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尚賢自知嘴漏,自責地閉緊了眼。
“給我!”
展華一把奪掉尚賢的手機。
“不要!”
然而尚賢還是遲了一步,展華憑借一米九的身高,高高舉起手機,尚賢根本觸碰不到。
手機沒有鎖屏密碼,他輕而易舉打開。
在短信里發(fā)現(xiàn)了和未知號碼的信息對話。
展華眼里全是不可思議,忙掏出自己的手機撥通這里面的幾個號碼,發(fā)現(xiàn)都是空號,被注銷了!
“你被威脅了?”展華問。
“噓——!”
尚賢拼了命地搖頭,示意展華不要大聲說話。
尚賢姐被威脅了,被幕后黑手威脅了……
怎么會這樣!
田螺咬住指頭,眼珠子滴溜溜亂轉。
“你怎么不早說!”展華繼續(xù)大著嗓門問。
“算我求你了展華,小點聲!”尚賢都快要崩潰了。
對方警告過自己,若是讓警察知道這件事情,小蝶真的會有危險!
她不要小蝶無辜死去,也不要成若永遠失聯(lián)在界山。
見尚賢真的急上眉梢,展華陰沉著臉,拉過她的胳膊,態(tài)度強硬地把尚賢拉到男廁。
田螺也屁顛顛跟了上去。
一進廁所,就將門反鎖住。
“告訴我,什么時候的事情?”
“……今早凌晨四點?!?p> “今早?那距離孩子失蹤已經兩天過了,怎么會才給你打電話威脅你?”
“這……”尚賢也察覺到事情的詭異,若是按照正常思維,理應綁架的當天就會取得聯(lián)系,但生生推遲了兩天。
這兩天,對方到底做了什么?
冥思苦想的田螺忽然靈光一閃:“會不會是迷藥勁兒太大,被綁架的人今早才醒來,這才問出了尚賢姐的電話號碼?”
“不排除這個可能。”
“或許,他會用刑,小蝶是個倔強的孩子,怎么會輕易屈服壞人的淫威?”尚賢的眉頭,從一天前得知小蝶失蹤后,就再也沒有展開過。
愁云密布。
眼前再次浮現(xiàn)出小蝶被拔掉指甲的畫面,渾身上下染滿了血……
她真的不敢再去回憶和想象。
“對方和你是什么關系,你知道嗎?”
尚賢點點頭:“目前只知道他和Q藥集團有過節(jié),他一直在著重強調董事長樓元是我姨夫的事實?!?p> “什么,樓元是你姨夫?”田螺驚掉下巴。
但自知現(xiàn)在這樣好奇是不合時宜,只能乖巧地捂住嘴巴,將內心的震驚努力壓制下去。
“他再和你聯(lián)系嗎?”
尚賢搖頭:“神出鬼沒?!?p> 展華想了想:“那他還在注視著你的一舉一動,他的仇人是Q藥集團,挾持小蝶只不過是為了威脅你。若真的如此,我們,得將調查重心挪到Q藥集團。尚賢,咱們說好的,現(xiàn)在,只有董事長,沒有什么姨夫?!?p> 尚賢點頭,她真的放不下的太多。
姨母還在病床上躺著,什么時候醒來都不知道。
“尚賢?!?p> “在?!?p> “你現(xiàn)在還是嫌疑人身份,所以不方便采訪,明天我去Q藥集團,直接采訪董事長樓元,若是能得到有用信息,會第一時間交給你。我們,得搞清楚幕后黑手與Q藥集團的恩怨,才能解救被綁架的孩子們?!?p> “哇哦~”田螺再次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
尚賢和展華看向她,田螺笑道:“展華,平日里你看起來和傻大哈一樣,怎么現(xiàn)在智商二百五了?”
“切!”展華不屑一笑,指著自己的腦子,“拒絕戀愛的男人,智商都很高?!?p> “……”
好自戀!
田螺咬住嘴皮。
緊張的氛圍也因為兩個活寶而輕松了不少。
尚賢也笑出了聲,心中的擔心卻越來越沉重。
*
姐姐怎么還不來?
夜晚已經到來,眼看到了晚上十一點,躲在公寓里的王文景根本不敢打開臥室的燈光。
他怕對面的警察局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存在,會……
但是不打開燈,眼前,耳邊,野獸的嘶吼聲頻頻出現(xiàn),讓他無法辨認幻覺還是現(xiàn)實。
說好的外賣也沒有到,王文景抱緊抱枕,含淚哽咽。
“叩叩叩!”
這時,門突然響了。
他渾身一抖,慢吞吞地挪動身子,悄悄打開臥室的門看向前方四米外的貓眼顯示器。
上面是一個戴著棒球帽的男人。
怎么還沒人?
拎著盒飯的展華再次敲門。
嚇得王文景身體再次抽搐,姐姐說了,不能給陌生人開門。
“要不放下吧,估計孩子嚇得不輕?!币慌蕴锫莶蝗绦牡卣f。
展華點點頭,他還有事要做,便將盒飯放在地上,對準貓眼:“小子,尚賢給你買了份盒飯,記得吃?!?p> 之后就離開了。
對方知道尚賢姐姐。
王文景依舊一動不動,直至持續(xù)了半個小時,確定一切安全后,他才起身唯唯諾諾小跑過客廳,打開門。
樓道內靜悄悄的,地上放著盒飯。
他快速拎起來又將門鎖住,回到臥室摸黑亂吃。
*
“小冬,你要對警察叔叔說實話,知道嗎?”
“知道了,阿姨?!?p> 凌晨,小冬整個人累得蔫蔫的。
成母站在一旁,和蝶母一起相互安慰。
金耀負責神秘失蹤案,他打開檔案袋,沖小冬溫和一笑:“小朋友,一定要實話實話說哦,這樣叔叔才能找到你的成若哥哥?!?p> 小冬點點頭。
努力回憶:“成若哥哥是周四晚上向老師請了兩天假,然后回來。每天晚上他都會幫我輔導作業(yè),因為他是學霸。但是周四晚上六點,他回來,接了個電話,讓我待在臥室里假扮他,他就走了。”
“那他離開的時候穿的什么衣服?”
“嗯……是個卡其色的風衣黑色西褲,手腕上戴著藍色的手表,反正那天晚上他打扮的十分帥氣,走的時候也興致沖沖。”
該不會是戀愛了吧。
這是金耀的第一反應。
*
“呼——”
在浴池里浸泡了還沒一分鐘,男人忽然坐了起來,帶起萬千水花。
水滴順著微卷短發(fā),一滴滴滴落在鎖骨上。
他右手摸了摸下巴的痣,忽的笑出聲。
隨后修長的手指輕輕將人皮面具挑起,撕開,露出了地獄般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