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微微張開嘴,卻大氣不敢出一聲。
“你能安靜么?”
小蝶吃力地點頭。
黑衣人得到她的肯定,這才起身將她拉了起來,但是手術(shù)刀還抵在她的脖子上。
“舉起手。”
小蝶緩緩舉起手。
“張開嘴?!?p> 小蝶害怕地閉上眼睛,百般不情愿地張嘴,很快嘴里就被塞了一個干凈的毛巾。
就這樣,她被一個素未謀面,從未招惹的黑衣人脅迫著往回走。
等到目的地,卻不見任之初。
黑衣人低咒了一聲,索性拿出注射劑往小蝶胳膊上一扎,小蝶兩眼一翻,渾身無力暈了過去。
*
金城醫(yī)院。
走廊里來來回回的大夫和病人,在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人后紛紛忍不住觀察。
眼露驚訝與錯愕。
“砰!”
廠長的門再次被推開。
嚇得他在被子里瑟瑟發(fā)抖,但當(dāng)看清面前人后,心中的那抹恐懼淡淡消失。
“尚……尚賢記者?!”
他的眼里寫滿了錯愕。
“撲通!”
尚賢腳下一軟,直接跪在床邊。
她的衣服有些地方被燒爛了,皮膚黝黑得不成人樣。
顫抖的手掏出懷里的相冊遞給他,廠長定睛一看,是自己妻子的照片!
沒有泛黃,沒有燒壞!
他忙接過來抱到懷里,還不素心的來回查看。
尚賢現(xiàn)在累極了,直接坐在地上,趴在床邊呼呼大睡了起來。
等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早上九點。
微暖的陽光從窗戶中照射進(jìn)來,也刺醒了她朦朧混沌的意識。
“尚賢記者?尚賢記者醒了!尚賢記者醒了!”
耳畔響起廠長激動的聲音。
他興奮的老臉通紅,在看到尚賢眼皮動了之后直接沖出門外大呼大叫。
等發(fā)泄完心中愉悅后才跑進(jìn)來,捧起一杯熱乎乎的小米粥:“尚賢記者,喝點粥?!?p> 尚賢睜開眼,看著變了模樣的廠長,愣了愣。
廠長訕笑:“這個粥是一個小伙子買的,但是他去上班了,我就留下來照顧你?!?p> “哦?!痹瓉硎鞘刳S。
尚賢心尖尖有些甜,接過小米粥喝了一小口。
雖然常年習(xí)慣冷食的她,驀然開始接受熱食會讓腸胃難受,但還是覺得心里舒服。
“尚賢記者,我已經(jīng)將全部扣押的工資打給他們的家屬了?!?p> 廠長說得激動,一臉渴盼地望著尚賢,希望能得到她的回應(yīng)。
但尚賢卻沒有夸贊他,反而是淡淡地開口:“應(yīng)該的?!?p> “呃……”廠長尷尬地摸了摸鼻尖,從懷里掏出亡妻的照片,翻來覆去地摸,卻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她。
而尚賢,則是一直悶頭喝粥,直至小米粥喝完了,才準(zhǔn)備下床。
“尚賢記者!”
尚賢抬頭,廠長糾結(jié)掙扎了幾番,才開口:“等我一會兒?!?p> 說著,便離開了病房。
尚賢瞥到旁邊的沖鋒衣已經(jīng)被燒爛,不禁肉疼。
那可是光明電視臺記者工作服啊,她最愛的模樣。
“尚賢記者!”
還沒五秒鐘,廠長就跑了進(jìn)來,遞給她一瓶藥。
“這是什么?”尚賢問,看了眼廠家,是Q藥集團(tuán)旗下的農(nóng)藥子公司。
“尚賢記者,不瞞您說,這次的蜂蜜的確出了問題。”
在廠長的解釋下,尚賢有了大致的了解。
原來9月中旬的時候,茉莉花突然生了一場病。
是蟲子搗的鬼,廠長無奈,為了確?;鄣漠a(chǎn)量,只能購買Q藥集團(tuán)農(nóng)藥子公司的藥物進(jìn)行飛機噴灑。
哪知這次除蟲,效果雖大,但是卻讓采蜂蜜的蜜蜂有了狀況。
除蟲藥中過量的bt毒蛋白破壞了蜜蜂腸胃微生物,致使蜜蜂產(chǎn)出的蜂蜜有了一種名叫輪狀病毒的東西。
吃了會讓人腹瀉。
“我的養(yǎng)蜂場年底就要成立公司了,千萬不能出現(xiàn)負(fù)面新聞。所以我就私自買了些麻醉藥來麻痹蜂兒,哪知只能治標(biāo)不治本,產(chǎn)出的蜂蜜還是有些問題?!?p> “那你廠子里的消毒水,就是這個用法?”尚賢不會忘記她對養(yǎng)蜂場的第一印象。
隨時蜜香,但過量的消毒水還是讓人不適。
廠長悲痛地點點頭:“是啊,為了能殺死輪狀病毒,我就加了消毒水,哪知還是沒有殺掉輪狀病毒。尚賢記者,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坦白了,我也不求年底公司的上市,只求尚賢記者你,能不能幫我保住那片茉莉花海,那是我對妻子的承諾?!?p> 廠長有預(yù)感,他制造了傷害人身體的蜂蜜,也私自偷渡一般人來為他工作。
只要東窗事發(fā),他一定會被判刑。
若真到那時候,他殘存的茉莉花海就要沒人照顧了,他不想看到它們枯萎,它們滅亡。
“尚賢大寶貝兒!”
氣氛正濃時,花褲衩的公鴨嗓出現(xiàn)在病房中。
尚賢抬頭看去,只見花褲衩拎著一袋子?xùn)|西走了進(jìn)來。
若是平常,展華會在一邊的,但是今日,展華不在。
她知道的,自己心中的包庇,已經(jīng)讓身為朋友同事的展華,心寒了。
廠長沒見過花褲衩,十分見外地站起身,降低存在感挪到一邊。
“呶!”
花褲衩把袋子直接砸在尚賢身上,尚賢抱在懷里拉開拉鏈。
就見天藍(lán)色的工作服出現(xiàn)在眼前。
她兩眼發(fā)亮。
“這是冬季工作服,加了棉的,過幾天會有3020年的第一場雪?!?p> 花褲衩說話間,尚賢已經(jīng)拿出沖鋒衣褲穿在身上,臃腫里帶著幾分青春的頑皮。
她跳下床轉(zhuǎn)了幾圈,還蹲了一下:“十分合身欸!”
“當(dāng)然,展華上交的碼數(shù)?!?p> “???”尚賢愣住。
“展華他媽從事內(nèi)衣行業(yè),所以展華對人類身體尺寸還是有一定的了解。”
“原來是這樣。”尚賢訕笑。
“養(yǎng)蜂場著火的新聞采訪的如何了?”
“那個……一會兒我去食品檢測部,拿到資料后就上交?!?p> “好。我走了?!?p> “組長!”尚賢立馬拉住花褲衩的胳膊。
花褲衩回頭,一副愛答不理的拽樣:“怎么?”
尚賢咬了咬嘴皮:“組長,我沒有跟進(jìn)Q藥集團(tuán),還和展華鬧脾氣,您沒有生氣嗎?”
“生氣個啥?”花褲衩抽出胳膊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