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倫酒店中。
在一同吃完一頓豐盛的早餐后,美雅拿著張驕給她的五萬円的打車費,開開心心的離開了酒店,準(zhǔn)備去找她的同學(xué)一起去上學(xué)。
張驕則看了一眼少女離開的身影后,稍微回憶了一下她的小虎牙后,就輕按鈴鐺,喚來服務(wù)員,讓他將吃完早餐的餐桌收拾好后,開始準(zhǔn)備起自己的任務(wù)之旅。
在他面前,一摞厚厚的報紙正擺放在桌上。稍作翻閱,他就發(fā)現(xiàn)這些報紙包含了接近一個星期的時間里所發(fā)行的大部分的本地報紙,內(nèi)容覆蓋了方方面面,從本地的民生體育到整個東瀛經(jīng)濟的發(fā)展,各個方面都有所提及。
這正是他昨晚入住這家號稱廣島縣里最豪華的酒店時,所吩咐過的事情。
酒店方面的人員完成的很是用心,這些報紙不但按照日期類型分好不說,而且看上去都像是新印刷出來的一樣,沒有絲毫翻閱過的痕跡。
只能說,福澤諭吉果然不愧是東瀛最有權(quán)力的人物之一了。(備注,福澤諭吉是東瀛最大的貨幣面額上所印的人物形象。)
張驕抿了一口旁邊放著的清茶,這杯經(jīng)過一系列繁瑣的規(guī)程泡出來的茶湯,被他一飲而盡,如同牛嚼牡丹。
這等行徑如果被茶師看到的話,一定會被認(rèn)為是對他的最大的侮辱。
張驕自然沒有這種覺悟,他翻著報紙,一眼掃過那些關(guān)于內(nèi)閣、經(jīng)濟之類的內(nèi)容,著重看著報紙上報道出來的關(guān)于本地的各種小道消息。
這一翻找,還真讓他察覺出不少端倪。
這一段時間里,廣島縣的尋人啟事明顯多了不少,還發(fā)生了十幾起惡性殺人事件,尤其是府中市里所盛傳的“殺人鬼”事件,更是鬧得人心惶惶。以至于當(dāng)?shù)氐木晱d都不得不召開新聞會,像全體市民鞠躬承諾,一定會將其犯罪分子抓捕歸案。
張驕仔細(xì)的翻閱了一下所有有關(guān)這起案件的報道后,重重地用筆在報紙上勾了一個圈。
擺放在他面前的各式的報紙上,已經(jīng)有張報紙被他挑了出來,上面都勾畫著大大的圈,這些都是他認(rèn)為有支線任務(wù)存在的地方。
時間不斷流逝,三個多小時后,終于看完的張驕伸了下懶腰,他記下報紙上自己勾出來的所有的地方,準(zhǔn)備等下去買份報紙規(guī)劃下先從哪里開始。
鏡心明知流那邊他并不打算立即就接觸的,這次任務(wù)明顯比之上次要難上許多,就應(yīng)該趁著開始還有時間的時候,多做一些嘗試與挖掘,好讓結(jié)算的時候評價能夠在高一些。
廣島縣,府中市。
一輛出租車??吭诼愤叴蜷_車門,張驕在六十多歲的高齡司機的敬語中走了下來。
他稍微算了算價格,頓時感覺到一陣肉疼,哪怕這錢并不是他掙的,也絲毫不影響他說一句。
“這東瀛的出租車是真的要上天??!怪不得社畜們寧可早早起來擠電車,也不敢叫出租車。這價格,家里沒金山那是真的遭得住?。 ?p> 他暗自吐槽了下,就像普通的異國旅客一樣,開始在府中市游蕩起來,慢慢的接近傳的沸沸揚揚的“殺人鬼”事件的發(fā)生地,淺間神社。
早上看報紙時,他就發(fā)現(xiàn)了,按照第一次事發(fā),隨后每隔七天便會有一名受害者。按時間來算,今天正好又是一個七日,所以他先來到了這里。
不過這種稍微用心觀察下就能得出的結(jié)論,自然不會只有張驕才能發(fā)現(xiàn)。
附近,警視廳的車輛早早的占據(jù)了主要的交通要道,巡視著來往的一切車輛人物。不少夾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們滿臉興奮的聚集在邊上,以及好幾位打扮穿的跟毛利五郎一樣的推理愛好者們,正堆聚在一塊兒,興奮地說著自己的猜想。
“為愛情殺?黑幫復(fù)仇?甚至還有東里山中的大腳野人出山殺人?”
旁邊一個不入流的偵探不經(jīng)意間走過他們身邊,在聽到他們的討論后,鼻孔都快要翹到天上。
“真是一群笨蛋。東里山高不過八百米,真要有野人的話,早就被人發(fā)現(xiàn)抓住開展覽會賣門票了,還能讓它出來殺人?”
