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清晨,隨著三聲嘹亮鐘聲,回蕩在整座雄俊靈秀的仙農(nóng)峰上空。
位于仙農(nóng)峰半山腰處,一座數(shù)百丈見方的巨大廣場上,早已經(jīng)了站滿了近千名身穿黃色弟子服的外門弟子。
這些弟子,各按縱橫方位站定,一個個肅立在廣場之中,臉上滿是鄭重之色。
而在每個人的身前,都擺放著一張長形桌案,被一面紅色的布帛蓋住,浮現(xiàn)出一些凸起的輪廓,看不出究竟在下方蓋著什么。
今日,正是仙農(nóng)宗一年一度,外門弟子晉升農(nóng)子的考核之日!
天還未亮,這些參加考核的外門弟子們,就早早的趕到這里,等待這場將決定他們未來命運轉(zhuǎn)折的考核降臨。
就連一些并未參加本次考核的外門弟子,也不愿錯過這一年一次的盛事,紛紛一大早趕過來,圍在廣場四周,翹首以盼的等待著。
隨著山頂鐘聲回響,廣場前方,直通峰頂大殿的潔白石階上,三道穿著藍(lán)色執(zhí)事服的身影聯(lián)袂而下。
居中之人,是一名四十許歲的方臉男子,目光之中隱蘊精光,透出一股威嚴(yán)之感;
左側(cè)之人身材高瘦,年紀(jì)約在三十許歲,臉上神情帶著冷漠;
右側(cè)之人年紀(jì)最輕,約莫只有二十五六,相貌溫雅,嘴角處始終掛著抹溫和笑容,予人一股親和之感。
隨著三人緩緩走來,一股與外門弟子截然不同的驚人氣息,自然而然散發(fā)而出,令廣場上肅立的眾多弟子,紛紛心神一震之間,無形中宣示了三人的修為境界。
筑基!
三人走到廣場前方,停下腳步,目光從廣場上肅立的千余名弟子身上緩緩掃過,于滿場肅靜的氣氛之中,方臉男子踏前一步,沉聲說道:
“今天,是我仙農(nóng)宗一年一度大考之日,我等三人,將代表宗門,監(jiān)督爾等進行考核?!?p> 說著,男子緩緩伸出右手,朝著天空猛然一揚。
頓時一陣清風(fēng)揚起,廣場之上,上千張排列整齊的桌案之上,覆蓋著的紅色布帛,紛紛如受牽引一般,揚上天空,如同一片紅云翻滾。
露出擺在那些桌案正中,一個約有半尺來高,中間有一株翠綠嫩芽的圓形花盆,以及周圍擺放的眾多手鍬、水盆、白布、玉簡等物。
而方臉男子低沉的聲音,也隨著這些紅布的掀起,在眾多弟子的耳邊回蕩:
“今年農(nóng)子大考的題目,便是你們眼前的這株虹靈草?!?p> “桌子上的玉簡里面,記載了此草的生長習(xí)性,爾等要利用桌上擺放的物品,培育此草。”
“七日之后,成功開出三朵花的,即可通過考核,晉升農(nóng)子?!?p> “考核……開始!”
隨著方臉男子話音落下,宣告開始,廣場上肅立的上千弟子,紛紛抱拳一拜之后,開始低頭忙碌起來。
靠近廣場中心,一處并不算起眼的位置,林東青一臉正色的站在桌前,拿起桌上擺放的那一枚白色玉簡,貼在額頭,運轉(zhuǎn)體內(nèi)煉氣法門,將一縷靈氣探入其中。
頓時便有一股信息,涌入他的腦海之中。
“虹靈草,其色青碧,喜陽,多生長于河邊向陽坡處……”
“草長七日,初陽花開,其色如虹,七花七彩,繽紛奇艷……”
林東青口中喃喃低語間,將玉簡重新放回桌上,盯著桌上那只花盆中間,那截剛剛探出土壤半寸,顏色青碧,看上去脆弱無比的稚嫩幼苗,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片刻之后,甚至伸手,捏了一點盆中土壤,放入口中,細(xì)細(xì)品味,分析土壤中的成分。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竟然都吃起土來了,知道了土是什么味兒,就能讓虹靈草開出三朵花來嗎?”
一聲帶著不屑的嘲諷聲突然傳來,王富貴剛好在林東青右側(cè)的位置,看見林東青嘗土的舉動,頓時便是嗤笑一聲,眼中露出蔑然之色。
旁邊幾名弟子聞言,也紛紛好奇的觀望過來,雖然沒有如王富貴般直接嘲諷,但也都有輕視之意。
林東青的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的尷尬異樣之色,面色平靜的淡淡道:
“富貴兒,你與其操心我,不如看好自己的花盆,可千萬別再長出什么奇奇怪怪的雜草來?!?p> “林東青!”
聽到林東青又在變著花樣的嘲諷自己,當(dāng)年地里種出一片雜草之事,王富貴頓時氣憤無比,胖臉漲紅的怒喝道:
“你就嘴硬吧,等我晉升成為農(nóng)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邊說著,一邊端起桌上水壺,便是朝盆中澆灑起了清水。
在他想來,這虹靈草既然多生長于河邊坡地,必定喜水,澆水肯定是沒錯的!
