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謨低頭看著新配發(fā)的手表,默默記著時間,很快,穿好配重的人整整齊齊的站在了面前。
看著面前整齊的隊伍,楊謨點了點頭,指向一個方向:“很好,到西北邊的丘陵集合,車我已經(jīng)給你們申請好了,你們要做的就是迅速跟上,現(xiàn)在立刻馬上!”
聽到這個命令,所有人都懵了,這次的越野訓(xùn)練,竟然是真正的越野,而不是原來模擬訓(xùn)練。
在所有人沉默的時候,楊秩一言不發(fā),迅速向著楊謨指的方向快速前行,沒有絲毫的猶豫。
楊謨捏了捏拳頭:“還沒開始行動,是想今天的訓(xùn)練任務(wù)加倍,還是想和我來一場對練呢?”
所有人鴉雀無聲,沉默了片刻之后,迅速結(jié)隊狂奔,即使并沒有多做準備,現(xiàn)在也不得不上了。
坐在卡車的后備箱里,苗新宇拉近了一些與楊秩的距離;
“阿秩,這次的訓(xùn)練課程,你知道是什么情況嗎?”
楊秩搖了搖頭;
苗新宇看著楊秩一點也不慌張的樣子,不由得吐槽:
“這可是真正的越野訓(xùn)練,你就不慌嗎?”
楊秩只是輕輕的回答:“早就去過外面很多回了,我哥他時不時就帶著我去體驗一下外面的生活,這也算是傳統(tǒng)了?!?p> 苗新宇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強……”
看著遠去的車輛,江離瞇起了眼睛,問向旁邊的樂雅:“直接這么去野外拉練,真的沒問題嗎?”
樂雅只是嘆了一口氣:“你似乎忘了,我也忘了,我們最終的目的是再次登臨始大陸,那里的環(huán)境條件是有目共睹的,相比來說,新大陸就是毛毛雨;”
“如果連這里的環(huán)境都適應(yīng)不了的話,又怎么去往始大陸呢?我們過去還是太畏縮了。”
江離沉默不語,最終也只能是嘆氣。
“放心吧,謨他有分寸的,教導(dǎo)這種事情,他可比你有經(jīng)驗的多了……”樂雅輕語;
……
不遠處就是莽莽山林,很多人都只是遠遠的看到過,但卻從來沒有進去,即使是在新大陸,森林也與禁區(qū)無異。
苗新宇咽了一口口水,臉上的表情分外的緊張,又向楊秩那個方向靠了靠,弄得對方一陣無語:
“你好歹也是兩年老兵了,連血都見過了,怎么還這樣,面子都被你丟光了?!?p> 苗新宇訕訕:“跟著你更有安全感嘛,再說了,之前對付的都是垃圾,這片林子里可不知道會出現(xiàn)什么東西,我可是聽說里面好像有熊的?!?p> 在眾人竊竊私語的時候,楊謨走到所有人面前,拍了拍手:“現(xiàn)在說明一下任務(wù),你們的目標是橫穿這兩座山頭,達到終點取回標志物,路線已經(jīng)為你們規(guī)劃好了,按照地圖即可?!?p> “另外那兩個加練的,你們兩個另有路線,先去指定地方取回信物,再去取標志物,如果遭遇危險大聲喊叫,我會盡量去救援的?!?p> “再次提醒一句,路途中是有存在其他生物的,具體是什么我并不會告知,但你們要做好準備了,如果不注意的話,死傷可是把握不住的,明白了嗎!”
“明白了!”
“拉練開始!”
進入森林,直到教官的身影完全被樹木遮擋住,一些人才開始竊竊私語:
“為什么今天的任務(wù)會是這個,這是要命的節(jié)奏??!”
一旁的人迅速捂住了那人的嘴:“小聲點,你就不怕引了什么東西?”
“我就說為什么任務(wù)沒有那么重,原來是留著這一手……”
“少說兩句吧,完成任務(wù)要緊,現(xiàn)在可別放松!”
