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不忠
連著三天,景司言都沒再找過舒清嫵。恰舒清嫵也忙著籌備與蔣府的合作。
舒清嫵去看過那家店鋪,面積不算大,勝在地段。蔣老爺又喚來兩名蔣府下人給她打雜,四個人忙活綽綽有余。
將店面簡單裝修一番,融入舒清嫵的設計看起來分外別致。
走進里面有間小灶房,舒清嫵就在里面研究制作面包。
每日天還沒亮就爬起來制作,新鮮出爐的面包香氣能傳半條街,原本就不錯的生意更加火爆,每天早上店鋪門口都排滿了人。
舒清嫵原本只做一個上午,硬是被拖到午時之后才能結束。
這導致原本割麥子的時間也被延遲,天黑到家,洗完邊睡。
不過舒清嫵倒很喜歡這種生活,她街上買了幾打雞蛋,與白糖混合攪打,最后放幾滴白醋,失敗幾次之后終于做出和商城差不多味道的奶油。
不過這種手工做出的奶油有致命缺陷——必須經過加工才能服用。舒清嫵便在原味面包中擠入奶油,放進烤爐二次烘烤。
香甜的奶油和酥脆面包配合,叫人一口便愛上這種味道。
由于奶油制作不易,再加上這是種從來沒人見過的新奇玩意,舒清嫵一個標價到八文,除卻一些家底不錯的,購買實在不多。
想起后廚放著的一筐橙子,舒清嫵又用手動榨汁機將灶房那筐橙加入少量白糖榨汁裝進沈春年制作的竹筒里,單價可以買到六文一筒。
相比能夠果腹的面包,橙汁大多是些孩童喜愛。
原本一天不過三百文銅錢,現(xiàn)在卻能做到一千多文,也就是一兩銀多。
一切看著都那般平靜祥和。
這天忙完最后一單生意,舒清嫵卻敏銳察覺到有些不對。
“舅舅,方才那爐你賣了幾個面包?”解下腰間圍裙,這是舒清嫵后來特意去定做的。
裙上沾滿白面,她卻沒太注意。
雖然她后來有讓舅舅多做出兩個烤爐,但是每爐做出面包數(shù)卻不變。
而她方才算下來,今天比昨天入賬明顯少了很多!
再看貨架上,干干凈凈,哪還有面包剩下?
“怎么了?!笨词媲鍕衬樕粚?,沈春年也反應過來。
不過他當時光顧忙了,也沒注意到底賣出幾個面包。
將大致情形同舒清嫵一說,她立馬轉身朝內鋪走去。
里面兩個人影因為她的到來有些慌亂,“呃,姑娘?!币荒凶诱酒鹕?,有些不敢去看舒清嫵。
旁邊是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相對鎮(zhèn)定。
“姑娘可有什么事?突然闖進來實在怪嚇人的。”青年說,語氣似乎有些責怪。
“吱吱?!比鲋e!
舒吱吱突然跳出來,落到舒清嫵肩上叫喚。
新任務!拆穿他們的謊言,可以獲得兩個積分。
大聲朗讀剛剛收到的消息,舒吱吱大尾巴一掃。
它當然看見這兩人方才動作,只是如今倒不能告訴舒清嫵。
看著舒清嫵眸中有冷意閃過,舒吱吱的遺憾煙消云散,“吱吱!”真可憐,得罪了嫵嫵可要比挨打還慘!
感受到小松鼠同情的目光,那青年神色未動,只是心里無端有些發(fā)憷。
“包給我。”
無視青年的質問,舒清嫵看著他身后背在身后的手。
青年下意識縮手,面上卻故作不知:“姑娘這是要干什么,我們白日里給你辛苦做工就算,你還無端來翻我們包?!?p> 旁邊青年愣了愣,也跟著附和:“是啊姑娘,你這是在懷疑我們嗎?”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鼻嗄瓯凰抗饪吹庙娱W爍,不敢直視,“既然你們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又為何躲躲藏藏?”
“既然沒做,又為何要給姑娘看。”那青年倒是個最倔的。
換在平日舒清嫵還有些欣賞,此刻只覺生厭,“你若沒做,我定向你道歉賠罪,你呢?可敢有一點擔當?”
扯過青年露出一角的包裹,圓潤的面包滾落一地。一眼望去,竟有七八。
青年面色驟變,前一秒囂張轉眼“撲通”跪倒,“姑娘恕罪,姑娘恕罪!我們下次定然不敢了!”
他確實心懷怨念,原本在蔣家做工活計輕松,如今到這,每日忙的連喝水時間都顧不上,哪有往日舒服?
“那面包價格噴香,價格昂貴,我們也是一時迷了心才……”那膽小的青年嘀咕起來。
他們最開始不過一個一個拿,幾日下來,見舒清嫵并無所覺才大了膽,沒想到就給抓住。
這事若傳到老爺耳里,只怕蔣府也不會再要一個手腳不干凈的仆人……
“姑娘,看在這些天我們辛苦做工的份上,您就放過我們吧!”
青年急了,上前想扯舒清嫵袖子,被聞聲趕來的沈春年一拳打開。
“阿嫵哪里待你們不好!你們凈干這偷雞摸狗的事!”沈春年氣不過,第二拳剛要上去,被舒清嫵眼疾手快拉住。
“這事我會如實稟報給蔣老爺,怎么處置你們是蔣府的事了?!?p> 將地上面包撿起扔進廢棄桶,舒清嫵話音落下,兩青年臉色難看猶如鍋底灰,被沈春年一手一個扔出面包鋪。
這是舒清嫵歷來貫行的鐵血手段,她從來不需要一個不忠的伙伴。
與此同時竹屋——
景司言坐在窗前細細品茶,有風拂過其他墨色細發(fā),一眼看去如幅美畫。
“她還沒回?”
敏銳的動動耳朵,景司言對來人問。
外面的事都有木若匯報給他,對于縣城之事,他也清楚。
“是的主子,舒姑娘那家鋪子格外受歡迎,每天面包都無的剩,今天也是忙道末時此刻方才打烊?!?p> 雖知合作是主子故意促成,木若依舊驚嘆舒清嫵的才華。初次相見時那個粗糙的小丫頭,如今已然有商人架勢。
景司言抿唇,那日一別他當那丫頭會主動來找,方才耍了一手欲情故縱。卻不曾想……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
“什么?主子?!?p> 沒聽清景司言的嘀咕,木若下意識問。
壓下心頭不耐,景司言放下茶杯,擺手催趕:“無事,她若來找我你記得通報,下去罷?!?p> 他倒不信,幫了她那么大忙,這丫頭不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