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很甜
下一刻,江熹微就被他一把拖到了床榻上,他一翻身就將她壓在了錦被上。
此刻江熹微還是老大夫的打扮,除了面容更改,身上也是灰布衣裳,徐延亭凝視著她的眼睛,伸手慢慢摸到她的鬢角,輕輕揭下了她臉上的面具,露出那張嬌秀姝麗的臉。
一邊的管家簡直目瞪口呆,看著被扔在地上的面具,這才反應(yīng)過來似的,后知后覺地連著“哦”了好幾聲,轉(zhuǎn)身離開了,他甚至還把門關(guān)上了。
江熹微耳力很好,聽到了外面上鎖的聲音,一時無語。
徐延亭卻笑了,有幾分得逞的意味:“這屋子窗戶我早讓人封了,現(xiàn)在門也鎖了,你這回可跑不掉?!?p> 現(xiàn)在他完全不像是剛才那個奄奄一息的病人,力氣大得很,江熹微被他制著動不得:“你誆我?”
“但你來了,是不是擔(dān)心我?!彼涯樛聣毫藟海瑴惤?,“如果你心里真的沒有我,為什么會來?”
江熹微偏開頭:“放手。”
“不想承認(rèn)?”他沒有放手,單手把她的手壓在頭頂,指尖摩挲著她的手腕,十分的耐心,又像是在安撫,聲音并沒有太大的起伏,“你沒有心啊,明明喜歡我,卻要我娶別人,明明喜歡我,卻故意躲著我,明明喜歡我,卻又不肯承認(rèn)?!?p> 江熹微被迫聽他控訴自己的罪行,他一口一個“喜歡我”,讓她聽得頭皮發(fā)麻,每句話落下時的熱氣灑在她的耳邊,又讓她覺得不自在。
所謂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江熹微軟了些語氣:“我喜歡你,你說的我都承認(rèn),你上次不是說我們要好好談?wù)剢?,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p> “那你從前說的話還算數(shù)嗎?”
聽他有軟化的趨勢,江熹微立馬答應(yīng):“當(dāng)然算數(shù)的,王爺你現(xiàn)在先……”
“三年抱倆可是你自己說的?!毙煅油ぢ驍嗨?。
“啊?”江熹微有點蒙,下意識就要轉(zhuǎn)頭來看他,但剛一動就皺起了眉頭,又軟聲好聲好氣地道,“你壓著我頭發(fā)了,你先放開。”
“不許撒嬌。”在徐延亭聽來,江熹微軟軟的聲音就像是含著蜜糖一樣,又甜又勾扯人心。
他忍不住更低了頭,說話時將唇湊到她耳邊,像是似有若無的吻,每一個字都格外清晰,有些低啞,含著一腔熱意:“待會再撒嬌?!?p> 這,什么待會……江熹微有些恍惚,待會,她還有活路嗎?她匆忙轉(zhuǎn)過臉,再看他如今眼神實在是讓她覺得可怕。
“王爺,冷靜點……想想你的白月光,想想云大小姐她正在天上看著你呢,你不想為她守身如玉嗎?不想干干凈凈的緬懷她嗎?你也不想她看到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吧?!?p> “想她做什么?!币蛔忠痪渎湎?,眼中的熱意被他壓下去,隱忍著看著她,但一切似乎都是搖搖欲墜,緊繃著。
千鈞一發(fā),江熹微不敢動,生怕一個動作惹來他的瘋狂。
她躺著,長發(fā)不知道什么時候散了,烏發(fā)如云鋪在身后,徐延亭的手指挽了一縷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
