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沒回來,想不到已經(jīng)是物是人非了。”
入眼所及,已經(jīng)沒有了,記憶中的村子模樣。
取而代之的是,雜草叢生已經(jīng)被廢棄的荒村。
若是問從什么地方,能夠確切感受時間的流逝。
或許沒人能給出確切答案,可誰都能說上兩句。
在趙今眼中,眼前所見,所有都不一樣了。
這對于他來說,便是時間流逝的準確證明。
“村頭的大樹,看見了么?”
順著趙今所指的方向,雜草之中有顆樹,若是不說的話……還以為是蔓藤呢。
他垮身下馬走過去,在雜草中扒拉出個石桌,他的眼神有些憂傷……似乎想起了什么。
“以前,我們經(jīng)常在這里玩兒?!彼鹗郑赶蛄硪惶庪s草,有微弱的水聲傳起。
那邊的雜草中,有一條從村中流過的小溪,他對那邊的記憶最深。
常宇也從馬上下來,跟隨在趙今的身后,走在盡是雜草的荒村中。
荒廢了多久,沒人告訴趙今答案,不過卻不難猜到發(fā)生了什么。
肯定和當初那些權貴報復有關,沒想到?jīng)_動的后果竟然是如此代價……
“說不定是他們害怕你,從而搬走這里了呢?”常宇不由得反問。
若是沒錯的話,趙今可是在村中大開殺戒了呢。
死傷不少人,發(fā)生這種事,想必搬走也是正常吧。
“不會的?!壁w今很篤定:“我殺的人,都是該死的人!”
“他們的死去,對這個村子,只會更好不會更差?!?p> 趙今不認為,是自己的愿意,才導致這個村子荒廢。
可能是觸景生情,回想起了某些事情,他的情緒有些激動。
常宇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以免刺激到他的情緒。
雖然荒村雜草叢生,卻也能找到路走進去。
趙今走在前,給常宇介紹著,一座座倒塌的房屋,乃至看不見任何東西的雜草叢。
縱然這里已經(jīng)沒有記憶中的樣子,可對于趙今來說也是個非常重要的回憶之地。
他在給介紹時,聲音雖然是平靜,卻不難聽出他已經(jīng)哽咽了。
故地重游,悲從中來,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也不是常宇這個外人能夠理解的。
他此刻扮演著,乃是安靜的傾聽的對象,聽他傾訴擠壓在心中許久的情緒。
在荒村中逛了大半天,在村尾的一座荒廢建筑前止步。
倒塌的房屋前,又一個歪脖子樹,不用說常宇也猜到了。
這里便是,趙今的故居,阿妹上吊自殺的地方……
一路都在強忍情緒的趙今,在看見倒塌的房屋盡是雜草和那歪脖子樹時,終于承受不住心中所泛起的情緒,跪在地上掩面痛哭了起來。
不會認為他很懦弱,他堅強已經(jīng)夠久了,此刻就是個卸下所有防備的孩子。
站在他身邊,常宇什么都沒說,就靜靜的陪伴在左右。
趙今也知道堂堂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情緒上來了也控制不住。
就任性一會兒吧,在這種時候……也沒必要裝得是堅強的樣子了。
沙沙。
荒村中雜草傳來摩擦聲,常宇和滿是淚水的趙今,立即戒備起來!
難不成,是殺手找來了?!
一眼過去,是胖子老板。
“我剛才看見你們……”
胖子老板看見趙今的淚水,也是知道些什么事情,不由得嘆息一聲。
他剛來這里沒多久,聽聞夫余國那邊戰(zhàn)爭結束,就立馬過來了。
有外人來了,趙今也不好意思哭哭啼啼的,抹去淚水站起身來剛欲要說什么。
胖子老板示意來的方向:“馬車備有酒,有興趣先喝幾口么?”
趙今一怔,他很想喝酒,此刻正是需要喝酒來麻痹自我的時候。
然而,此刻卻和以前是不一樣了,他乃是侯爺身邊的護衛(wèi)。
如果因而喝酒誤事,侯爺出了什么事情,又要亡命天涯了……
“喝吧?!背S顩]有反對,雖不能體會趙今的悲傷,卻也能想象到什么。
正所謂,有酒今朝醉,煩事隨酒忘,偶爾喝幾口酒逃避現(xiàn)實也是能夠理解的。
就像是在荒島生存三年,卻都等不來任何離開的希望,常宇在情緒上來的時候,也會打量喝酒麻痹自我,睡一覺第二天起來,就擺脫那種情緒了。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沉浸在過去的情緒不可自拔,那樣只會是對自己的不負責。
時間還在流逝,生活也是要繼續(xù),喝頓酒瘋一場,第二天醒來還是個好漢子!
胖子老板的馬車,就停在荒村外稍微平坦的地方:“聽到戰(zhàn)爭結束,我就立馬過來了。”
“想不到,你們回來也這么快?!彼麖鸟R車上,抱住來一壇酒丟給趙今。
趙今直接撕開封口,噸噸噸的大口暢飲,惹得胖子老板都有些打寒顫了。
他和常宇可沒那么粗魯,找個小杯子輕輕斟酌,慢慢品嘗才知酒好不好。
不得不說,東北的酒和中原的酒,味道上確實有些區(qū)別。
縱然被地瓜燒的純度支配過許久的常宇,喝上第一口時還是有些嗆喉。
“你不能喝就別喝?。 ?p> 胖子老板十分心疼的說:“這可是西域進貢,可是非常難得的!”
“西域的酒?”常宇有些錯愕,還以為是東北的酒呢,沒想到是西域。
不過,這酒確實不錯,沒有大秦糟糠酒的那種雜質,非常精純又辣又烈十分爽口!
沒喝過這種酒,第一口時才會被嗆到,反觀趙今跟喝水似的……人和人是不能比的。
趙今雖然沒有酒精上癮,卻也是大口大口的能喝好多,自制力倒也還不錯。
如果想戒酒,他完全可以戒掉,這也多虧于軍人出身,意志力也是超乎想象的強大。
酒過三巡,也沒聊什么,就是聊起路上所見所聞,胖子老板說起這事兒時笑得眉飛色舞。
能讓胖子老板這種商人如此開心,肯定是賺到錢了,不然的話絕對不會開心成這樣。
還真就如常宇猜測到的,他在避著戰(zhàn)爭回大秦時,還真就賺了一筆。
也不算是趁亂發(fā)戰(zhàn)爭財吧,也就是一些大秦和東胡交易的一些必要物資而已。
畢竟,這次戰(zhàn)爭的到來,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也有人猜測東胡可能會被滅國……
于是,東胡生產(chǎn)的東西,以后可能就要停產(chǎn),才會引起大秦商人的瘋狂囤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