他不屑的搖了搖頭,隨之臉色變得更加沮喪起來。
“這么多人圍在這兒,那真正的兇手還會來嗎?他只要是個正常人,在看到這邊這個情況后,肯定就不會再出現(xiàn)了?!?p> “他不出現(xiàn),那自己什么時候才能成為名偵探?。俊?p> 就在他自哀自怨,又偶爾露出一副做夢時的傻笑的時候,兩輛本田汽車慢慢的駛到淺間神社附近。
一名戴著金絲眼鏡,穿著正裝夾著公文包的男子快速從車上下來,小跑著朝警視廳的車輛位置走去,然后從文件包中取出一份公文。
“特殊指令,現(xiàn)在這里有我們公安廳接管,你們負(fù)責(zé)協(xié)助?!?p> 警視廳領(lǐng)隊的隊長在仔細(xì)翻看了一番指令書后,猶不確定的往廳里打了電話詢問后,這才急忙站正鞠躬,行了個禮。
“本堂健太,聽從您的指示?!?p> 男子揮了揮手,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后,本堂健太立刻小跑著回到車上,準(zhǔn)備行動起來。
二十分鐘后,白藍(lán)相間的警戒帶以淺間神社為中心拉了出來,同時驅(qū)除游晃在這塊地方的閑人。
不少等了大半天卻被趕出來的記者、偵探們紛紛的表達著自己的不滿,只是本堂健太的態(tài)度格外強硬,沒有半分退讓的余地。
這次執(zhí)行的是公安廳下發(fā)的任務(wù),可不是他們警視廳那種小打小鬧的。
圍觀的眾人無奈之下,只能不甘心的散去,幾個推理愛好者更是怨氣滿滿,但在看到警視廳的警員們揚起手中的警棍時,還是紛紛露出笑容,立刻散了開來。只有幾個還不死心的記者,悄幽幽的在四周轉(zhuǎn)動著,看看有沒有可乘之機,拍幾張最新的照片。
警視廳這般大動作,肯定值得冒險跟蹤一下。
本田車中,隨著警視廳的警員們開始了自己的大動作,坐在車后的一位年約五六十歲,頭發(fā)梳理的整整齊齊的男子悄悄轉(zhuǎn)過頭,朝著后座位坐的兩位僧侶說道。
“空海法師,我們這般做,真的有用嗎。”他指著外面的警戒線,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是說,真不會打草驚蛇嗎?”
空海低聲宣喝了一聲佛號,坐在他身旁和他有六分相似,但卻年輕了許多的僧侶隨之接過話頭,“千代大人請放心,這只是防止普通人進入罷了,并不是用來阻擋等下出現(xiàn)的鬼物的?!?p> “哦!原來如此,那等下就麻煩空海法師你們父子二位了,我代全府中市市民為向您感謝。”說著,他便深深的彎下腰。
“不敢當(dāng),除魔滅鬼正是我法華宗的修行根本?!币慌缘哪贻p的和尚立刻回禮鞠躬,坦露的左半身上,一串碩大的佛珠嘩啦啦的作響。
夕陽落山,明月便已朝大地灑下月光。
清清涼涼,幽幽泛光。
淺間神社因為連續(xù)出了好幾條人命,加之現(xiàn)在被警視廳封鎖起來,更是顯得人煙稀少。
“你看這里行不行?我總覺得有些不安全,山田君,要不我們換個位置吧,萬一那個變態(tài)殺人狂真的出現(xiàn)了,我們這位置可真就死定了?!?p> 被稱之為山田君的男子在聽他這么一說后,他抬頭看了下,也突然覺得這地方有些不安全。
他換了下扛著攝像機的肩膀,小聲的說道,“也好,那我們就換個地方,小心別讓警視廳那幫黑狗看到。”
說完,他便貓著腰,小心翼翼的往淺間神社的另一邊角走去。他剛走兩步,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宮藤君呢?
他轉(zhuǎn)頭回望,只見宮藤想被捏住脖子的小雞仔一樣,指著左邊的方向,口中發(fā)出呃呃的聲音。
他轉(zhuǎn)身望去,只見淺間神社的偏殿門口,陰煞之氣彌漫,黑乎乎的門口刮來一陣的風(fēng)聲,一具燃燒著森幽的鬼火,遠(yuǎn)比常人高大的具足在月光下緩緩走出。
它斜挎在腰間的野太刀耷拉在地上,發(fā)出咯咯噠噠的觸碰聲。
銹蝕的鬼面之下,兩朵幽紫色的火花亮起。
“鬼?。 ?p> 看著眼前奇幻的這一幕,偷偷闖進來的兩人頓時一聲慘叫,立即扔下手中攝影機照相機撒腿就跑,口中還瘋狂的大喊著。
“有鬼,有鬼!”
具足聞聲瞧過來,它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一閃一爍,便緊緊的綴上逃跑的兩人。
咔擦!
腰間的野太刀隨之出鞘,它雙手緊握著近人高的野太刀,隨意的掄出一輪刀花,森冷明亮的刀刃在月光下劃出一道圓弧,好像地面上又升起一輪明月。
清亮而又致命!
跑在前方的宮藤隨之一怔,一道巨大的刀痕從他的頭頂裂開,整個人頓時分作兩半摔倒在地上,尸體就像是被吸走了血肉精氣一般,迅速的變的干癟起來,就像風(fēng)干了許久一樣。
具足一抹刀鋒上的鮮血,隨之收刀入鞘,整個過程無比的流暢與寫意,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殘酷美感。
“一斬!”
如同骨片摩擦的聲音從它口中傳出。
山田君瞧著這幕恐怖的場景,頓時仿佛嬌弱的少女遇到十幾個流氓一樣,發(fā)出一陣驚恐絕望的叫喊。
“不好!”
坐在豐田車中閉目誦經(jīng)的兩個僧侶立刻睜開眼睛,他們望向慘叫聲發(fā)來的地方,立刻拔足狂奔。
等他們趕到時,只見神社外的青石路上,一具鬼氣繚繞的具足正沐浴在月光下,它緩緩的收刀入鞘。
腳下散落著兩具被劈成兩半的干癟尸體。
它看著奔來的兩個和尚,鬼面下的幽紫色磷光越發(fā)閃耀。
“二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