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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天齊

60、這不是一般的震驚

一道天齊 寒修塵 2091 2021-02-03 22:00:00

  說起來這首《石壕吏》的確是心酸的不行。

  畢竟是個很悲慘的故事。

  不過其中也有不少人提出過質(zhì)疑。

  比如說。

  為什么石壕吏不抓杜甫去充軍?

  這個問題屬實是有點傻,因為不了解歷史情況和杜甫的身份。

  一點一點的說。

  首先,和杜甫的身份有關(guān),因為他是官員。

  在唐朝時期,許多詩人、文學家都通過科舉考試當了大官,杜甫的科場之路卻充滿坎坷,導(dǎo)致一生沒有當過大官。

  但是這并不妨礙他是官員的身份,官吏官吏,吏哪有官大?

  根據(jù)歷史記載,757年杜甫逃出都城長安后,歷經(jīng)艱難險阻來到鳳翔投奔唐肅宗,唐肅宗將杜甫任命為左拾遺,左拾遺的品級為正七品上,工作職責就是給皇帝提意見和建議。

  可是,沒過多久,杜甫就因為參與營救大臣房琯,得罪了唐肅宗,被唐肅宗貶為華州司功參軍,司功參軍屬于正七品下,掌官吏的考課、假使、祭祀、禎祥、道佛、學校、表疏、書啟、醫(yī)藥、陳設(shè)等事宜。

  這首《石壕吏》,是759年杜甫從洛陽返回華州的途中創(chuàng)作的。

  也就是說,這個時候的杜甫,是個七品官員。

  當時,杜甫哪怕只是孤身一人,依然是一名正七品官員的身份,石壕吏再厲害,也只是一名吏。在古代,官和吏之間的地位有天壤之別,絕大多數(shù)吏,一輩子都混不到官的級別。“吏”見了官,只能是個孫子。

  因此,一名小小的石壕吏,怎么可能去抓正七品官員杜甫?

  看到這,很多人會提出疑問,那為什么杜甫是七品官員,卻不保住那個老婦人呢?

  這個問題問的,也是典型不知道唐朝的府兵制度。

  唐朝自創(chuàng)建以來,就模仿了西魏、北周、隋朝盛行的府兵制,并將其進行完善,推向了鼎盛階段。

  所謂府兵制,最重要的特點便是兵農(nóng)合一,在和平時期,府兵在家里耕種務(wù)農(nóng),從事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戰(zhàn)爭爆發(fā)后,朝廷根據(jù)需要將府兵征集起來,投入到戰(zhàn)場。

  在此期間府兵使用的武器和馬匹,全部都是自籌,國家只承擔戰(zhàn)爭期間的糧草,所以,在《木蘭辭》里,會有花木蘭代父從軍之前“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的場景。

  在征兵時,吏卒是根據(jù)戶籍名冊來按圖索驥的,而不是隨隨便便拉壯丁,畢竟是有制度的,真以為都是亂抓?

  在《石壕吏》里,老婦人一家確實很慘,3個兒子都被征去當兵了,其中兩個已經(jīng)在鄴城之戰(zhàn)中戰(zhàn)死,這也說明了安史之亂的慘烈。

  可是,吏卒在征兵時,依然會找到這家來,因為老婦人一家是府兵,在平時里享受了朝廷分給他們的田地,當戰(zhàn)爭爆發(fā)時就必須服兵役,杜甫僅僅是經(jīng)過石壕村,也不是本地人,吏卒當然不會莫名其妙地將他拉去當壯丁,杜甫也無權(quán)管這件事。

  其實讀《石壕吏》之后會發(fā)現(xiàn),盡管杜甫批評了石壕吏的兇狠,對老婦人一家的悲慘遭遇表示了同情,但他沒有批評征兵這項制度,面對安史之亂,唐朝必須傾盡所有,集聚所有的力量,才能打敗強大的叛軍,平定天下,重新回到和平年代,老婦人一家的悲劇,正是平定安史之亂所付出的代價之一。

  類似的慘劇,也必然不計其數(shù),這種事情是沒的說的,因為這種代價不付出,安史之亂就沒法鎮(zhèn)壓,這么下去,也只會有更多的家庭破碎。

  而且話說到底,悲劇也不是極致的悲劇,老婦人上戰(zhàn)場也是負責后勤的事情,也不是去沖鋒陷陣,只要不是敗的徹徹底底軍營都被剿了的話,老婦人的生命安全還是有一定保障的。

  雖然悲涼,這大概就是悲涼故事里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吧。

  這首詩,其實嚴格來說還是和戰(zhàn)爭挨著的,不過被許廉放到了這里,也不算不合適。

  畢竟大乾皇朝的建立,本身就是用無數(shù)條人命,無數(shù)個家庭的破碎換來的,打天下只能靠拳頭,靠戰(zhàn)爭,而戰(zhàn)爭,必然會有如此慘痛的結(jié)果。

  這點沒的說。

  所以這首詩,嚴格來說也是很適用于大乾皇朝的歷史的,畢竟都是用拳頭在血路里殺出來的,這不算現(xiàn)實,難道寫真善美嗎?

  別開玩笑了,現(xiàn)實從來都不是真善美。

  許廉的筆落下,見眾人的表情都有些呆滯了,其實他也沒轍。

  他不是不能理解他們的想法,只是覺得有些夸張。

  大概是他從小背誦詩詞,對于這些東西比較免疫的關(guān)系吧。

  但是對于穆師等人來說,此等絕品詩詞,就是他們這個體系的天花板。

  如同一個普通的武者,見到了武神一樣。

  如同一個普通的道士,見到了道祖一樣。

  如同一個普通的和尚,見到了佛陀一樣。

  大概是這么個意思吧。

  可能表述不同,但精神是相通的,畢竟儒家和任何體系都不一樣。

  許廉給了他們反應(yīng)的時間。

  咳!

  放好了毛筆之后,許廉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在這聲咳嗽之下,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

  素來淡定的穆師,此刻當真是看不出一點淡定的模樣了,他的面色漲紅,胡子都抖了抖,看著面前的這兩首詩,他的身體都在顫抖。

  “絕品......都是絕品,我儒家學院多久沒有如此天才了?!?p>  穆師的雙眼之中居然有些赤紅,盯著許廉的目光,已經(jīng)有幾分遮擋不住的貪婪了。

  啊這。

  許廉被看的一身雞皮疙瘩,心道這是要干什么?

  至于么您老人家?

  這還真不是一般的震驚啊,眼睛都紅了。

  穆師上前,雙袖之中兩道清風把字跡吹干,小心翼翼的收好詩詞。

  “許廉,你是老夫見到過天賦最好的學生,未曾入過儒家便能寫出如此多的絕品詩詞,堪稱絕世天才?!蹦聨煹穆曇艉苁菧喓瘢上е鴰追诸澏?,他心中的震動非常明顯。

  許廉的表情也略顯尷尬,他沒想到穆師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他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想要被看重,然后混吃等死啊。

  可是被看重也不是這么個被看重啊,穆師這個樣子,怎么感覺要把他吞了似的?

  不會寫出危險來了吧?

  不會吧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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