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長嶺六草,指的就是六大長嶺常見草木類的稀有極品。而長嶺并不是一個固定的地方,只是一種典型地形的稱謂,說白了就是在高山峽谷等等險地的隱秘處。因為常在狹長的無名地帶被發(fā)現(xiàn),所以被稱謂長嶺六草。
而寂蘭就是其中一種,其他的五種是凈榆,蛇心草,萬人骨,飛英子,還有蛟鱗絲,這些東西為什么稀有和不能大量種植,只能靠運氣尋找呢?因為它們就像名字一樣,雖然是最平凡的種類,但是一定要處于特殊環(huán)境中,才會應運而生一兩株。
“所以,你剛剛是打算用美男計,先攻下這小女孩的心,再將寂蘭的方位套出來?”簫長央接著在審問賀陽剛剛違背人性的行為。
“沒錯。這不是很和諧嗎,起碼還可以不動手?!?p> “還沒錯,我的天啊,你簡直喪心病狂到家了,想白要寂蘭就算了,還想要白嫖人家小姑娘的感情。賀陽,你做個人吧!”混熟了之后,蘇俊生再也不一口一個前輩的叫了。
“這不是白嫖,我也把我的感情給她?。≡僬f了,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會白要人家的寂蘭。我會用她想要的東西和她交換的?!?p> “不想負責的感情,哪怕一時興起時再投入,也是欺騙和白嫖?!苯m一邊默默補刀。
到這份上,賀陽已經(jīng)不想也不能在解釋清楚什么了。哎了一聲轉(zhuǎn)過頭去,和蘇雪櫻并排走著去找圓耳鼠兔留下的蹤跡。
好在,小孩子畢竟還是對外面的東西存滿了好奇,哪怕被家長揪著打,也要嘎嘣嘎巴的把糖栗子往嘴里塞,時不時留下點小小的蛛絲馬跡,給好心的送糖栗子人,留下一條隱隱約約的路。
但是大人注定還是起高了一招,發(fā)現(xiàn)孩子掉了一地栗子碎之后,就在一條岔路前抹掉了所有的痕跡。
追來的人愁了。五人對著岔路口一時沒有什么思路。好在聰明成熟的喵團團已經(jīng)會自己找路了。更何況還是一只把自己畫的那么丑的小老鼠的味道。
所有立馬竄下了蘇雪櫻舒服的肩頭,往左手邊的路跑了過去,跑了幾步,抖抖毛上的石灰,回頭示意眾人跟上。果然,出門旅游探險,帶只動物總是有用的。
五人來到了一顆巨大的石柱前,這根石柱比之前見過的每一根都要大要粗。像是支撐著整個洞穴的心臟一樣,只不過不會跳動,渾身冰冷罷了。
“我覺得這應該是什么暗門的機關!”簫長央為了以后當上隊長,現(xiàn)在一本正經(jīng)的推理了起來。
“為什么?”剛剛一直被唱反調(diào)的賀陽見有了機會,自然要來搓搓他的銳氣。
“你傻啊,這是話本發(fā)展的一般情節(jié)吧。你怎么這么孤陋寡聞。哦,對了,你應該看不起話本,不過看你應該也買過吧。你驗貨的時候好歹也翻一翻??!”
