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yīng)該只是巧合吧?
王開心心里這么想著,然后一拍腦門暗罵自己糊涂。
這有什么,試一下不就清楚了嗎?
想至此,王開心下意識伸手摸向自己荷包。
。。。。
這才想起,不但手機(jī)被師父收走了,就連自己旅行包也讓師父拿走了,說是暫時保管。
見到王開心有些發(fā)窘,張笑涵“仗劍”出手了。
“阿彌陀佛。”張笑涵略帶俏皮地雙手合十,對著三思師父咪咪笑道:“老法師,小女子不量力,想捐獻(xiàn)點(diǎn)香油錢給貴寺廟?!?p> “但是,似乎法師這烏龍廟沒設(shè)佛祖讓眾生供養(yǎng)啊?”
三思師父同樣禮貌地合十回以一禮:“這位女菩薩,佛在心中莫遠(yuǎn)求,靈山就在汝心頭。”
“其實(shí)所謂的香油錢,與其說供養(yǎng)佛祖,倒不如說是供養(yǎng)拜佛禮佛的僧眾?!?p> “呵呵呵,大師你這話什么意思呢?”張笑涵笑著點(diǎn)頭請教道。
三思師父深吸一口氣:“就是供養(yǎng)僧眾,跟供養(yǎng)佛祖是同個道理,女菩薩若有意想捐就捐吧,不用顧忌什么的。”
“哦,這樣呀。”張笑涵有些萌地拿出個荷包,道:“不過現(xiàn)在都移動支付來的,我身上沒多少現(xiàn)金,就只有五千塊而已?!?p> “那我捐五千好了,可以嗎大師?”
話音落,三思師父的身體明顯一震,呼吸也似乎有些……急促。
可那張老臉上卻不見一點(diǎn)波瀾,克制了一下呼吸,這才開口道:“不在乎錢的多少,心意到了就好,女菩薩真是人美心也善?!?p> 張笑涵把荷包里的錢全拿了出來,在手里一張張地數(shù)著,然后恭敬捧在手心,嘆了口氣遞到三思師父面前。
“哎,全在這了大師,你點(diǎn)一下?!?p> 三思師父伸手剛想接過紅票子,聽到張笑涵嘆氣,開口道:“女施主可是舍不得?”
“如果舍不得就別捐了,佛門沒強(qiáng)制施主非布施不可的?!?p> “哎?!睆埿謬@了口氣:“我嘆氣不是因為我舍不得,而是感到有些可惜?!?p> “如果我同事馬樂在這就好了?!?p> “他昨天買彩票中了五百萬,如果今天有把他也叫上,把他也一起帶過來的話,我們就能給大師你捐更多更多的香油錢了?!?p> “哎太可惜了?!?p> “什什什什……什么!你說什么?你說什么!老馬買彩票中了五百萬?”
三思師父一激動,將腦袋上的半個椰子殼拿了下來,氣氛地往地上重重一扔,一副捶月匈頓足。
“啊啊啊啊啊啊?。 ?p>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屹I了多少年彩票,一塊兩塊一塊兩塊,不知道花掉了多少毛爺爺,從來就沒中過!”
“老馬那個家伙,買一次就中五百萬,天啊,你特么太不公平啦!啊啊啊啊啊,我要上訴!”
又是蹦又是跳,一通喋喋不休抱怨完,三思師父就知道要糟要糟。
喊得爽,提前把自己送進(jìn)了火葬場......
張笑涵表情似笑非笑,抱著膀子待看好戲。
下一刻,只覺眼前一花,跟剛才走進(jìn)烏龍廟的感覺一模一樣。
然后,地上的半個椰子殼不見了,三思師父仍站在那,雙手合十不動如山,似乎剛才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張笑涵看向王開心沒說話,臉上的表情卻在說,主任,用不著再解釋了吧?
王開心沒有看張笑涵,他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么,莫名力量從他身上涌出來,直沖云霄。
只見天空風(fēng)云驟變,一股無形的殺氣自高空徐徐壓下,一下子覆蓋了整座烏龍廟,就連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禁不住瑟瑟發(fā)抖。
猛然間,王開心的腦袋膨脹了一圈,額頭上兇狠的“王”字也完全顯現(xiàn)了出來,一頭茂密的毛發(fā)是那么的威風(fēng)凜凜。
這是變身最終戰(zhàn)斗形態(tài)?。?p> “大項?。。。。。。。。。。。。。。。。。。。。。。。。。。。。。。。。。。。。。。。。。。。。。。。 ?p> 然后然后,就見從烏龍廟院子的方向,一個……啊不,半個好像猴腦袋的的椰子殼被震飛了出來~
那速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幾噸重 TNT 當(dāng)量的炸藥炸飛的呢。
“撲通”一聲……
“主任您萬歲萬歲萬萬歲,大項我該死該死該該死,我愿受罰我愿受罰,還望主任高抬貴爪給條活路啊!”
三思師父……啊不不,劉大項跪在地上,抱著王開心的大腿嗷嚎大哭,悔不當(dāng)初啊悔不當(dāng)初,數(shù)落自己條條罪狀豬狗不如。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哈。”
“我不扣你獎金不扣你工資,也不取消你該有的假期,但后面的處分,你得完全聽!我!的!”
“是是是,這話是我說的,一切全接受主任的處分!”
