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春節(jié)快到了,懷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熱鬧,到處都充滿了年味。
年關(guān)將近,易故手頭的工作也減少了不少,前兩天王之譯跟他說想年前聚一聚,反正有時間,他便應(yīng)下了。
易故慵懶的靠著沙發(fā),雙腿交疊掛在了茶幾上,襯衫的第一個紐扣被解開了,這樣看上去無端多出了一絲性感。
“喂,你找女人就為了讓人看你喝酒?”梁深原看了看易故旁邊坐著的女孩子。
那個女孩是一個非常清純的女孩子,年紀(jì)應(yīng)該不大,正乖巧的坐在易故的旁邊,兩人還隔了一段距離。
前段時間易故雖然揚言要找前凸后翹的女人,他也確實找了,只是沒什么實質(zhì)的動作,就把人晾在一邊。
“你有意見”易故冷颼颼的看了梁深原一眼。
“你別理他,他這輩子估計都得被何初壓死咯”王之譯喝了口酒,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
“別跟我提她”易故抬踹了王之譯一腳。
“不提就不提,不過我前天好像看到何初跟一個男的在一起哎,還牽手了呢”王之譯前天確實看到了何初,他沒事就喜歡到處晃悠,不過牽手這事是他編的。
易故扯了扯唇,眼里漆黑一片,根本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他掀唇緩緩的吐出了幾個字“與我無關(guān)”。
“哎呀,恭喜易大少爺放下舊愛,另尋新歡”陳生陰陽怪氣的說。
“小妹妹,還不給小易總倒酒”梁深原吹了一聲口哨,朝坐在易故旁邊的那女孩說道。
那個女孩其實有些害怕易故,偷偷看了易故兩眼后快速的低下了頭,然后拿起茶幾上的酒瓶想給易故添酒。
易故抬了抬眼瞼,那女孩像極了何初,見到他都是唯唯諾諾的,他心里煩透了。
他揮了揮手“不用了”那女孩聽罷手顫了顫,抓著酒瓶的手瞬間變白了,緩了緩把酒瓶放回了茶幾上。
“嘖,不解風(fēng)情”王之譯故作嘆了口氣。
易故坐了沒多久就走了,那個女孩跟在他后面,走到外面的時候易故停了下來。
那個女孩及時剎住了腳沒撞上去,怯生生的盯著自己的腳趾頭。
“你很缺錢”易故說的是陳述句,他沒看那個女孩。
“缺”那個女孩小聲回應(yīng)。
“以后別來酒吧了,這不是什么好地方”易故拿了一沓現(xiàn)金遞給她。
“謝……謝”那個女孩不可思議的接過了他手里的錢。
易故沒心思去看她感激的表情,轉(zhuǎn)身快步的走了。
他不是什么慈善家,只是看著那女孩跟何初有些許相象,心下一動而做出的動作罷了,反正他不差錢。
剛才王之譯說的話,他表現(xiàn)的很平靜,但只有易故自己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壓住心里的瘋狂。
……
盛亭京今年要回家過年,在年假開始的時候,他喊了何初陪他去買年貨,何母自然也跟著去了。
他們?nèi)チ藨殉亲顭狒[的商場,雖有好熱鬧的心理,但也是因為那里年貨多。
“聽說伯母喜歡喝茶,買些懷城的特色茶帶回去怎么樣”何初神態(tài)認(rèn)真,雙眼猶似一泓清水,里面充滿了柔情,盛亭京不禁失了一下神。
“好,就說這是她未來兒媳婦給她買的”盛亭京揉了揉何初的發(fā)。
“再買些其他的,總不能只帶茶葉給親家母”何母臉上笑出了皺痕。
“……”
幾個人幾乎把商場掃了個遍,大袋小袋的買了一大堆。
盛亭京把何初手里的袋子拿了過去自己提著“行了,再這么逛下去,我整個商場都要搬回去了”。
“大過年的,這是應(yīng)該的”何母這一早上臉上都掛著笑。
何初吐了吐舌頭“那好吧,我餓了,我們?nèi)コ渣c東西吧”,說完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好,先喝點水,想吃什么,我請客”盛亭京把手里的水瓶遞了過去。
何初接過水瓶擰開喝了一口,然后有些雀躍的說“火鍋”。
“好,那就吃火鍋”看著何初由于喝水而仰起的脖頸,上面還有淺淺的青色血管,盛亭京有些口干舌燥的移開了視線。
就在他們提著這一大堆年貨往火鍋店走的時候,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何初看清來人,心里閃過一絲詫異,畢竟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見面了,很快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易大少爺有什么事嗎”盛亭京把何初拉到了他的后面。
“我找她,不是找你”易故眼神隨意的掃在了縮在盛亭京后面的人。