事實證明,和大漂亮或者小公主吵架,永遠不要指望能夠逞得上口舌之快。
“那就由簫隊長你去找找吧!”蘇俊生調(diào)侃了一句。
簫長央立馬就擼起了袖子,往大柱子上摸了過去,誒,還別說,他的運氣實在是相當?shù)暮谩J诌€沒有摸到柱子,腳卻不知道踩到了什么開關,帶著其余的四人一起掉進了突然消失的地底。失重感發(fā)了瘋似的襲來,但很詭異的是,他們的身體可以感覺得風吹過去的觸感和溫度,可以感覺得地下空間里的塵埃,看見幾縷光線,但就是沒有了一切的聲音,不論是風聲,還是自己幾人不禁發(fā)出的驚呼聲,都聽不見了,所有的感覺還在,只是沒有了聲音,世界安靜了。
終于,他們無聲的落在或者砸在了地面上,其他幾人還好,但是蘇雪櫻沒有身法,不小心擦破了點皮。痛感爬上指尖,蔓延到心里。可是一切依舊無聲,靜的怕人。
沒有人嬉鬧了,不光是環(huán)境的限制,還是因為越是未知的東西,越是讓人感覺到危險的靠近。于是在這寂靜的世界里,光還沒有到來,但是所有人的武器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在手了。蘇雪櫻以防萬一,也捏上了靈櫻的枝干。靈力蘊含著,隨時爆發(fā)。
一息,兩息......九息,十息!巨大的觸手席卷向了他們。一時之間滿目兵刃相撞的火花。看都看的出,它應當是多么的刺人耳膜,驚人命魂。
不知道多少觸手向他們瘋狂的抽打著,揚起灰塵,在他們的周圍形成一團塵云,讓本來亮度就不高的地下空間,更加的混沌一片。
“都先出去,在一起動手,容易誤傷!”賀陽下意識的張開喉嚨大吼著,但是又意識到,現(xiàn)在根本就不能傳遞一點聲響。一時沒有了對策,只能自己憑直覺閃避著,盡量不去誤傷別人,或者被誤傷到。
而此時的塵云里,大家都不太知道其他人的方位,只好小心翼翼的各自為戰(zhàn)。
但是,此時最難捱的反而不是蘇雪櫻,而成了簫長央。在這種環(huán)境里,簫長央的主要技能音攻,基本上除了那只長簫還有點防御作用,就沒有什么用了。
其實他還有別的防身之法的,但是他實在不是很想用。這就是仲冥人的天賦技能——使毒。他不想用毒,不是因為他身上的毒威力不夠,而是他其實根本沒有精修過毒術,不能用的很精準,換句話來說,就是他只會最基本的大范圍防毒。
順便一提,他們仲冥人基本上是不會做解藥這種玩意的,一般解毒的話都是用以毒攻毒這一招。而即使他們有閑空做了解藥,他們一般也懶得帶。
不出所料,簫長央就是他們中的一員。所以他現(xiàn)在也只能躲躲閃閃的,靠著小時候就練著的抗擊打能力,在這很多的可能還生著倒刺的觸手中夾縫求生。
反觀蘇雪櫻,她雖然身法不行,但是她可以靠著五感之外的天賦技能,就是用靈力波動來判定眾人和觸手的大致方位。
但是她的速度一定要快過這些觸手,不然即使能夠“看清”一切,不能邁出步子也依舊是沒用的。
蘇雪櫻立馬從儲物袋里摸出一張五行化符。
“符顯,南風招來!”她將符紙附在了腳底,用最快的速度撒開了腳丫子。
她準備先把其他四人拉到可見處,這樣他們好計劃如何擊退,也許是干掉這只觸手怪。
“靈櫻,附靈!”她意念一動,手中花化作緋色的長繩。蘇雪櫻提住一口氣,往那些靈力波動的地方掠去。
眾人被繩子束縛上的時候,都稍稍反抗想還手,好在及時的認出來蘇雪櫻,才沒有誤傷。
眾人到了煙塵很淡的一個角落,眾人沒有問蘇雪櫻,為什么沒有受影響這種看似不正常的事情,而是立馬掏出了紙筆商量起了應對之策。
簫長央:要不要我放一把毒?
賀陽:你這毒范圍可以控制嗎,會不會誤傷?
簫長央搖了搖頭。
蘇俊生:要不要我放一個群攻劍技?
賀陽:行,等下我們一起。
蘇雪櫻也寫了幾個字:要不要召一下風,先把塵云吹開?
江蘭:不行,這樣有很大可能上,觸手怪也能看見我們,它的速度,我們很難躲過去。
賀陽:長央,有沒有可以涂抹的毒藥,猛一點的那種。
簫長央點點頭,從儲物袋里翻出了一個深紅顏色的瓷瓶,遞給了他。賀陽隨后把毒藥涂在了蘇俊生和江蘭的劍上,剩下的那些都被他抹在了手上。
簫長央面露驚恐:老哥,這個是劇毒??!
賀陽回寫到:沒事,我在仲冥域也干過些時間,放心。
儼然,現(xiàn)在年齡和閱歷最豐富的賀陽成了他們幾人的主心骨。
最后,他們計劃好,當觸手怪還在塵云里時,蘇俊生先進行一波普攻。而后當它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蘇俊生再放一個群攻劍技。
當觸手怪向他們這個方向撲來時,蘇雪櫻預報方位,眾人轉(zhuǎn)移到相反的方向。接著蘇雪櫻最大限度的使用五行化符,招來南風,吹散塵云,接下來,賀陽先從后面偷襲,江蘭在旁邊輔助傷害,肆機尋找觸手怪的薄弱之處,最好致命一擊。
反攻開始!
