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撩動了慕婉髻邊散亂的短劉海,將她美麗又清冷的面容映照得更加出塵。
這樣一張臉,美歸美,就是她那故作鎮(zhèn)定的姿態(tài)--
要不是足夠了解她,從她那篤定的態(tài)度中,薛朗會以為她肯定是對今晚的比賽勝券在握,所以才躍躍欲試的索要彩頭。
可他哪里不知道她的情況呢,不說賽車了,恐怕連方向盤都沒有摸過。
這樣想著,薛朗就笑了。
“自取其辱?!睒O低的音調(diào)說了一句,接著他又提高了聲音:“你想要怎樣的彩頭?”
假裝聽不見前半句話,慕婉微笑的揚唇:“不是我想要怎樣的彩頭,而是以薛少提出的比賽規(guī)則,薛少能給怎樣的彩頭才算公平?!?p> 頓了頓,她又輕飄飄的加了句:“不過,我想以薛少高貴的出身,出手應(yīng)該不至于太寒酸,是吧?”
薛朗笑容一滯,哪里看不出來慕婉這是激將法。
“你就那么信任馬文軒?”薛朗挑了挑眉,眉目間不無鄙夷:“說起來,你和馬少爺認識才不到一個月,是吧?”
“我信不信任他,這是我的事?!蹦酵駨澚藦澭劬?,眸光幽幽的:“薛少不需要過問太多,薛少只需要在提出要求的同時,承諾相應(yīng)的義務(wù),這就夠了?!?p> 三番兩次的直白提醒,無異于是把薛朗放在火上炙烤。
薛朗又是愛面子的人,哪里能接受慕婉如此的看重另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幾乎把自己當死對頭的男人。
“行。”薄唇諷刺的勾了勾,薛朗沉聲:“就賭我今天開來的這輛車,若是我輸了,這輛車我送給你,若是你們輸了--”
他目光淡淡掠過馬文軒,停留在慕婉的臉上:“看在過去的情份上,我不要你的東西,只求我出現(xiàn)的地方,你不要再隨意出現(xiàn),如何?”
一輛車??!
饒是慕婉不太懂這個世界的車價,但從薛朗座駕那不亞于馬文軒的流線型車身中,也看得出來薛朗的車不比馬文軒的便宜。
是了,像他們這樣的頂級富二代,能開得出手的豪華跑車,不說千萬,幾百萬應(yīng)該是有的吧。
這樁交易不虧。
“成交?!彼齑饝?yīng),慕婉扭頭,溫柔的目光落到馬文軒的臉上:“這個時候不必有太大壓力,平常心就好?!?p> 不要有太大壓力嗎?
馬文軒默默掃了眼薛朗,又看了眼他的車,而后快速收回視線。
“我會努力贏兩場,師傅?!鄙钗艘豢跉?,馬文軒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說道。
如果在平時,他是不會怕薛朗的,他的車不比薛朗的差,他的車技也不比薛朗差,飆車這種活動,他和薛朗比試過幾次,差不多就是打個平手罷了,努努力贏了對方也未嘗不可。
但今晚,他莫名的覺得薛朗有些詭異,倒像是留有后招一樣,讓人不敢小覷。
“別怕,去吧?!笨闯隽笋R文軒略有點心虛的逞強,慕婉笑著拍了拍他:“無論什么結(jié)果,盡力就好。”
在慕婉的鼓勵下,薛朗很快就上場了。
一聲槍響,一紅一藍兩輛豪華超跑,跟離弦的箭似的直沖出去。
尾煙的后面,兩列車隊各自謹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圍觀著,壯大著聲勢。
而兩列車隊的最前面,各自站了一個女人。
一個白T恤高腰牛仔褲,搭配簡單舒適運動鞋的清麗女人,還有一個一身黑色皮衣,微微笑容的宛如暗黑蓮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