有人抱怨,有人接受,但接受的人只是少數(shù)。
森林深處,環(huán)境愈發(fā)的寂靜,卻被軍靴踏過落葉的咔嚓聲與很重的呼吸聲打破了,不久之前有幾人才遭遇了幾只叫不出來的異獸,而且還受了傷,他們實在不敢在發(fā)出更多的聲響了。
“啊——”
后方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瞬間牽動了所有人的神經(jīng);
一聲渾厚的聲音從后方傳來,宣告著事情的結(jié)束。
“嚴昫退出,其他人繼續(xù)!”
沒有人知道剛剛那一位仁兄遭遇了什么,但想來應(yīng)該不是很好的事情。
苗新宇渾身戰(zhàn)栗,下意識的向一旁尋找依靠,卻發(fā)現(xiàn)楊秩早已沒了影子,他這才想起來,楊秩的任務(wù)和他們不一樣:
“我**!”
而在另一條路上,楊秩已經(jīng)拔出了佩刀,緊盯著面前垂懸而下的頭顱,黃褐色的豎瞳同樣盯著他,兩方都在尋找著對方的破綻。
楊秩輕輕吐氣,右手的刀虛劃,而在他動的那一刻,那個三角形的頭顱已然消失,下一刻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楊秩借著揮刀的勢頭,已分毫的距離避開這突然的襲擊,戰(zhàn)刀劃過一圈,迅捷的砍向巨蛇的七寸部位;
刺啦一聲,大片的火星濺起,巨蛇吃痛,發(fā)出嘶嘶的聲響,那一塊的鱗片留下了一道深邃的溝壑,鱗甲幾乎被砍穿。
巨蛇的尾巴橫掃,直接掀起了一大片落葉,瞬間遮蔽起了這一片區(qū)域的視線;
蛇吻瞬間穿透落葉,探向被落葉遮蓋的人,卻在一次撲空,閃爍著寒光的刀刃早在一旁等候,在一度劃過巨蛇的鱗片,濺起大片的火星;
落葉之中,楊秩猶如鬼魅一般移動,輕輕瞇起眼睛,遮擋住被卷起的灰塵;
頃刻之間,楊秩迅速彎腰下去,做出了一個標準的鐵板橋,巨蛇的尾巴從上方掠過,掀起的風(fēng)繚亂了他的衣服。
在尾巴壓下來之前,楊秩迅速翻開,嘴中銜著刀刃,瞬間躍起,猶如鴻鵠一般劃過天空,傾刻間,巨蛇的身軀已經(jīng)在眼前,面前正是曾經(jīng)砍出來的那一道溝壑;
雙手迅速抓住刀刃直刺而下,伴隨著肉撕裂的聲音,鮮血開始從刀口逐漸的涌出;
迅速抽刀后退,血液瞬間噴濺而出,楊秩緊緊的盯著那一道不斷扭動者的身體,直到徹底不動,這才收起了刀。
楊秩自言自語:“竟然在這里碰到塵蟒,這運氣也太差勁了吧……”
大概估算了一下方向,差不多已經(jīng)到達了目的地,但接下來卻有些茫然了;
“信物在哪呢……該死,我連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轉(zhuǎn)頭四顧,試圖尋找不一樣的東西,他相信教官覺得不會那么隨意,在樹林里面放一些不容易尋找的東西做為標志。
一道光芒突然閃了他的眼睛,不自覺的捂住了眼睛,再看過去,卻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一把劍;
楊秩松了一口氣:“原來這么顯眼,難怪沒什么要求?!?p> 但隨后他就愣住了,嘴角不自覺的抽了起來:“其實,懲罰在這里等著呢……”
那是一把插在地上的重劍,比柳營的制式訓(xùn)練重劍還大了一號,估計也在十公斤左右;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坑人的地方不止這些……
一群人對著面前的東西發(fā)呆,上百把重劍插在地上,都有點劍冢的滋味了,每一把都大的出奇,上面還有為了方便攜帶特意裝上去的背帶。
“我的天吶……”
那些身上有傷的人看到這些東西,再也沒有了說笑的力氣了,他們現(xiàn)在才感悟到,為什么今天下午的課程就這么一個了。