“星落九城!”雖是無聲之境,但少年的氣勢依舊不減半分。
劍雨落急驟的落了兩陣,觸手怪果然往蘇俊生所在的地方襲去。
“東北方向?!碧K雪櫻預判著動靜,給出了方位。
眾人最快的奔襲向那個方向,沒有一絲猶豫。沒人敢慢,慢了就是一命嗚呼。
“南風招來!”蘇雪櫻一齊甩出了八張五行化符,這是她現(xiàn)在的極限。
瞬時間,塵云一哄而退。觸手怪的真面目擼了出來,原來襲擊他們的那些根本就不是所謂的觸手,而是中央一顆碩大的散發(fā)著而惡臭的樹。那樹生得相當詭異,不是正常樹那樣干葉異色,而是通體呈現(xiàn)著幽幽的綠色,像是綠色史萊姆捏成的樹一樣,無根,時不時的還在地面上移動著。
至于他們之前為什么覺得這觸手上有倒刺,是因為,這書黏答答的揮舞著的枝干上裹滿了山石棱角。
不由得疑慮,賀陽朝著樹干上就是一拳,接著就是肉眼難以看清的千萬拳,生生的打在樹干上。只聽刺啦的一聲響動,以賀陽落拳點為中心的地方出現(xiàn)了玻璃破碎一樣的裂縫。如蜘蛛網(wǎng)一樣慢慢蔓延開來。
樹干表面似乎有一層晶面碎掉了,閃閃亮亮的東西從樹身上抖落。但這是,樹轉(zhuǎn)身了,沒錯,它極為恐怖的轉(zhuǎn)身了,萬千枝條瘋狂的想賀陽打來。
直到它完全轉(zhuǎn)過身來,在一旁盡量躲避減少拖累的簫長央,臉色一白,反胃感涌上喉頭。在樹的正面,里面有這很多小小的心臟,毛發(fā),眼睛,爪子??傊?,里面像是一個各類尸體的收納箱一樣,不知道名姓的,種族的尸體在惡心的綠色黏液里,擠壓著,蠕動著,因為外表晶面的破碎,這些尸塊從這樹怪的身體里涌出,又被粘回去。
簫長央終于忍不住吐了。
他的一聲嘔吐,輕易的勾起了其他人的畏懼,賀陽見江蘭涂了毒的短刀已經(jīng)在輕微的顫抖了。不能這樣下去,都會把命交代在這的。
賀陽沒有管自己雙手上有沒有粘上尸塊,用自身行動告訴他們什么叫做無懼,他徒手捏碎或者擊碎這樹怪身上的每一處晶面,乃至于它最后都沒有了支撐化作一灘蠕動的尸漿。
可事情注定不會那么好收尾。
樹怪不能在凝聚成樹狀,就干脆化為液狀,突然在一瞬間掀驟然從四周匯聚,企圖把賀陽活活拉近尸堆中,眼看賀陽就要被淹沒了,蘇雪櫻猛地甩出手里緋色的長繩,套在了賀陽身上。
此時,簫長央即使白著臉,也幫蘇雪櫻死命的拽著繩子,把賀陽拖出來。
“星落九城!”這次蘇俊生在劍上附著了自己的所有靈力,賀陽能拼死一搏,他也可以??伤吘箾]有和賀陽一樣的修為,飛濺起的黏液,尸塊,讓他握劍的手被腐蝕的滋滋作響。
這一眼看在江蘭的眼里,突然某根多年未動的弦,被撥響了。
輕身踏著巖壁,越到樹怪的正上方,短刀附著黑色的火焰,讓這樹怪也嘗到了灼燒的滋味,直至黏液和尸塊殆盡。江蘭短暫的爆發(fā),威力巨大,代價也巨大。一切寧息之后,也倒下了。
“江蘭,江蘭......江蘭!”蘇俊生不顧疼痛抱著她倒下去的身體,驚慌的喊著,但可笑的沒有聲音。
這樹怪的毒看來比簫長央給的毒多了,并且有著極高的腐蝕性,沖在前面的三個人,差不多都有些脫力,不會可就沒有了聲息。
清醒著的就只有蘇雪櫻和簫長央了。
“雪櫻,怎么辦,怎么辦?”簫長央急的都快哭了。
“別著急?!碧K雪櫻無聲的安撫著他。她可能因為情感殘缺遲緩,現(xiàn)在還保持著理智。
隨后,她從儲物袋里掏出但是傾陵在里面塞著的各種藥劑和丹藥。好在傾陵標注了一下,蘇雪櫻最后挑了解毒和加速愈傷的藥給三人服下。擔心他們會發(fā)生靈力滯塞的現(xiàn)象,還幫他們引了一下靈。
