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我不動就是了……”
本來還想多來些威脅恐嚇,可沒想到、這位被抓的賊人根本就不是個死硬死硬的主兒,當即連聲告著饒。
盧洪一見沒什么可說的了,便抬起頭、用請求的眼神兒看著宗吉元,
“師爺,您看拿這家伙怎么辦?”
“師爺?”
那藍衣人頓時露出一臉很意外的神色,扭過頭、朝著剛剛一起并肩戰(zhàn)斗過的少年人看了過來。
宗吉元一見、連忙擺了擺手,為了讓所有人都聽清、還故意提高了聲音道,
“別開玩笑了,哪里是什么‘師爺’,閣下一定是聽錯了,他剛才喊的是‘少爺’?!?p> “哦,是么……原來如此?!?p> 藍衣人微微一笑、便也不再做聲。
宗吉元當然也不好過多說什么,只是將目光投向了、還在死死盯著那名被抓的賊人的王玉,
“王玉兄,依著你看該拿這家伙怎么辦呢?說起來、我們還有生意趕著要去談、時間也很緊不是么。”
“啊,是啊,說的一點兒都不錯,”
從她的言語中、王玉已經(jīng)聽明白了其心中所要表達的意思,知道不想在此時此刻橫生枝節(jié)、將其它事情耽擱過多,便點了點頭道,
“等我問這家伙幾句話,然后就算了吧。”
“嗯,王兄請便?!?p> 宗吉元輕輕點了點頭,并閃身站到了一旁。
王玉幾步邁到那家伙面前、再次端詳了一下,之后才一把撕下他的遮面巾,道,
“我現(xiàn)在要問你幾句話、你若是肯老實地回答出來,那么、我就會放你離開,怎么樣?”
“啊,真的么?”
沒有黑巾遮著的這張臉,看起來倒還很是年輕,聽了王玉所說的有可能會放他走,立刻顯得有些難以置信地連連點著頭,
“好啊、好啊,您盡管問吧!我一定說實話?!?p> “你這家伙……”
見他這副迫不及待的樣子,王玉竟然有些氣結(jié)、頓了頓才道,
“那好、告訴我,你是從哪里來的賊人?”
“我、我是東山溝兒平梁寨的……”
這年輕賊人聽他是在問這個,雖略顯遲疑、可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出來。
王玉聽了就是一愣,
“東山溝兒?平梁寨?!那你們?yōu)槭椎娜私惺裁???p> “我、我是大寨主猶春瑤的手下……”
年輕賊人怯怯懦懦地答著。
王玉有些無奈地翻了翻眼皮兒,回頭瞧了瞧宗吉元、道,
“瞧瞧、瞧瞧,這就找上門兒來了?!?p> 其他人當然都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可宗吉元自然是明白的很,便也帶著好笑的表情,幾步來到這賊人面前問道,
“你說你是東山溝兒的?”
“是、小的不敢騙你們?!?p> 年輕賊人被他二人的神情、弄得是一臉的懵懵糟糟。
宗吉元上下打量著他、又問道,
“那么、你們是怎么知道順風鏢局會走這趟鏢的?看你們準備充足的架勢、總該不會是出來游玩、碰巧遇上的吧?!?p> “那、當然不是了,”
年輕賊人被她說的有些哭笑不得、道,
“是我們頭兒——就是剛剛跑掉的那個——說是大爺?shù)玫搅讼?,讓我們這些人來劫……”
“原來如此,”
宗吉元點了點頭,又看了他一眼道,
“明明年紀輕輕的,好好的過安生日子不好么,干嘛偏偏要做賊人啊?好吧,今天就先放過你,日后若要再見你做賊、絕對不會輕饒?!?p> “啊?你們真的肯讓我走么?!”
雖然剛才有了王玉的承諾,可年輕賊人看起來還是滿臉的不敢相信,
“你們該不會等我轉(zhuǎn)過身時,再從背后給我一刀吧?”
“費什么話?。 ?p> 盧洪本來就有些不服氣,可師爺吩咐過的話又不好不聽,現(xiàn)在見這家伙在此時羅里羅嗦,不禁火氣大了起來,
“要想殺你、我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一刀,還用得著從背后暗算嗎?!”
“啊,是、是,我這就走……”
年輕賊人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跑了。
看著他連滾帶爬地遠去的背景,大家即好笑、又不解,柯義看著宗吉元、很不服氣地問道,
“師、少爺,干嘛就這么放他走了?”
“不放他走又能怎么樣,難道說還要留他吃飯么?”
宗吉元瞧著他、微微一笑道,
“他不過是個小嘍羅罷了,再多的也問不出來什么,帶在身邊反而是個累贅,別忘了、我們還有我們自己的事情要做呢,不好再多耽擱時間?!?p> “噢、也是啊……”
嘴上說著也是,可兩名差役那皺起的眉頭、依然沒有舒展開的跡象。
因為在此時此地、也不便做更多的解釋,而且通過剛才的言行,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了自己并不想讓順風鏢局的人、知道他們這一行人的真正身份,所以宗吉元也沒就再加深地說下去,好在看起來王玉和盧洪、柯義二人也弄懂了她的意思,便也順著她的話頭兒稱呼著。
微微放下心來,宗吉元朝著王玉點了點頭,
“王玉兄,不過去看看你手下的弟兄們么?”
“噢,自然是要看看嘍?!?p> 王玉邊將寶刀收還入鞘中、邊將目光轉(zhuǎn)向那藍衣人,道,
“最重要的是,這位素未謀面過的朋友,請問閣下貴姓高名,為什么會相助我們鏢局呢?”
“啊,總鏢頭,是這么回事,”
此次做為押鏢首領(lǐng)的副鏢頭李欣、連忙上前搶著解釋道,
“這位是我們特意請來幫忙的行走鏢師。”
“行走鏢師?”
王玉聽了頗有些意外,又問道,
“難道說是在我交待完離開后,你們才請來的?”
“這個、總鏢頭您別生氣,”
李欣帶著一臉的難為情、撓了撓頭道,
“就在您走之后,這批貨的貨主又多加了一部分貨,還提高了鏢銀的價碼,我們兄弟琢磨著一定是貴重之物,可又在您面前夸下了海口、做了保證,不好意思再去把您找回來,就托人請了這位齊鏢師?!?p> “哦、原來如此,”
一直等到他解釋完,王玉才緩緩地點了點頭,慢悠悠地道,
“你們這么做也是為了我們鏢局的信譽著想,我怎么會生氣呢。對了、閣下是姓齊么?”