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束強光打在洛良辰的天目之處,她只覺得一陣脹痛,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空間里里卻是變了模樣,原本的功德池還在,功德池周邊的朦朧褪去,露出一塊約莫三畝大小的空地,這難不成是空間升階了?
不過這地里雖然沒有種植什么東西,卻像是一直被打理著似的,四四方方的,很整齊的被分成了若干小塊,每塊地有十平米左右。
洛良辰著急忙慌的閃身出了空間,剛要差遣帳外的士兵去給自己取些種子過來。卻看見天色早已大亮,這才想起封湛今日出征。換好衣服就朝著外面跑去,因為沒有來及打理,凌亂的青絲被風吹起,遮擋了視線,淚水迷離了雙眼,雙腿卻不聽使喚的朝著隊伍離開的方向一步步走去,心里空落落的,這混蛋,連個招呼都不打。
藏進心口的刺
不枉尋也如此
沉默有時,最后因你放肆
濃墨難沾心事,寒夜怎寄相思
沉默有時,念想有時
誰訣別相思成疾
莫問天涯,也莫問歸期
怎奈何無人了解
情斷之時,冷暖自知
誰訣別相思成疾
莫問天涯,怎奈何無人了解
我心思藏進心口的刺。
不枉尋沉默有時,最后因你放肆
濃墨難沾心事,寒夜怎寄相思
怎寄相思.......
愿你此去所向披靡,戰(zhàn)歸來,共度佳期
洛良辰口中喃喃,轉身時卻見一身戰(zhàn)袍的封湛,深情對視,再也忍不住撲了上去,哭泣著控訴著他的不是。封湛任其捶打著自己的前胸,任其將鼻涕眼淚蹭了滿身,笑而不語,生怕讓丫頭聽見自己哽咽的聲音,此刻竟是有了為她放棄征戰(zhàn)的想法,自嘲著搖搖頭,盡管龍椅上的大哥想方設法的想要自己的命,自己卻是不得不為國家而暫時將這段感情擱置。戰(zhàn)亂不停,國家不寧,百姓不安,如何能夠安享太平。
終是雙手將洛良辰推開,拖著重重地鼻音說道:
“等我回來”
感受著額頭濕潤的唇瓣,封湛確實不敢回應,他怕自己沉淪,而后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心底的感情得以渲泄,又得了了封湛的保證,情緒穩(wěn)定下來后往大帳走去。遠遠的竟是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見自己走來,快步迎向自己,雙手抱拳,單膝跪地,說道:
“影衛(wèi),青衣拜見姑娘?!?p> “快些起來,帳內(nèi)說話?!?p> 二人先后入賬,洛良辰抬眼瞧見青衣面上不再如之前那般,多了些冷漠少了幾分人氣,想著參加影衛(wèi)的訓練怕是免不得要吃些苦頭,隨即釋然。
“你原來就是叫青衣嗎,影衛(wèi)訓練可還好,可曾在訓練的時候受過暗傷?”
“回稟主子,以前的我,早在被您救起的時候死掉了,您救得是忠心護你的青衣。但凡主子有令,即便舍去性命青衣也定會完成?!?p> “嗯,好吧,將軍帶著隊伍出征了,不如你跟我去縣城里逛逛去?”
“是,主子”
“青衣,你把我當姐妹不行么,喊我主子感覺怪別扭的,喊我良辰,以便掩人耳目?!?p> “還是稱呼主子姑娘吧,我扮成丫鬟模樣就是了。”
二人商議妥當之后,趕著馬車進了縣城,洛良辰吩咐車夫在城門口等著,她和青衣開始大肆采購,才逛了兩家店鋪手上的東西就拿不過來咯。封湛走時給她留了一萬士兵,既然打算正視自己的感情,就必須得趁此機會給自己攢夠可以與之并肩的資本,地位不夠就用銀錢來湊,哪怕是日后兩人分開,沒有愛還有錢呀。
思索間青衣就帶著車夫來到了近前,不過是才在鎮(zhèn)上轉了一圈,馬車上就堆滿了大大小小的貨物,有布匹,有農(nóng)具,有雞有鴨有鵝,還有數(shù)十袋種子,快要出城門的時候,就聽到后面有人奔跑,有人呼喊,十分嘈雜,青衣瞬間變得十分緊張,右手壓在刀柄上,擋在了洛良辰身前,以防有什么不測。
只見前面跑著的是個約摸七八歲的孩子,手里攥著一個沾滿泥土的荷包,身上骨瘦如柴,衣衫襤褸,這孩子跑得倒是挺快,只是后面一個大漢將手中粗壯的棍棒朝著他扔了過來,砰的一聲打中了他的后背,身體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后面的人,趁著這個空擋,都趕上前來對這個孩子拳打腳踢,孩子眼中迸發(fā)出嗜血的恨意。
洛良辰前世并沒有孩子,看著這個孩子竟是莫名的心疼,扯了扯青衣的袖子,示意青衣把這孩子救下來。
青衣本不欲管這種閑事,生怕給主子帶來麻煩,見主子實在心疼,無奈的點了點頭向前走去。
“住手,這孩子所犯何事,你們竟如此毆打他,看這樣子再打下去怕是難能活命了,下這么重的手,就不怕攤上人命官司嗎?”
“哈,姑娘看你也是出身富貴人家,我就跟你說道說道,這小子叫我衣著華貴,經(jīng)常來往于當鋪,便悄悄跟在我身后,今日我將傳家之寶送到當鋪里,想要換些銀子,填補生意上的虧損,卻沒想到他趁我轉身的功夫,搶過了我的傳家之寶撒腿就跑,若是被他給不小心損壞了,我日后如何向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交代呀”
青衣見到男子說話時眼神飄忽不定,面部表情也不是那么自然,便斷定他再說謊,于是邊釋放出身上的殺氣,手指輕彈,刀鞘與刀柄之間露出一抹晃眼的光芒,寒氣逼人,就聽青衣說道:
“滾,你若再滿口胡言,驚了將軍府的車駕,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男子見狀心知今天這事怕是不成了,原本這孩子去當鋪當東西,自己看著不錯,就伙同掌柜想昧下這寶貝,二人五五分成,銀子雖好有命賺也得有命花啊,不敢糾纏,帶著一群打手灰溜溜的走了。地上的男孩子嘴角的污血蜿蜒著沾滿了前襟,手中卻是仍死死的抓住那個沾滿泥土的荷包。
青衣走上前去在他跟前放下了五兩銀子,輕聲說道:
“拿著這銀子,找家醫(yī)館抓點藥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