人。”簫齊把比自己還高了一頭的昌豐朗給扶了起來。

  不是外人的小將士直呼想死。自己剛剛對先皇做了什么?大聲說話、拔刀威脅、阻攔進(jìn)入......這些加起來應(yīng)該就夠誅九族了吧?腿開始沒出息的顫了起來。

  見其實沒有那么劍拔弩張了,余淼的小廝傀偶直接就牽著馬和昌豐朗走了。有小將士在原地猜想自己的死活去留。

  去軍營的路上,簫齊不經(jīng)意問了句:“剛剛攔我的那個小將士叫什么?”

  “回稟先皇,剛剛那人叫做杜分,當(dāng)遠(yuǎn)哨很多年了?;噬蠁柶鹚墒且狳c一下?”昌豐朗借著回頭說話的空子,打量了一下小廝傀偶,這傀偶這么兇會不會威脅到先皇的安全?

  “要不要提點,還是按照你們軍部規(guī)矩來吧,我不插手這些事,只是想說句這杜小將還差點火候?!焙嶟R拍了拍小廝傀偶,示意它把刀給按進(jìn)去,昌豐朗打量著它,它自然還是感覺得到的。

  當(dāng)時余淼為了安全著想,給它安排的任務(wù)就是,違抗先皇命令者殺無赦!

  簫齊這一路上都不知道已經(jīng)提醒它把劍按回去多少次了。

  而昌豐朗聽到簫齊都稱呼上杜小將了,自然也領(lǐng)會了意思,以后等杜分有點功勞的時候,就剩個職位吧,按軍部的規(guī)定來還是有點流程的。

  “對了,豐朗。你真不用這么和我這么見外,多少年過去我們還是兄弟。不要總是先皇先皇的叫我,我都不好和你說話了。”

  簫齊這一番話讓昌豐朗心里起了些波瀾,波瀾里閃過一些就是的歲月。

  “在人前,還是要按規(guī)矩來的,不然不合乎規(guī)矩,也不好給將士做表率。私底下,若是阿齊還是想找我喝喝酒,我那里還是有一些存貨的?!焙蟀刖湓?,昌豐朗話語柔和了一些。

  “那就好,豐朗藏的酒,定是一批好貨。不對,是佳釀!有些混烏頭幫的習(xí)慣還是沒有改過來。別在意,見笑,見笑?!焙嶟R在自己的嘴邊揮了兩揮,示意罪過消散。

  “無妨,我也聽你說習(xí)慣,不會在意的?!辈S朗哼笑了一聲,想起了自己以前還做過皇帝大哥的時候。

  “也是,你能不習(xí)慣嗎?畢竟是你手把手教出來的。對了,我這次來是有事情要與你一起商量的?!焙嶟R人情拉夠了,也要開始辦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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