“我是她男朋友,你有事可以直接跟我講”盛亭京摸了摸何初的頭,不知是在安撫何初,還是在挑釁易故。
“你別再來糾纏我女兒了,她跟亭京在一起很幸?!焙文咐渲?。
“倒也說不上糾纏,就是有些事想跟她談?wù)劇币坠首旖且恢睅е?,怎么看都覺得滲人。
站在易故后面的楚七手里提著幾個袋子,楚七今天也是來買年貨的,他也不知道小易總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非得跟著他過來,這下好了,這場面多尷尬。
“我看你就是在無理取鬧,沒什么事我們先走了”何初冷著臉拉著盛亭京往前走了。
易故看著他們?nèi)齻€人的背影,他們真的像是一家人,何初依偎在盛亭京的身旁,而他什么都不是,那個位置本該是他的,他的頭突突的痛了起來。
“小易總,沒事吧”楚七看他不對勁。
易故突然伸手扯過了楚七手里的一個袋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里面是他買給何初的毛絨玩具,打算過年時拿給她。
最后,楚七也沒法再接著逛了,取了車把易故送回去了。
何初不想鬧得大家都不愉快,倒也開開心心的吃了這頓火鍋。
回到公寓后,易故便縮在了沙發(fā)上,他想起了上次他發(fā)燒,何初在這陪了他一晚,他的臉埋在了沙發(fā)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淚順著眼尾落了下來。
這段時間,他真的很想她,他甚至在后悔上次放的狠話,說他不是非何初不可,可事實上他就是非她不可。就算他找了很多的女孩子,但也只是做做樣子,那些女孩子甚至連他的手都碰不到。
不知過了多久,他手握成拳重重的捶了沙發(fā)一拳,哽咽出聲“阿初,你怎么敢”怎么敢一次又一次的拋棄他,害他這么的痛苦。
他猛的抓起茶幾上的安眠藥,倒了一把塞進(jìn)了嘴里,他沒喝水,就這么干吞了下去,嘴里又干又苦,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他想就這么死了也好,心就不用那么痛了。
“阿初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誰也不能搶走她”充滿病態(tài)的聲音,易故低低的笑出了聲,安靜的客廳回蕩著他的笑聲,猶如鬼魅。
他就這么不斷的自我催眠著睡著了。
下午的時候,楚七還是不放心易故,便又跑了過來,得虧他來了,要不易故的小命就真的沒了。
易故長期吃安眠藥,再加上喝酒喝的兇,飯也不好好吃,胃部早就出問題了,只是他自己不上心。
楚七到的時候,易故正縮在沙發(fā)上,雙手捂著腹部,額頭上布滿了汗珠,連帶著頭發(fā)都濕了,有些黏在了臉側(cè),正在痛苦的呻吟著。
“祖宗,你沒事吧”楚七跑過去扶他。
“痛”易故從喉嚨里擠出了一個字,楚七拿起茶幾上的安眠藥看了看,知道了大概“你真是不要命了”。
易故氣息微弱,斷斷續(xù)續(xù)的開口“她都……不要我了,要命有……什么用”說完又低低的笑了。
“別發(fā)瘋了,我送你去醫(yī)院”楚七扶著他出門了,他都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他一定是這世上最苦逼的打工仔了。
病房里,易故被洗了胃,現(xiàn)在整個人都泛著一種不正常的白,即便如此也不影響他的外形,倒是給人一種病態(tài)美。
楚七替他提了提被子,打算出去買些熱粥回來,等他醒來了可以喝,他另外給王之譯去了電話,總要有人照顧他才行。
到了傍晚七點多的時候,易故才稍稍轉(zhuǎn)醒,王之譯他們一群人已經(jīng)過來了,易故有些反感的看了他們一眼,閉了閉眼,用手捏了捏眉心。
“你他媽傻逼嗎”王之譯坐在了病床上,伸手敲了敲易故的頭,被易故一把打掉了。
“傻逼說誰呢”易故費力的勾了勾嘴角,絲毫不在乎自己的病。
王之譯立馬擺了張臭臉“你就作吧”。
“哎呀,看來是我們不該來,還是叫那個何什么的來照顧他吧”梁深原四仰八叉的癱在沙發(fā)上。
說到這易故的臉色終于有了些變化,抿了抿唇?jīng)]吭聲。
“楚七,還杵著干嘛,快去把人叫過來啊”王之譯努了努嘴示意。
陳生在旁邊接話“對啊,快去啊”。
楚七倒也想去啊,只不過就今天早上這架勢,他能把何初叫來才怪。
最后,所有人都被易故趕走了,病房里一下子清凈了許多,在他看來,就這點小病,他還死不了。
第二天一大早,易故就決定出院了,喊了楚七來接他回去。
他身體還是比較虛弱的,現(xiàn)下窩在沙發(fā)上等著楚七。
他有些頭疼的敲了敲腦袋,霎時門外也傳來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