而后那只手撫上江熹微的臉,慢慢移動著,一點一點的摩挲著她瑩白的耳垂,指尖的觸感柔軟而細(xì)膩,如美玉。
嗓子有些發(fā)干,徐延亭動了動舌尖,最終卻只是化作一聲嘆息:“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只是不信你對我無情?!?p> 反應(yīng)了一會才明白過來,他是在說這次裝病騙她過來這件事,江熹微沉默,不對他這句話有任何反應(yīng)。
但她這樣的平靜卻挑起了徐延亭心里的一絲情緒,像是要讓她認(rèn)清他說的每個字都是剖心之言,徐延亭也不廢話,直接把人狠狠吻住。
被他抓著的雙手十指曲起,像是要掙扎,但最后又硬生生忍住了,那纖長玉白的十指慢慢攥緊,指尖是花苞樣的淡粉色,指節(jié)卻微微發(fā)白,是個隱忍的姿態(tài)。
徐延亭的手抓著那雙細(xì)白的腕子,觸感細(xì)膩如羊脂,他慢慢用手指摩挲著手腕內(nèi)白嫩的肌膚,動作如同唇上的廝磨,纏綿又曖昧,還有一抹憐惜疼愛。
和一年前不同,這一次她的味道似乎更甜了,但徐延亭卻有些恍然,不由自主的想到一年前那次在轎內(nèi),她主動給予他的那個吻。
雖然是她先吻上的,可后來是他反客為主,其實那次他曾希望那一路長些,再長些,這樣他就能夠吻她更深些,久些。
那次沒有做到,這次他一償所愿了。
很長很長的一個吻,讓江熹微險些懷疑他要這樣壓著她親一輩子。
她被迫接受著他這個帶著侵略意味又溫柔的吻,想要閃躲,卻被他窮追不舍。
紗帳半掛著,越添幾分欲掩還休的味道。
她這個樣子艷麗極了,有種不自知的勾人,那唇如渥丹眼如春水,水里開了一支婀娜的海棠,散著別樣的香氣一樣……
徐延亭心尖一顫,憐惜地松開了她,只抓著她一只軟軟的玉手在手里把玩,寵溺而溫柔地看著她。
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沒有一點防備,好像如果要再吻她一次,她也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力。
這樣想著,他忍不住啄了啄她的唇角,像是故意借機(jī)誘哄一樣,用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說:“王妃還沒告訴為夫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嗯?”被吻得緋紅的唇微微輕啟,像是在邀人品嘗,還未回神的江熹微茫然地看著徐延亭。
那一眼直看到了徐延亭的心里去,心口一陣悸動,要命。
若不是想聽她回答,此刻怕是早就沒了定力又吻了上去。
“什么名字,告訴我。”他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聲音越發(fā)的啞了,不去看她那雙讓他陷入的眼,手指輕輕掠開她側(cè)臉的一縷發(fā)絲,“不要再用美人計了,你明知道我喜歡你,會控制不住還這樣,待會可別后悔?!?p> “我……”她啟唇說了一個名字,但是似乎沒什么力氣,所以聲音很小徐延亭沒有聽清。
這就沒力氣了,暗笑一聲果然嬌氣,他又問了一遍,這回特意傾身附耳過去。
如蘭的吐息縈在耳邊,徐延亭還沒來得及心猿意馬,忽然被她抱住了脖子,而后整個人被她掀翻錦被捂??!
