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
金屬強烈碰撞發(fā)出的聲音,在這靜謐的樓內顯得格外突出。
楊白單手持青斧,再一次狠狠劈向那處黑暗。
整棟樓都仿佛在微微顫抖。
汪永安,農(nóng)建和魯乙舟三人看著這一幕沉默。
“喂,你抖什么?”農(nóng)建瞧了眼旁邊身影有些顫抖的汪永安。
“沒,沒什么,就是,有點冷。”汪永安聲音有些哆嗦。
他現(xiàn)在又冷又害怕,不知為何,一股莫名令人心悸的氣息縈繞在周圍,一部分是從楊白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一部分則感覺……
“你,你們有沒有感覺,身后有東西?”汪永安哆哆嗦嗦地詢問農(nóng)建和魯乙舟。
“東西?”農(nóng)建回頭,發(fā)現(xiàn)一樓的兩扇門中,左邊的那扇不知何時打開了一條縫隙,門縫里露了一雙眼睛,正直直地盯著他們!
察覺到被發(fā)現(xiàn)了,那雙眼睛消失在門縫后,門被迅速關上。
“這是什么!”魯乙舟也看見了那一雙眼睛,他搓搓手臂上冒出的雞皮疙瘩,冒出一身冷汗。
一想到這雙眼睛不知盯了他們多久,之前隨時都可能沖出來,他就覺得毛骨悚然。
“……”農(nóng)建沒有說話,只是又默默地朝楊白挪近了一點。
剩下兩人也很有默契地向楊白靠近。
“哐哐!”黑暗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楊白眼睛一亮,往后退了幾步。
“讓讓,麻煩讓讓?!彼龜[出一個助跑的姿勢。
接著,助跑,起跳,豎劈,一整套動作行云流水,賞心悅目。
黑暗如同被打碎的玻璃,一塊一塊碎裂開來。
陽光照射進來,映在楊白燦爛的笑臉上。
農(nóng)建三人看清了,門外是他們親愛的局長和不知道什么人焦急的臉。
“活,活下來了嗎……?”汪永安有些難以置信,仿佛在夢中一般。
“活下來了啊……”農(nóng)建終于長長地松了口氣,掙扎著往門外爬去。
“嗚嗚嗚局長我好想你!”魯乙舟一個大漢眼眶里竟然流出了眼淚,他此刻覺得就連自己局長即將禿頂?shù)念^都反射著希望的光芒。
楊白后退一步,把門口讓出來:“你們可以回去了。”
“那你呢?”農(nóng)建停下,回頭看向楊白。
“我還有些事要做?!睏畎滓馕渡铋L地看了眼身后一樓的兩扇門。
他們三人沉默了,原本歡樂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磨磨蹭蹭地干嘛呢!”楊白一人一腳,把他們踢出大門。
“出去了記得堵住大門哦!”她揮手,笑得輕松。
在離開之前,農(nóng)建把看到眼睛的事告訴了楊白。
看三人離開了這棟靈異建筑,楊白轉身,歪了歪腦袋。
終于,可以干正事了呢!
門外的柯漢源和局長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心底的不安與焦慮越來越強烈。
楊白不會死了吧?柯漢源心里不免出現(xiàn)這種想法。
但他又趕緊否認自己這種不吉利的思想。
但是,萬一呢?他心里又冒出這個可怕的念頭。
夏磊面無表情地站在旁邊,不時推推他的眼鏡。
局長依舊焦急地轉來轉去。
醫(yī)護人員帶著擔架。
他們就是之前搶救楊白的那一批,個個醫(yī)療水平杠杠的,還都是知情人。
突然,黑暗的大門處一陣波動。
首先是一個大漢踉踉蹌蹌地出現(xiàn),看起來更像是被誰踢了一腳踢出來的。
然后一個人也以同樣的方式踉踉蹌蹌走出來。
最后一個人則是爬出來的——哦,看他腿軟綿綿的樣子,應該是斷了。
柯漢源張嘴剛想說話,就聽見一旁的局長以一種,嗯,快樂的姿勢奔跑過去。
醫(yī)療人員人多勢眾,把局長攔在外面,將那三人嫻熟地抬上擔架。
魯乙舟躺在擔架上,一時間所有的害怕都釋放了出來,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似的嗚嗚嗚哭起來。
汪永安蜷縮成一團,捂著臉。
心理醫(yī)生跟隨著擔架,開始對他們進行開導。
農(nóng)建還記得楊白說過的話,對其他人喊道:“堵門!楊白讓堵門!”
柯漢源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了一點,雖然他不明白楊白為什么不出來,還要求堵住出口,不過他也不會優(yōu)柔寡斷,當即命令道:“堵門!”
一塊厚鐵皮加上一摞摞水泥磚頭將黑漆漆的大門堵得死死的。
柯漢源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繼續(xù)站在門前等待。
夏磊得知楊白暫時還沒事,也悄悄松了口氣。
楊白一邊留意大門被磚塊水泥堵上,一邊走到一樓左邊的那扇門前,拉了拉,沒拉開。
“呃……有人嗎?”楊白敲敲門。
一片寂靜。
“沒人嗎?這里可能要拆遷咯?!睏畎锥紫聛恚谝淮巫屑毜匮芯科疬@看起來很普通的木門。
這些門不知道可不可以拆啊……楊白用白扇比劃了一下。
突然,她看見,這扇門靠邊緣處,淺淺劃出了幾句話。
要是不仔細看的話,很容易忽視。
“生路在死路之上?”楊白念了出來。
“這是什么?提示?”她臉色有些古怪。她大門都砸了你跟她說生路?
她又到右邊的那扇門,蹲下,果然也有,不過字不一樣。
“一步踏錯便是地獄?”
楊白瞪著死魚眼,上了六樓原來西裝男所在的門。
不出所料,在門腳處也有字。
“萬念俱灰之下得以幸存……”楊白小聲念叨著這句話。
她的笑容漸漸消失。
對不起,我是個智障。
她一斧劈開門的連接處,將它卸了下來。
【一扇普普通通飽經(jīng)滄桑的門(7)】
“切?!睏畎装验T丟在一旁,再次進入了這個房間。
細細地搜索了一番后,楊白終于在之前吊著繩子的地方正下面,那一層厚厚灰塵的下面,找到了一處暗門。
要不是現(xiàn)在西裝男已經(jīng)被她滅了,有充足的時間來探索,還真幾乎沒可能找到,就算找到了,也沒有時間來打開——上面嵌入了一塊密碼鎖。
楊白知道這個密碼的線索應該就在附近,但她并不想找。
她直接用白扇撬開了這個暗門。
“萬念俱灰之下……呵?!睏畎捉z毫不為自己的智商羞愧,甚至還嘲諷了一聲。
果然,這種考智力的根本就不適合我嘛!一路莽過去才是真理!
她直接打開暗門,然后,燦爛的陽光,以及不遠處柯漢源、夏磊和若干知情人懵逼的臉。
楊白關上了暗門。
柯漢源他們是懵逼的。
他們親眼看著這棟樓六樓的一扇黑漆漆的窗戶被打開,正以為有什么怪物要出現(xiàn)時,楊白的腦袋探了出來。
看見他們,她又將腦袋縮了回去,并關上了窗戶。
一種被嫌棄的委屈感覺突然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