別跟劉大項扯什么氣節(jié),只要不傷害到他無比崇高的毛爺爺,其他任何條件他無不點(diǎn)頭答應(yīng)。
但也是正因為劉大項答應(yīng)的過于爽快了,以至于他沒注意到,主任剛剛話后面,“聽我的”三個字咬字咬得有些重。
時間是三天后,一個光頭站在了一座小廟門口,摸了摸自己蹭亮蹭亮的光頭,嘴里嘟囔不斷。
不得不想起了臨來之前,至今還言猶在耳的那段話。
“既然你那么喜歡修行,那好,主任我就成全你,再給你批多三天的假?!?p> “這是我讓小涵幫忙找到的一座寺廟,就坐落在咱市城西那?!?p> “那兒只有一位老禪師在那當(dāng)住持,我已經(jīng)去拜訪過打過招呼了?!?p> “只要你在老禪師那,呆上三天,修行三天,咱們之間這筆賬就一筆勾銷,我也不再追究你先前忽悠我的事情?!?p> “當(dāng)然,如果不去老禪師那也行,你自己卷好鋪蓋遞上辭職信,我也就不再為難你?!?p> “是去是留,你自己看著辦。”
想起王開心這段話,劉大項摸著被主任硬生生剃掉頭發(fā)的光頭,無奈地一聲苦笑。
“主任這報復(fù)心也太強(qiáng)了太狠了吧,居然一根都沒給我剩下,把我剃了個干干凈凈?!?p> “唉,斷腸人在天涯,我的頭發(fā)啊我的頭發(fā)!”
敲了敲廟門,不一會,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道縫隙,一張刻畫著滄桑皺紋的老臉露了出來。
“你是誰?”
“額?”劉大項明顯一愣,這問題是禪機(jī)嗎?
“我從來的地方來,要往去的地方去,現(xiàn)在,我是一個看到自我的流浪者。”
劉大項張嘴就來,暗地里還有些小得意。
“砰!”
下一秒,劉大項話都還沒說完,大門就猛地被關(guān)上了,差點(diǎn)沒把劉大項一頭飄逸的發(fā)型給撞亂。
同時,從里邊傳來了碎碎叨叨的罵聲。
“神經(jīng)病,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就跑來這里,這里又不是青山精神病院?!?p> 畫面一轉(zhuǎn)……
“主任,那座廟的那位老住持,真的能降得住大項嗎?”
辦公室內(nèi),張笑涵把一份文件交給王開心簽字,終于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
王開心淡淡一笑:“放心吧小涵,那位老禪師可有手段了,專治各種不聽話的“劉大項”?!?p> ……
報上了自己名字,劉大項終于如愿進(jìn)了寺廟。
當(dāng)晚好吃好喝,還有的沖涼有的美美睡上一覺,讓劉大項覺得,這根本不是懲罰,而是休閑度假來的。
然而第二天,天剛蒙蒙亮……
“啪!”
“哎呦!”
劉大項昨晚被幾只母蚊子迷戀上了,到后半夜才勉強(qiáng)睡著。
才睡了兩個小時左右,正張大了嘴巴打著呼嚕,就被一把戒尺拍在嘴巴上,。
“碼的!好不容易才睡過去,誰打我?給我站出來!”
劉大項從木板床上跳了起來,紅著眼怒視面前的老禪師,壓了壓火氣。
“大師,擾人清夢可是大罪過,你這一大早是唱的哪一出啊?”
“唱哪一出?”老禪師呵呵笑了笑:“當(dāng)然是聞雞起舞。”
“現(xiàn)在給老僧去做九百九十九個俯臥撐,然后去廚房劈柴、燒火做飯,順便把里里外外的地給掃了,還有……”
“還,還還還有?”
劉大項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老禪師,這真是昨晚那位慈祥的老僧嗎?
“老和尚,我是看你老敬老而已,你真當(dāng)我怕了你???要求一個接一個,有完沒完??!”
說著還卷起了袖子,秀了秀起了老繭、吃東西不用給錢的手臂。
“呦呵,小崽子想來老衲面前耍橫啊,你莫非想造反不成?”
“造反就造反,你能拿我怎樣?我……”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劉大項眼珠子瞪得好像兩個銅鈴。
眼前,這個骨瘦如柴的老和尚,忽然間變得肌肉虬結(jié),一塊塊肌肉棱角分明隆了起來,渾身瞬間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這這這!龜……龜仙人?!!”
“啥叫“修行”?”
繞來繞去,怎么又是這話題啊?
劉大項琢磨了一會:“修行修行,即是修心,修好心態(tài),對不對捏?”
“呵呵呵,錯!”
“啪!”
“哎呦,錯也不用打吧?”
“啪!”
“繼續(xù)回答!”
“好好好我回答我回答不要打不要打!”
“修行……”
“時間到!”
“啪!”
“哎呦!”
“修行,打坐參禪悟道!”
“錯!”
“啪!”
“哎呦,修行,修得你老變態(tài)你老不正經(jīng)!”
“錯!”
“啪!”
“修行……”
“啪!”
“我還沒說呢,修……”
“啪!”
“你麻痹!對也打不對也打,我后媽生的?。∧悄阏f什么叫“修行”好了,說?。 ?p> 老禪師收起了戒尺,立掌于胸微微一笑。
“阿彌陀佛,修行修行,修正日常行為,堂堂正正、坦坦蕩蕩無愧于天地,此為“修行”也。 Understand ?”
劉大項:“99999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