已經(jīng)有人直接癱在了地上,但也有人默默的拔出重劍,稍微適應(yīng)一下之后,再次負重上路;
苗新宇和李正昌并排著躺在地上,早已經(jīng)將負重拋了下來,緩解著渾身的酸痛。
李正昌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重劍,不由得苦笑:
“我*,這個教官也太狠了,覺醒的準備也不過如此了,多來幾次我都覺得可以去嘗試覺醒?!?p> “可不是嘛……”苗新宇無比的贊同;
楊秩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那是因為你們太弱了,而現(xiàn)在助力覺醒的技術(shù)有進步,這才降低了難度?!?p> 苗新宇扭頭看去,楊秩背著一把重劍小跑了過來,跑到他們身旁的時候,扶著膝蓋,大口喘氣;
看見一旁所剩無幾的重劍,楊秩嘴角抽了抽:好家伙,竟然還真有……
“阿秩,那你說的以前的覺醒試煉是怎樣的?”李正昌有些好奇。
楊秩緩了一口氣,這才繼續(xù)說道:“聽我爺爺他們說,在注射了藥劑之后直接投進獸籠,一直廝殺到覺醒為止;又或者是進行一些挑戰(zhàn)人體極限的運動,比如說深潛或者登山,在極度的危險以及極限之中覺醒。”
兩個人光是聽到,就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不約而同的吐槽:
“**”
苗新宇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曾經(jīng)看到過楊秩身上的傷痕,再聯(lián)想到他剛剛說的:
“阿秩,你該不會經(jīng)受過這種程序吧……”
楊秩搖了搖頭:“我爸還沒那么狠心,就是丟了幾只豺進獸籠,但我還是差點被咬死才覺醒?!?p> 苗新宇&李正昌:“……”
“好了,還在這里磨磨蹭蹭干嘛,快點拿起劍走了,我總感覺,后半段的回程可沒這么安寧?!?p> 兩人不情不愿的起來,但還是乖乖背上的重劍,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歸程。
半小時后,一個寢室的人聚集在一起,不約而同對楊秩的推測破口大罵:
他們已經(jīng)被一群豺圍住了,幽綠的眼睛忽閃忽閃,不時傳來低低的吼聲,讓人毛骨悚然;
鏘的一聲,重劍出鞘,楊秩不由得贊嘆,這怕真的是把柳營的那些制式重劍搬來了,但隨后嚴肅了起來,緊緊的盯著愈發(fā)靠近的豺群。
“直接上了!”
站在最高的一顆大樹的頂端,楊謨靜靜的看著下面接連發(fā)生的戰(zhàn)斗,心中評定著各自的表現(xiàn),直到一個地方再次出現(xiàn)危險,這才迅速消失,留下一道在林間飛奔跳躍的殘影。
日曜逐漸西斜,楊謨看著表盤,等待著返程的人的到來;
很快,幾個相互攙扶著的人從樹林的陰影中走出,正是楊秩那個寢室的四人;
楊謨看著倒在地上的三人,以及仍在站著的楊秩,露出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表現(xiàn)優(yōu)良,值得表揚一番?!?p> 不同于楊秩的不茍言笑,苗新宇則是示威的揮了揮拳頭,只是隨后又癱軟了下去。
楊謨將一包東西丟給他們,緩緩說道:“上藥,然后在這里休息吧,作為最先到來的人,我可以給你們透露一些,這種訓(xùn)練以后不定時會有,目的是提高你們的野外生存能力,也就是說,很多訓(xùn)練都會搬到外面來的哦。”
四人扯了扯嘴角,又因為牽扯到傷口,嘴角扯得更夸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