如王富貴一般想法的人,在眾多弟子中并不算少,幾乎有三分之一的弟子,在看完玉簡內(nèi)的信息之后,都是選擇先行澆水。
然而林東青卻沒有貿(mào)然行動,而是目光四下掃視之間,觀察起周圍幾名弟子盆中的土壤,很快便是目光一凝,察覺異常。
“我們盆里的土都不一樣!”
正如林東青所觀察到的,廣場之上,上千名弟子考核所用的花盆,雖然看上去都是一樣,但實際上,每個花盆中裝著的泥土,在干濕、成分等方面都存在差別。
如此一來,每個人面對的情況都不相同,需要針對自己盆中泥土特性,結(jié)合虹靈草的生長條件,做出最合理的調(diào)整,可以最大程度上確??己说墓叫?。
“雖然每個花盆中的泥土都不一樣,但這些虹靈草幼苗,卻必定是一同培育出來的,如此說來……”
林東青想到這里,眼底深處,頓時綻放奇異之芒,目光一掃,從桌上拿起一根表面有一道半圓形溝槽的纖細(xì)竹簽,小心翼翼,插入幼苗根部的土壤之中,然后緩緩將其抽了出來。
隨著竹簽的抽出,頓時從其表面的溝槽中,帶出了一管濕潤的土壤。
仔細(xì)觀察之下,可以看到,中間有一小段土壤,隱隱約約間,和周圍的土壤有些許分層與不同之處。
林東青的目光頓時一亮,將那一小段土壤倒在手掌之中,碾開之后仔細(xì)觀察。
甚至再度捻起一些,放入口中,品嘗味道,同時認(rèn)真回想玉簡中記錄的虹靈草習(xí)性。
片刻之后,林東青的目光深處,露出幾分了然之色,更加多了幾分信心。
但卻依然沒有開始動手,而是繼續(xù)四處觀望,觀察起周圍幾名弟子的做法,以及產(chǎn)生的變化來。
在林東青觀察之下,周圍眾多弟子,對盆中幼苗的處理方式各不相同。
有人直接澆水灌溉;有人用小鏟子翻鏟松土;有人選擇施加肥料;更有人直接在花盆上貼了張符,雙手合十祈禱起來……
其中折騰的最熱鬧的就要數(shù)王富貴了。
先是澆了一通清水,然后從桌上,那個被分為數(shù)十個小格,分別盛裝著不同肥料的木盤中,抓了七八種不同的肥料,混在一起灑在盆中。
又將盆中的泥土都翻了一遍,這才拍拍手停下來,斜睨了一眼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行動的林東青,眼中閃過一抹蔑然:
“有些人啊,什么都不會,偏偏要來丟人現(xiàn)眼!可惜了一株好好的幼苗,怕是連三天都活不下去,更不用說是開花了?!?p> 林東青仿佛沒有聽到王富貴的嘲諷一般,神色沒有絲毫變化,索性直接盤膝坐下,閉起雙眼,開始運功修煉起來。
畢竟,植物生長極其緩慢,即便是改變了盆中的土壤成分,效果如何,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夠顯現(xiàn)出來的。
因此許多弟子,一番操作完畢之后,都是如林東青一般,盤膝坐下,等待起來。
就連那三名監(jiān)考的筑基執(zhí)事,也都在廣場前方的空地上,盤膝坐下,修煉起來。
似乎根本無心監(jiān)考,對于廣場中的弟子們是否作弊,根本不在乎的樣子。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轉(zhuǎn)眼間便到了中午,林東青睜開眼,看了一眼盆中幼苗,并未發(fā)現(xiàn)有何不妥,匆匆吃了幾口午飯,便是再度趕回廣場,繼續(xù)守在桌案前修煉起來。
事實上,不止是他,幾乎參與考核的所有弟子,除了吃飯、方便等必須離去的事情之外,其他時間,都緊守在廣場之上。
生怕離去稍久一些,幼苗便會出現(xiàn)意外,就連夜里也不例外。
直至第二天清晨,太陽升起,林東青看著自己花盆之中,那一株比昨日長高了半寸,顏色卻不似昨日般翠綠的幼苗,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露出幾分沉吟之色。
仍是沒有動手干預(yù)。
而在他的觀察之下,周圍有幾名弟子的幼苗,也都出現(xiàn)了類似的情況,令那幾名弟子愁眉緊皺,急忙往花盆中添加肥料,想要保住幼苗生機。
又是一天時間過去,第三天清晨的時候,林東青盆里的幼苗,已經(jīng)明顯有些發(fā)蔫。
甚至周圍幾人之中,有一名弟子的幼苗,更是直接枯死,遺憾中結(jié)束了考核!
唯獨王富貴的那株幼苗,一枝獨秀般,已經(jīng)長到了三寸高。
更是通體碧綠如洗,充滿一股勃勃生機,令他傲然無比的同時,鼻孔快揚到了天上,沖林東青輕蔑笑道:
“看你那幼苗的樣子,怕是撐不過今天了,不過,如果你肯求我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大發(fā)慈悲,指點指點你怎么做!”
“我求你了……能不能閉上嘴,別整天跟只鴨子似的,嘎嘎嘎的讓人鬧心?!?p> 林東青冷哼一聲,沒好氣道,在王富貴難看無比的臉色中,終于伸手,拿起了桌上擺著的手鍬。
詩酒S劍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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