“徐延亭你下流!”完全不復(fù)剛才神色渙散的模樣,江熹微拿被子捂著徐延亭,拉好身上凌亂的衣裳,狠狠揍了他一拳之后破屋離開。
他封了窗,鎖了門,江熹微自另尋了出路。
只聽轟然一聲,等徐延亭掀開被子的時候,門窗都好好的,才發(fā)現(xiàn)屋頂破了個洞。
原來剛才真是她的美人計,被吻得失神的樣子也是裝的?徐延亭坐在床上出了一會神,最后苦笑著搖了搖頭。
今日徐延亭是特意等著江熹微來的,王府暗中自有重兵把守,江熹微逃離了這間屋子,但不一定能走出寧王府。
等徐延亭追出去的時候,府里訓(xùn)練有素的護(hù)衛(wèi)早已被驚動了去追人,有護(hù)衛(wèi)見了衣衫不整的王爺,稍微愣了一下,而后立馬垂下眼:“回王爺,人往后院跑了。”
于是徐延亭立馬往后院去了,最后面的那個院子也已經(jīng)有不少護(hù)衛(wèi)在抓人,他們雖然人多,但是因為之前就得了徐延亭的命令不能傷人,所以難免處處掣肘,任由江熹微一人逃到了高墻邊。
等徐延亭到的時候,她正好翻墻而去,她還穿著那身灰衣,身影輕盈猶如飛鳥一躍而下,不見了。
“繼續(xù)追!”徐延亭緊緊盯著她消失的方向,又吩咐了人帶著護(hù)衛(wèi)去把隔壁的府院也給包圍了。
“王爺,對面是伯陽侯府?!弊o(hù)衛(wèi)猶豫。
“對面就算是皇宮,也得把人給我搜出來!”說著率先越過高墻,就這樣翻到了隔壁去。
沒辦法,護(hù)衛(wèi)只能一個個跟上。
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的伯陽侯正在前面的池塘邊喂魚,家丁大驚失色來報,說后院里闖進(jìn)了一群寧王府的護(hù)衛(wèi)。
寧王府的護(hù)衛(wèi)跑他伯陽侯府來干什么?難不成是走錯了?正想著呢,又有下人來說伯陽侯被對面王府的護(hù)衛(wèi)給圍住了。
“去看看?!辈柡畎阳~食撒完,拍了拍手。
一看才知,原來是寧王帶頭翻墻過來的,他就說嘛,哪有這么笨的護(hù)衛(wèi),這完全不可走錯嘛。
不過寧王不是病重了嗎?
“又是翻墻又是圍府的,不知寧王這是何意?”伯陽侯是個和善的,打量著這一群在自家后院亂闖的護(hù)衛(wèi),最后看向徐延亭,瞧他沉目嚴(yán)肅的樣子精氣十足,完全不像是傳聞里那個快要病死的人啊。
“找人?!毙煅油つ抗怃J利的搜尋著后院任何一個角落,同時說,“希望伯陽侯能行個方便,這個人情我記著,日后必還?!?p> 誰不知道寧王在京城是個什么身價啊,能得他這一句話那是比升官發(fā)財都金貴的。
但伯陽侯覺得人情不人情不那么重要,他就是想問問這寧王府到底跑了個什么人,值得垂死病中的王爺驚坐起,這樣精神抖擻地直接上門搜人。
“都是鄰里,自然該與人方便,我就有點好奇寧王要找的是什么人?”于是他問了。
“本王的王妃?!?p> 寧王妃跑路也不是什么秘密,但伯陽侯沒想到他就是這么追人的,跟追仇人似的,王妃肯回去就怪了。
“原來是媳婦跑了?!彪y怪臉色那么臭,伯陽侯看著他,徐延亭竟然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可憐”二字。
他忍了忍,到底沒說話,跟在他身邊護(hù)衛(wèi)卻不敢抬頭,只能在心里道,伯陽侯您這也說得太直白了吧,能別在我們王爺傷口上撒鹽了嗎?
“隨便搜吧,我這里也沒什么忌諱?!弊詈?,伯陽侯十分理解地對徐延亭說。
等徐延亭帶著人進(jìn)屋里去搜了,伯陽侯還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最后又看了一眼那道墻,用手比劃了兩下,發(fā)現(xiàn)挺高的。
這樣寧王都能翻過來,想來只要還有一口氣,就是半只腳進(jìn)了棺材,那也得掀開棺材板出來把媳婦抓回去。
于是伯陽侯經(jīng)驗老道地推斷,寧王是個妻管嚴(yán)的可塑之才。
“妻為大啊?!辈柡顡u著頭,也跟著去看寧王那邊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