隨后她扶起江蘭,簫長央扶起蘇俊生,把賀陽架在兩人的中間,往干凈一點的地方移了過去。在這個也就無聲的世界里默默地守著他們?nèi)恕?p> 簫長央現(xiàn)在幾乎哭了,自己怎么就這么沒有用,如果自己當初多學一點,今天就不會......他第一次覺得原來自己曾經(jīng)是多么的愚笨,覺得自己沒有什么做不了的??山Y(jié)果就是今天的邁出一步都腿顫個不停,這個樣子太難看了。
蘇雪櫻見他這樣,也沒有去安慰他什么,畢竟只有自己主動地成長,才能抗住以后更多的風浪。
可這份難過,自然有人會為簫長央分擔一半。
七照域的耀華宮中,舉著酒杯的林霄,手突然猛地一顫,酒水差點灑出杯口。找了個理由落了單,捂著鎖骨下方的位置,莫名難受的倒抽了幾口氣。
“怎么了,身體不適嗎?”弦五從背后走出,拍了拍林霄的背。
“沒事,就是弟弟有些調(diào)皮了?!绷窒隹嘈α艘幌隆?p> “那你就先暫且會玄離吧!這里有我,放心。”
“那下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绷窒鲅劾镉行╇y辨的異色。
在無聲的地底空間待了大概一兩天后,之前獨自在前面跑走的喵團團突然從上方黑洞洞的地方跳了下來,嘴里還叼著之前的那個小家伙,像獻寶一樣的送到蘇雪櫻的手里。
蘇雪櫻一看,不禁有些驚喜,用手撫摸了兩下喵團團。這小家伙可真是個吉祥物。它無意之間把能夠施救的人招來了。
因為這個小家伙在他們手里,那個姑娘應該就會追過來了。
蘇雪櫻示意簫長央把地上的兩個男人扶起來,自己也扶起江蘭。等待著夏杳杳的到來。
這兩天里,簫長央花了一天時間消沉,又花了一天的活潑了起來,這也是他一個優(yōu)于常人的地方了。蘇雪櫻有了些對他的改觀。
果然,夏杳杳臭著臉從天而降,但是帶著幾分謹慎。應該是怕那樹怪的,從她臉上的龍王笑就可以看出來。
蘇雪櫻從儲物袋里拿出紙筆寫了句話給她。想告訴她那樹怪已經(jīng)死了,希望他可以幫一下他們。一旁的簫長央也給了她一個帶著懇求意味的笑,
蘇雪櫻賭她會幫他們,因為剛剛那樹怪的尸體里,她看見了圓耳鼠兔的爪子,那種數(shù)量絕對是可以夠得上種族仇恨的級別了。
果不其然,夏杳杳帶他們出了這地底空間。看來,這方空間也絕對是他們的地盤,那么在它們的地盤上,為什么它們還會怕一棵樹呢?這說明它們之間有著某種克制關系,又或者這個種族,杰出的只有記錄復制和創(chuàng)造方面,而攻擊防御一塌糊涂。當然這一切只是她的猜想。
與此同時,遙遠的異界邊緣的一座山谷里,黑色的龍翼展開的鋪天蓋日,龍翼下,一個赤裸的男子從似從沉睡中剛蘇醒一般,灰色的眼眸里,什么都沒有,再等他一睜一閉,眼眸里又似乎有了萬萬千千。
他喃喃的念了句。好像是生人的名字,好像又認識了千萬年。
清雨纏輕煙
林霄:撲街仔,我什么時候才能見我弟弟? 本撲街:當初不是你先跑的嗎?怎么,想見他了嗎? 林霄副司衣冠楚楚,微笑上線,慢慢擦亮了劍說:你猜?。? 本撲街:我怎么......(已斷氣) 另一邊。簫大漂亮,簫小公主一邊走一邊唱著:找呀找呀找哥哥,我有一個好哥哥.... 行了,大家晚安。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